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煬沒料到他會問這個,輕輕眯了下眼:“一般。”
“楚以維也是嗎?”
“楚以維?”
齊青樂頓了下才說:“我聽說他是後一步離開教導處的,第一堂課似乎都沒上,所以在想他是不是被罰的更狠。他畢竟是校霸,要是因為這事後面在再找你麻煩的話,就……會不會很麻煩?”
路煬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
正欲開口,一道聲音率先答道:“三千字檢討書,應該不至於,再說我們在教導處其實都解釋清楚了。”
賀止休回答的格外突兀,內容也尤為失真,一時間就連路煬都不僅轉頭看去。
齊青樂卻是極不明顯地一頓:“你們解釋清楚了?”
“嗯哼,”
賀止休三下五除二飛快拾起余下雜物,單手托住站起身走到路煬身邊,動作十分自然的遞給他:“不知道你怎麽分類,習題冊我歸納在最下層了,你自己翻翻。”
路煬接過東西,頗為狐疑地看了眼賀止休,似乎想說什麽。
但不等開口,賀止休卻極輕地衝他眨了下眼。
路煬眉角不動聲色地一挑。
“白棲是Omega裝Alpha這事兒畢竟是從校內群傳出來的,就算是匿名,只要拿手機一查基本就真相大白了,所以去了教導處後我們就解釋清楚了,”
賀止休拍去手上沾染的灰塵,轉過身頭一次正面對上齊青樂視線。
他目光不淺不淡,聲音平直,那股不知是天生還是後天形成的散漫配合著總是微揚的唇角,顯得他整個人應該是平易近人的。
但不知是身高壓製,還是源於深刻於骨的Alpha氣息,齊青樂被迫對上視線時,莫名有種朝後瑟縮一步的衝動。
“不過向來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路煬是造謠者的謠言傳出去後,解釋再多也不一定有人聽;正好呢,那位姓楚的Alpha似乎挺為自己男朋友生氣的,所以決定借此謠言,暗中通過調取下匿名群用戶們的IP,來查查背後真正的傳播者是誰。”
賀止休這番話可以說是漏洞百出,首先在教導處裡掏出手機解釋情況就已經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了。
然而齊青樂出乎意料沒聽出來,而是神色微變:“調查IP?可我們就是學生,這怎麽可能做得到……”
“那誰知道呢,”
賀止休那雙深邃的桃花眼輕輕彎了下,意味深長地勾起嘴角道:“他不是校霸麽,說不定發下瘋,學校為了穩住他,就允許他調查了呢?”
他頓了頓,又說:“反正他那語氣挺篤定,應該是有相當明確的辦法吧。”
刹那間齊青樂眼底劃過一抹掩不住的慌亂。
就在這時上課預備鈴劃破上空,匯聚他處的同窗們再次四散開來,各自回位。
齊青樂轉身離開後,旁側聽了半天沒插嘴的宋達終於忍無可忍,滿臉困惑地問:“我們什麽時候和姓楚那傻X解釋清楚了??”
“噓,”賀止休豎起一根手指立在唇邊,轉而無比隨意道:“當然是我瞎掰的。”
“???”宋達更困惑了,“你瞎掰這個乾嗎?”
路煬卻接話道:“你故意詐他?”
賀止休半眯著眼輕笑了聲:“差點以為你也看不出來。”
“詐他?誰啊,齊青樂嗎?”
宋達聽得一頭霧水,隻覺頭皮奇癢無比,仿佛要長腦子了:“為什麽要詐他??”
“楚以維懷疑路煬的根據來源不就是那天體育課,路煬恰好請假在教室麽,”
只見賀止休曲起手指,輕輕在路煬課桌上敲了敲,“但事實上,那天體育課未必真的只有路煬一人看見楚以維和白棲——或者說聽見。”
“臥槽對啊!”
宋達撓頭的手驟然停下,感覺大腦叮咚一聲終於破殼而出:
“那天我們一上課,路煬交給武子鳴的請假條就被立刻駁了回來,本來應該是武子鳴過來叫的,但是齊青樂突然說自己的身體也不太舒服,跑不了步,所以非要自告奮勇地去找。”
“操場到你們教室大概要幾分鍾?”賀止休突然問。
“……這我還真沒注意過。”宋達擰起眉頭開始掐算。
不過他還沒算出個所以然,一旁的路煬率先開口:“快了二三分鍾,慢的五分鍾。”
賀止休看向路煬:“你那天幾點下樓集合的?”
路煬瞥他:“十分鍾——十二三分鍾之後。”
“臥槽!”
宋達感覺過去十多年人生中沒有一刻能比現在還要清醒聰明的,立馬一拍大腿,無比篤定地道:
“那天齊青樂是小跑過去的,上課教學樓根本沒人,來回最多五分鍾——但是他用了十多分鍾,他絕逼也偷偷躲在教室外聽了!”
宋達話音一落,驚覺自己窺破了真相,滿臉震驚道:“怪不得他要相信你!沒想到居然是這樣,臥槽我這就去找他——”
“找什麽找,上課了。”路煬將最後一疊書重重壓回課桌上,語氣波瀾不驚,聽不出一絲探破真凶的興奮感。
預備鈴有三分鍾的空隙,走廊上奔波回教室的腳步聲紛亂嘈雜。
宋達簡直急得抓心撓肝:“為啥?這他媽就算勉為其難不揍一頓,那不也得問個清楚?他乾的事憑什麽屎盆子蓋你頭上……”
“因為以上僅僅都是根據齊青樂的行為所進行的猜測,並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這件事一定是齊青樂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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