莊定湉忍不住笑了:“沒破,我就是嘴巴有點乾,塗點潤唇膏就好了。”
錢與舟呼出一口氣,他這會兒才想起來問莊定湉:“你過來你的行李呢?
莊定湉又往錢與舟的懷裡鑽了鑽,閉著眼睛說:“沒顧上拿,我就來了個人,什麽也沒帶,你要是不接受我,我就隻好露宿街頭。”
這話說得有些孩子氣,錢與舟親了親莊定湉還紅著的眼角:“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看到你拍的現場照片,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莊定湉彎起唇角,伸手環抱住他的腰,笑著說:“原來你那麽好追啊。”
錢與舟輕輕吻他的額頭,說:“睡吧,我一會兒給你點點東西吃。”
莊定湉今天忙著趕路確實沒時間吃東西,登機前買了個麵包啃了一半,到了音樂節場地又買了個不太好吃的三明治勉強墊了下肚子。
錢與舟不說還沒察覺,一提這事就覺得很餓。但困意比饑餓還要難以抵抗,莊定湉放任自己滑入錢與舟的懷抱,無比安心地睡了過去。
等莊定湉睡熟了,錢與舟才輕手輕腳下了床。他點了外賣,又買了兩套衣服應急。
買完東西,錢與舟彎腰把扔了一地的衣服撿起來,他今天穿的襯衫扣子被扯壞了兩顆,他四處看了看,也沒找到丟失的紐扣。
還好衣服是自己的不用還,還是打折買的。錢與舟把襯衫疊了疊,放在椅背上。
江一帆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
這個房間有個很小的露台,推拉門有點滯澀,錢與舟怕吵醒莊定湉,就把陽台門推開一條小縫,人擠出去,才按下接聽鍵。
“晚上聚餐你來不來?”江一帆開門見山地問他。
錢與舟扣著欄杆,說:“我不來了,幫我跟大家說一下,下回我請。”
江一帆似乎已經料到他會這麽說,他長長地“哦”了一聲。
又立馬八卦起來:“你和莊老師和好了?”
“算是吧。”錢與舟撓撓頭,想了想又笑了。
江一帆很高興地笑了一下,說:“張弛和我打賭呢,我說你們今天一定會複合,張弛要輸錢了。”
錢與舟聽著,眼睛往裡面看,窗簾沒拉滿,透過中間的空隙剛好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莊定湉。
莊定湉閉著眼睛陷在被子裡,露出一個赤裸的肩膀,他睡得很安寧。錢與舟聽到空調製冷機細小的聲音,同時看到莊定湉額上幾縷頭髮被空調風吹著,輕輕地晃。
錢與舟深吸一口氣,有點難以置信地對著電話說:“一帆,我現在覺得好幸福啊,幸福得就像假的一樣。”
江一帆靜了靜,很欣慰地說:“幸福就好。”
“你還記得嗎?大學的時候,有一回,我們被邀請去參加一個小型音樂節,那是我們第一次有這樣的舞台,我很興奮。”錢與舟吸了一口氣,看向遠處,今天音樂節的音響好得不得了,他隱隱約約都能聽到歌聲。
“我記得,主辦方給了我們三首歌的時間。”江一帆說。
“我和李思齊說了,我很希望他可以來看,軟磨硬泡讓他答應下來,可是他最後也沒有來。我沒跟你們說過,演出結束我打電話給他。”錢與舟苦笑了一下。
“我問他為什麽沒有來,他說他睡著了,忘記了。語氣特別輕描淡寫。”
江一帆沒有說話。
“那個時候我總是在寬慰自己,他只是忘了,他就是這樣的人,想來的時候自己會來,我不應該去要求他什麽。”錢與舟歎了口氣,“我那時候特別傻,是不是?”
江一帆很直接地“嗯”了一聲,說:“又舔狗又傻逼。”
錢與舟被江一帆罵了,但不太在意,他輕松地笑了笑:“後來我就不去邀請他來看我們演出,不抱有期待,就不會失望了。”
“自欺欺人。”江一帆評價道。
“所以我今天看到湉哥給我發現場的照片我覺得特別不可思議。原來我喜歡的人是可以突然出現在演出現場的,不用我去暗示,明示,軟磨硬泡。”錢與舟按了按眼角。
“一帆,這就是被愛著的感覺嗎?”
江一帆有點欣慰地笑了:“你運氣終於變好了,遇到了莊老師。”
錢與舟掛了電話之後走回房間,在床邊俯下身,很輕地吻了一下莊定湉的側臉。
莊定湉睡了兩個小時,他皺著眉頭睜開眼,就看到錢與舟拿了把椅子坐在床邊,好像已經看了他很久。
他按了按眼角坐起來,被子滑下去,露出有很多痕跡的皮膚。
錢與舟拿起床尾新買的衣服遞給他:“我隨便買的,先湊合穿吧。”
莊定湉接過來,把短袖穿上,這件版型格外大,在他身上有些松垮,鎖骨上的牙印露在外面。
他下了床,彎腰穿上褲子,遮住大腿上的一塊紅印。
錢與舟轉開目光,柔聲說:“先過來吃點東西。”
粥還是溫熱的,莊定湉拿起杓子就覺得很餓,他的胃幾乎是空的,所以吃得有點急。
錢與舟坐在旁邊看著他,很安靜,時不時給他遞張紙巾。
莊定湉吃了大半碗粥,又吃掉兩個奶黃包,胃被食物溫暖了,他很滿意地放下筷子,眼角掛著笑。
他往後靠進椅背,懶懶地伸手,準備再拿一個小饅頭吃。
莊定湉余光瞥到錢與舟,這人看他的目光太熱烈,直勾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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