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在兩年前去世,只剩下陸時鬱一個人留在嵩水縣生活,鄭亭江執意要帶他回到常平市,準備送他出國留學,回來繼承家業。
陸時鬱不肯,他都不姓鄭,說繼承?簡直笑話,他靠自己也可以上最好的大學,帶著崇野一起過上他們想要的生活,他不在意鄭氏財團在常平市有多隻手遮天,鄭亭江確實是他爸,但是他們除此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麽關系了。
況且他不想失去崇野,然而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崇野不見了,他怎麽聯系也聯系不上,最後的牽掛也被切斷。
從那天之後,他便成為鄭氏財團的唯一繼承人。
權勢滔天,萬貫家財,代價卻是失去他的愛人,所以這個位置,從他坐上來開始,沒有一天是真正開心的。
除了和崇野的重逢。
崇野在家裡無事可坐,在沙發上窩著,看著巨幕電視,也沒有心思打開。
他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又在客廳裡踱了很久,最後鑽進廚房。
他回憶著,做了很多陸時鬱以前喜歡吃的菜,這些都刻在他的腦子裡,他從來沒有忘記過。
滿滿一桌子,他坐在椅子上盯著,卻一口也吃不下。
崇野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點浪費了,陸時鬱今天未必回來,他自己又吃不完。
正歎氣,聽見門鈴響了。
是連依。
“崇野先生,我可以進來嗎?”
“可以。”崇野站在門裡面,“但是我打不開門,您自己進來吧。”
“好的。”
連依開門,崇野被撞在眼前的大包小裹嚇得退後一步。
“連小姐,這是?”
連依用身子關上門,手裡至少拎了十幾個購物袋,手心都被勒紅了。
崇野趕緊接過來,連依解釋道,“崇野先生,這是陸總讓我給您買的,還有一些需要定製,至少要等一周時間,做好我再給您送過來。”
“衣服?為什麽要給我買這麽多衣服?”
英文牌子他不認識,中文牌子他也沒聽過,甚至他這八年都沒買過這麽多衣服。
“您總會需要的。”
“啊......”
連依搓搓手,“崇野先生,您自己掛進臥室吧,我就不進去了。”
“好好好,辛苦您了,連小姐。”
連依在房間裡隨便打量了一眼,看見了一桌子的菜。
她做了陸時鬱這麽多年的助理,自然看得出來,這一桌子都是陸時鬱愛吃的。
“崇野先生,這是您做的嗎?”
一聽他問,崇野突然想起來了。
他走到桌子前,“連小姐,您能把這個帶給他嗎?我裝一下。”
他手忙腳亂地去找飯盒,突然頓住,自我否定,“哎,算了,他可能現在不喜歡吃了......”
畢竟陸時鬱這幾年一定吃多了山珍海味,應該看不上這些菜了,以前他們苦中作樂,現在陸時鬱想要什麽都有了。
“不啊,您裝上吧,陸總會很開心的。”
崇野猛地抬起頭,連依笑得很溫柔,他有些激動,“真的嗎?”
“真的,而且陸總一忙起來經常不吃午飯,您做的他一定就記得吃了。”
“好,那稍等我一下!”
崇野裝了兩個保溫飯盒,交給連依,把連依送到門口。
連依拎著兩個飯盒回到公司,去敲陸時鬱的門。
“陸總。”
“進。”
陸時鬱沒有抬頭,連依把飯盒放在他桌子上,他才掀起眼皮,敲鍵盤的動作突然一滯。
“家裡的?”
“崇野先生給您做的,我看了,都是您愛吃的。”
陸時鬱的表情出現一絲松動,連依最會察言觀色,這是她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在陸時鬱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
她適時離開,“我先出去了,陸總。”
連依走後陸時鬱才打開飯盒,滿滿當當竟然裝了八個菜,不知道崇野忙活了多久。
他挨個嘗過,還是以前的味道,所以崇野也沒忘對嗎?今天早上看見那一碗面他還以為是巧合。
公司裡的員工都感覺到了,老板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錯,以至於連江少爺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囑咐過後仍然不敲門闖進辦公室都沒有像以前一樣罵他一嘴。
沒有被罵的江宇鶴顯然也很意外。
“呦,今天轉性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都沒罵我?”
“你受.虐.狂?”
陸時鬱淡淡抬眼,江宇鶴噎了一下,“那倒不是。”
“又來我這做什麽?”
“想你了唄。”
陸時鬱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他,“滾出去。”
“別別別,晚上出去喝酒嗎鬱哥?”
“喝幾天了還喝?伯父不管你了?”
“我這不是最近也工作了嗎,他對我就沒有那麽嚴了。”
“不去。”陸時鬱想也不想就拒絕。
“不是商業應酬,就我們兩個。”
陸時鬱冷哼,“那我更不去了。”
江小少爺很受打擊。
“為什麽啊鬱哥?”
陸時鬱抬頭看他,手指屈起在已經洗乾淨的飯盒上扣了兩下。
“家裡有人等我。”
第七章
“去陪我上班”
江宇鶴出現了長達一分鍾的呆滯,從陸時鬱嘴裡聽到這樣一句話比陸時鬱今天沒有罵他還讓他覺得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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