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沒說錯。
“反正你們也別指望我會死心,我這輩子的追求就這麽點兒。”裴崢一五一十道。
覺察到身側小朋友試探的目光,甩過去一句:“喝你的酒。”
聲控的裴讓立馬端起杯子,咕咚幾口喝完。
“我才不管你那破事兒呢。”伯父說,“別太過分,給我另添麻煩,他們家也不是好惹的。”
“我心裡有數。”裴崢不以為然。
*
裴崢不是很餓,隨便吃了兩口,注意力全在給裴讓添酒上。
他確實是個道德敗壞的人,例如勸未成年的小朋友喝酒。
好在沒幾杯,裴讓就喝醉了。
“你這也太壞了。”伯父怎舌。
“我又沒一直灌他,讓他好好吃飽了飯。”裴崢無辜道,“再說,酒是嚴叔拿出來的。”
“別扯上我,我沒勸小讓喝。”嚴叔立馬撇清關系。
“是,可賴不上我們。”伯父立馬幫腔。
“好嘛,那我不多打擾,把醉鬼帶回去了。”裴崢直接結束話題,“我還有事兒要問醉鬼。”
*
裴讓覺得自己著了道,最後一杯酒下去,他實在支撐不住,昏昏沉沉地癱在了座椅上。
但他感覺自己腦子還是清醒的,至少能聽見裴崢他們在說些什麽,這感覺就像是在做清醒夢,人睡著神經還在活躍。
很快,癱成爛泥的他被裴崢打包帶走。
他正昏沉地尋思著裴崢會問他什麽,但裴崢專注地開車,一聲不吭。
我求求你快問吧,裴讓在清醒夢裡嘀咕,再不問我可能真的要睡著了。
不過,說起來他哥勁兒也大,把他攔腰抱起來都不怎麽費力。
之前應該也被抱過,但沒有這會兒那麽直觀。
看來是到家了再問,裴讓稍稍放松了心神,把臉從硌人的風衣扣子上挪開,摸索到更舒服的地兒繼續貼著。
他有點在意裴崢說的,等人離婚就伴兒這事。
以他對裴崢淺薄的了解,總覺得他哥不像是會打嘴炮的人。
而且他哥的道德底線似乎也並不高。
裴讓為那個可能要被他哥禍禍的人默哀。
就這麽會兒功夫,他們終於到了家,裴讓被裴崢安放在了沙發上,心想著要來了嗎?
而後,他哥一巴掌拍在了他側臉,疼得他直接衝破了清醒夢的桎梏,艱難地掀開了眼皮。
“太好了,我還擔心你一醉不醒。”裴崢將他扶坐起來,給他找了個靠枕墊腰,自己坐到了旁邊的位置,與他面對著面。
裴讓臉痛著,但因為醉酒感官有點麻木,所以他只能傻愣愣地等著裴崢提問。
“裴讓,這是幾?”裴崢在他眼前擺了擺手。
裴讓搖頭,意思是腦子昏看不清。
他大概是清醒著,但他不想說話。
“看來是醉了。”裴崢自言自語,隨即笑道,“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如果要達到裴崢需要的酒後吐真言效果,裴讓該趁著酒勁兒用力點頭,但他這會兒腦子還在,沒被扔到九霄雲外。
於是他緩緩地搖了搖頭,酒精遲鈍了他的動作,讓他覺得自己被開了0.5倍速。
裴崢不依不饒:“我罰你你都不討厭?”
裴讓0.5倍速地搖搖頭。
這都是什麽破問題?
“你這樣有點找打。”裴崢湊過來些。
裴讓覺得自己視線在晃來晃去,最終定格在裴崢驀然清晰的笑臉上。
他下意識地點點頭:“可能吧。”
“小兔崽子,醒了就別裝傻。”裴崢伸出手來,擰了一把他鼻子。
裴讓不由得五官一皺,慢吞吞地說:“別捏我。”
“就捏。”裴崢也樂得很,非上手給他來了幾下才罷休。
裴讓對痛的反應倒靈敏,但他本人還是在遲鈍的詛咒籠罩下,慢吞吞地喊:“哥,疼。”
裴崢松了手,“撒嬌啊?”
裴讓搖一搖頭:“就是疼。”
“看起來像醒了,又沒完全醒。”裴崢下了結論,“能自己去洗澡麽?”
裴讓點一點頭,他只是有點慢,但不至於殘廢。
“那先洗澡醒醒酒,然後咱們還要等著跨年。”裴崢說。
*
裴讓的酒大概沒醒,哪怕草草地衝了個澡。
他抱著小毯子蜷縮在沙發,看著電視機裡春晚的歌舞節目,那上面人影晃啊晃,他看不清。
沒一會兒,裴崢也洗漱完畢,從房間裡抱來毯子和平板,坐到裴讓旁邊。
裴讓有點想知道他成天抱著個平板在玩啥,這會兒趁著這股酒勁兒,裴讓磨磨蹭蹭地湊了上去。
回過神時,他已經扒住了裴崢肩膀,幾乎和裴崢臉貼臉地看向屏幕。
而屏幕的畫面也很簡單,跳躍著各色水果。
是水果忍者的小遊戲。
裴讓忍不住笑了,聲響還挺大。
“看不起水果忍者啊?”裴崢嘴上嗔怪地反問,但手上沒推開他,由著他整個人貼上來。
裴讓乾脆扒得更緊些:“就是覺得很有意思,我以為哥你不會玩遊戲呢。”
這會兒的裴崢換上了睡衣,似乎比毛衣更好摟,而且好像裴崢的肩膀也很寬,趴著很踏實。
裴讓迷迷糊糊地想,裴崢的側臉就近在咫尺,只要裴崢一扭頭,他倆就能碰到對方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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