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把楚玨、玫瑰花、尹倦之拍成相片,發給楚清,配上言簡意賅地附言:【寶,你兒子瘋了。】
楚清秒回:【?】
照片太奇怪,楚清好像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回:【不是你兒子啊?】
怎麽會有人寧願掛水去治療花粉過敏,也不願意把懷裡的玫瑰扔進垃圾桶的。
它就那麽好看嗎?
二位父親久久無言。
今天得見楚玨喜歡之人——楚玨從沒說過名字。但顧烈和楚清都不瞎,楚玨的眼睛恨不得要長在尹倦之身上。
前天的醫院走廊照片,楚清就說另一個人好像是許利的大兒子,顧烈不信。
尹倦之談感情太張揚,名聲並不好。
不遠處尹倦之和人說話,楚玨看尹倦之;尹倦之喝酒,楚玨遞杯;尹倦之嘗甜點,楚玨端著盤。尹倦之走哪兒楚玨跟哪兒。
緊接著,尹倦之突然拉起楚玨的胳膊轉身就走,楚玨問也不問忙追隨其後,還悄悄反握了尹倦之的手腕。
有人從對面來要撞到尹倦之的肩膀,楚玨瞬時一撈,不動聲色地隔開他與外人,自成天地。
不必再確認下去,顧烈冷臉更匪夷所思:“他喜歡一個花心大蘿卜?”
“說什麽呢。”楚清用手肘撞他,提醒謹言慎行。
顧烈認真說道:“他能玩死你兒子。”
“不見得吧,”楚清溫溫柔柔地說道,抿口香檳,“你兒子像你。”
顧烈挑眉:“你罵我。”
“沒有,別找茬兒。”楚清忍笑,安心寬慰,“年輕人的事情,我們不要管太多。”
這邊尹倦之拉著楚玨——其實已經是楚玨抓著尹倦之手——走得決絕匆忙,明顯是看見了什麽人又不想和他對上視線。
走出一段路,越過草坪來到後面矗立的酒店大廳,光線富麗堂皇。二人的影子交疊著投向地面,像偷丨情約會的戀人。
楚玨手心有點潮,待人在大堂門前停下來,攥著細膩手腕的指節沒放松,問道:“倦之,剛才你是看見什麽人了嗎?”
“對,”尹倦之不高興地說道,“我討厭他。”
楚玨下意識追問:“誰?”
眸底的沉冷反射出冰錐一樣的利器,好像只要尹倦之說出他討厭的人的名字,他馬上就能去解決。無論以什麽方式。
尹倦之歎氣:“前對象。”
這個“前”明顯指的不是孟漾,情人太多了,只要分手就統統用一個“前”代替。
不然尹倦之不知道自己的情史能“前”到什麽地方。
楚玨微怔。
冷然的氣息蕩然無存,隻余不易察覺地嫉與妒。
“那你......為什麽討厭他?”
尹倦之說道:“他強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楚玨眼睛又冷了,問:“在哪兒?”
尹倦之:“......”
一不小心說多了。
能在哪兒,當然是在床上。
回答也沒什麽要緊,可現在尹倦之確確實實、實實在在想和楚玨發展出能玩道具的關系。楚玨還說他有二十厘米呢,怎麽都得看看吧。
要是說了之前的感情史,把人嚇跑不想跟他處了,豈非得不償失?
尹倦之睜著眼說瞎話:“忘了,”再由衷地說實話,“他不重要。”
最後握緊楚玨的手跟他十指緊扣,呵氣如蘭甜言蜜語:“現在對我最重要的是你。”
第14章
霍宣早就看見尹倦之了。
他想著等小尹總向這邊看過來或走過來時,打招呼,再敬一杯酒。
沒想到再轉眸看過去,尹倦之拉起身邊的男人便走,好像和他之間以前從來沒發生過什麽。
不過消逝半年光景而已,這小尹總可真沒良心。
裝看不見他就算了,還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他之前可沒這麽會膩人,靠得那麽近,幾乎要趴到那個男人懷裡。
霍宣搖首輕扯唇,那抹無可奈何的哂笑弧度像極了對胡鬧的小戀人的寵溺。
只不過沒什麽溫度。
“霍總,在看什麽呢?”有人前來找霍宣搭話,高腳杯傾斜主動碰了他的,“嗒”地一聲酒液震蕩。
三十歲而立之年,霍宣成功有為,見慣了阿諛與巴結,他給面子地朝來人舉杯,態度不冷不淡,說:“看看舊情人。”
那人就順著霍宣的視線朝前看去,頓時來了興趣:“啊,你說尹總啊。”
酒店大堂舞會沒開始,外面賓客暫且不往裡去,空曠的天地仿似只有尹倦之跟楚玨兩個。推杯換盞、細語交談的動靜不顯嘈雜,倒像聚光燈下輕柔的伴奏。
尹倦之抓著楚玨衣襟,肩膀微聳笑得開懷。
今夜作為尹倦之“最重要的人”,楚玨堪稱受寵若驚,手指僵硬地不知往哪兒放,抬起來也不敢碰尹倦之,隻好垂下去,垂下去後覺得不甘心,又賭命似地抬起來......
幾經反覆,尹倦之還以為自己撩了一個機器人,現在這機器人還出故障,抓著他胳膊珍惜地不行:“小楚,你真可愛。”
聽出尹倦之話中的揶揄,楚玨痛恨自己沒出息,總是在關鍵時刻無話可說。
他的形象大概就是舔狗,無法挽回了,無所謂,不是誰都能可愛。
楚玨認真應道:“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尹倦之悶笑,肚子都有點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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