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陳森還在為他考慮,繼續道:“如果你有其他的愛好的話,應該也不成問題。”
“……我不知道。”許星然艱難地回答。
“不著急。”陳森摸向他的臉,嘴角彎成一個很溫柔的弧度,“慢慢來。”
陳森當天晚上想和許星然分開睡,他擔心自己第二天早起會吵到他。許星然對於他這種自以為是的心理很不開心,他反問對方,難道不想讓他陪著去店裡嗎?
陳森看著他,說:“你最好在家裡休息。”
許星然冷笑一聲,“你以為你很厲害嗎?”
陳森不說話了。
許星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但是他從不道歉,昂著腦袋不太有底氣地走向浴室,洗到一半,陳森突然在外面敲門,不大有誠意地兩下,然後不等他回話就推開了門。
許星然驚慌地捂著自己,乳白色的水霧中,他看著陳森緩緩走近,一隻手在背後關好了門。
“幹什麽?”許星然腦中的警戒響起,抖著嗓子趕他,“我今天不想,你別想再強……”他猛地停住了。
陳森忽然從身後變出一套睡衣和浴巾,當著他的面,慢條斯理地散開又重新疊好,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
許星然:“……”
“看什麽?”陳森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說:“快點洗,別著涼。”就走了。
許星然:“……?”
他氣不過,陳森洗澡的時候想了半天理由,終於找著一個還算正經的,準備裝模作樣進去搞對方的時候,卻發現陳森這個王八蛋把門反鎖上了。
草。
許星然氣的把自己砸在床上,陳森收拾完推開臥室門進來,走到床邊還沒坐下,被小心眼的許星然喝住,“不是說不一起?”
“你去另一個房間睡。”許星然冷著臉,“我以後都不想去店裡了。”
他故意把事情說的很嚴重,但是陳森似乎總是少一根筋還是不把他當回事一般,對他的“戰書”置若罔聞,衝他點點頭,掀開被子。
許星然氣的一把按住,“我說了不和你睡!”
“我冷。”陳森說:“先讓我進去,寶貝。”
許星然耳尖一紅,手上力道一松,陳森就躺了進來。
他們談了這麽多年戀愛,陳森很少說過類似“寶貝”這種過於親熱的話,許星然很費解,害臊的應該是陳森才對,反而是他不自在地得跟什麽一樣。
緊接著他又想到每次叫對方“老公”的時候,陳森就什麽反應也沒有,特別坦然又自然。
許星然更氣了,背過身去打算今晚徹底無視陳森。
陳森也沒再說話,靠著枕頭回著消息,鍵盤清脆的打字音在房間回響,許星然聽著煩,沒好氣地說:“這房間就你一個人嗎?”
“不好意思。”陳森非常利索地道歉。
他應該調了靜音,許星然沒再聽見聲,瞬間失去了對陳森動向的把控,他憤怒地左翻翻右翻翻,最後還是沒憋住,在被子下拍了陳森的大腿一下,“把我手機拿一下。”
“你太凶了。”陳森不太認真地批評他,但還是替他把床頭的手機夠來,放到許星然眼前又縮了回去,說:“和我道歉,許星然。”
“不要,我先生氣的,你先和我道歉。”許星然瞪他,“快給我。”
“你是不是地主。”陳森笑他,許星然眼睛一眯,陳森才把手機給他。
“煩死了。”許星然這樣說,但他的眼梢卻是上揚的,很重地又把自己翻回去。
打開手機,一大片消息滑進來,許星然一眼就抓到了凱倫斯的消息。
剛要點進去,捕捉到身後逐漸靠近的熱源,許星然呼吸一滯,一把將手機面朝下蓋在枕頭上。
“幹嘛?”他動了動肩膀。
陳森的下巴沒什麽力氣地抵在他的肩頭,輕輕蹭了蹭,問他:“還生氣?”房間隻開了床頭的小燈,燈光昏暗,他的聲音因此變得又低又朦朧,許星然耳朵一陣發癢。
“我才不生氣。”許星然就是要和陳森唱反調,他把陳森摸到腰上的手推下去,斥道:“我們什麽關系你就碰我?”
不知道是哪個字戳到了陳森的笑點,他忽然笑起來,頭埋在他的肩窩裡,把許星然弄得越發燥。
他的聲音不自覺飄了起來,說“笑屁”,聽上去一點威懾力沒有。
陳森嘴角還壓著笑,但是仍舊順著他,說“好,不笑了”。
他對陳森這種行為感到無語,有種被佔便宜卻無處討理的挫敗感。
和陳森挨著的皮膚還在持續發燙,許星然縮著身子,蹙著眉頭伸手把人推遠。
等了一會,見身後沒動靜,許星然又小心地用余光瞅著。
背後,陳森一隻手捏著黑色的手機,時不時用大拇指回著消息,感受到他的目光,打字的動作停住,半撩起眼皮看向他。
暖黃的燈光從側面照過來,柔和了他冷淡硬挺的面部線條,烏黑的睫毛染上了一層淺金的光暈,墜落在他的眼睛裡,蕩開一片淺淺的漣漪。
許星然呼吸一頓,用力地扭過頭去,過了好幾秒才平複自己的呼吸。
他仔細聽了一會,陳森還在回消息,許星然於是拿過手機,點開凱倫斯的消息。
凱倫斯:【星然睡了嗎?】
凱倫斯:【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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