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然現在出頭了,當然不能忘記對方曾經對的恩情,所以還是要去一趟的。
他有點想喊陳森和他一起去,但是他觀察了兩天,陳森最近在推進一個新項目,對方公司不是太好談,陳森又勢必拿下對方,必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和他出國。
許星然這兩天不去陳森掉公司了,在家裡畫稿,他這天又等到十點多才等到陳森。
陳森回來後,許星然立馬迎上去,關心了下他的胳膊狀態。他見陳森臉上的疲色明顯,面色忿忿,差點罵那個公司了。
陳森見他這樣反而眉目松散了一些,問他是不是有話要和他說。
許星然好奇地問他,“你怎麽看出來的?”
“感覺。”陳森回他。
確實是這樣的,許星然現在手一抬,陳森就知道他想幹什麽。
可能是最近在一起久了,又或許是其他的某些不能說的原因。
“我周五要飛一趟意國,以前的一個老師過生日。”許星然說:“你周六不是拆石膏嘛,我沒法陪你去了。”
言語對不能陪陳森去醫院這件事充滿了抱歉。
陳森聽出來了,只是道:“什麽時候回來。”
說完就端起桌上的水杯喝,熱水氳開的水汽朦朧了他的眉眼,但是許星然還是一下子就抓到了他的意思。
“我想派對一結束就回來的,但是因為我很多年沒去意國了嘛,我估計到時候不是那麽容易走的。如果我周日不能回來,我會打電話告訴你。”許星然說:“我會每天和你報備行程,直到我回來的那天。”
意國對於兩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好地方,許星然怕陳森多想,又補了一句,“當然我肯定會盡早回來的,頂多……三天吧。”
周四的早上,陳森送許星然去的機場,許星然昨晚又熬到半夜畫稿,今天六點又起來趕飛機。
快到機場的時候,陳森把許星然叫起來,許星然還以為在家裡,嘴裡嘟囔著不想動。
陳森就說:“那我開回去了,不去意國了。”
許星然立馬醒了。
陳森挑了挑眉,沒說什麽。
下了車,又陪許星然往裡走了一段,實在沒法再送了。陳森要回去了,許星然反而抓著他不讓他走了。
他說:“不然,我不去了吧。”
陳森剛才那話他迷迷糊糊地聽著了,越咂摸越不對,雖然像是一句玩笑,但許星然又覺得不是。
“那你的老師怎麽辦。”陳森說:“人家會傷心。”
許星然無所謂地回他:“他的親戚朋友那麽多,少了我一個也不會怎麽樣吧。”他其實還想說,但是你只有我,又不敢說。
他一想,他不在的話,陳森就要一個人吃飯了,突然就心疼了,一點都不想去了。
“算了。”許星然拽著陳森真要往回走,“不去了,就和他說我突發惡疾,去不了了。”
陳森被他逗笑,又給他拽了回來,許星然剛睡醒,整個人軟綿綿的,對方稍一用力他整個人就被拉到了他的懷裡。
許星然抓著陳森的胳膊,仰頭看著對方,他們的距離很近,心臟重重跳了起來,聲音不知道為什麽就小了下來,“怎麽啦。”
“你去吧。”陳森的目光定在他的下半張臉上,眼神有一瞬間變得很深,“早點回來。”
直到值機,許星然的心臟還沒飄回原位。
周六參加宴會的時候,許星然一直記著今天是陳森拆石膏的日子,消息從早發到晚,還讓陳森拍完給他看。
醫生給他拆的時候,聽到陳森的手機一直在震,還和他開玩笑,說:“是上次陪你來的那個人不?”
陳森笑著說“是”。
對方嘖嘖嘴,說:“真黏人。”眼裡卻是善意的笑,被他人的幸福所感染的樣子。
揮別了醫生,陳森沒有從醫院離開,而是跟著助理發來的消息上了二十九樓。
鄭婉麗的病房所在。
她還是被救了回來,只不過本來就是植物人初愈,又經歷車禍,身體已經很難恢復了。
陳森進去的時候,她正在和護工發火,推翻了對方手裡的粥碗。
陳森在門口敲了兩下,鄭婉麗看到他的一瞬間,眼底的恨意一閃而過,卻又在同時帶上了和藹的面具。
她笑得像一個真正的母親,自然到和失憶一般,對陳森說,“沒想到星然的男朋友會來看我,坐吧。”
“不了。”陳森看了護工一眼,護工被他黑沉的眼神驚到,聽到他說:“我說兩句話就走。”
護工這才明白過來,以最快的速度出去並關上了門。
病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對著陳森毫不掩飾的敵意,鄭婉麗漸漸笑不出來了。
“五年前,你在我的面醬裡下櫻素粉,這是罪證。”陳森將一個信封扔到了她的病床上。
鄭婉麗輕飄飄地說,“那又如何。”
陳森波瀾不驚地點頭,說了兩個字,“港島。”
鄭婉麗面色一白。
鄭婉麗這麽多年一直經營著一家地下賭場,幫許叢洗錢。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信封裡,”陳森告訴她,“有你多次出入賭場的照片。”
鄭婉麗的牙都要咬碎了,“所以呢。”
“許叢這麽多年一直留著你就是因為你對他還有用處。”陳森的語速不急不緩,和鄭婉麗見過的所有在商業上叱吒風雲的男人一個樣,“你連這點秘密都不能幫他保守住,他還要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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