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狀態有點不對……
陸承業作為人的時候,只有在青chūn期時對幾個異性因為荷爾蒙的關系有過微弱的好感,但也是不定性的今天喜歡一個明天那個更漂亮就更喜歡那個。一直到二十七歲,有過好感的人有,但是沒有動心的。更因為20歲還沒來得及從男孩變成男人時,就接手家業了。陸承業本人稍微有點潔癖,他不喜歡和一些亂搞的女孩子發生關系,也沒有遇到動心的不想談戀愛,所以20歲之前就一直拖著。本來他都打算實在不行就來個一夜情吧,老這麽處著也挺丟人的,小夥伴們都嘲笑他呢。
可是還沒決定好就接手了爛攤子,整頓公司的時候忙的要邊開會邊吃盒飯,一天睡眠時間只剩下6小時,根本沒有心情也沒有體力去想這些事情,好不容易有一天假期他隻想睡一整天。三四年後公司走上正軌,他也有時間了,卻幾次遇到故意勾引自己的女人,一調查發現都是自己極品親戚雇來想害他的,便更不敢去找一夜情了,誰知道會碰上什麽人。
就這樣一直拖到27歲,終於把公司jiāo給雇來的ceo,自己可以有時間尋找一段感情時,又車禍了。
所以目前為止,陸承業在感情上和身體上都是童子jī一隻,他不明白自己此時對張航這種衝動是愛情還是只是因為發/情/期。
如果是愛情,那麽他會毫無掙扎地接受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因為張航太值得他去愛了,他希望、並且渴望自己去愛他。正是因為這種巴不得將張航放在手心裡的感情,陸承業才會無法接受自己因為發/情/期而對張航產生非分之想,那太褻/瀆他們共同相處的這段時光了。
陸承業無法確定,他想要冷靜一下。剛好此時chūn雨綿綿,07年開市第一場chūn雨到來,下得很大,整整下了一天。陸承業拒絕了門衛喚他進屋躲雨的要求,打算借著這場雨清醒一下自己的頭腦。
可惜,身體是冷靜了,頭腦卻更發熱了。
他發燒了。 ☆、第24章
頭重腳輕地將張航帶回家,陸承業就一頭栽在地上,鼻子gāngān的,喘一口氣都特別難受。張航第一時間感覺到大黑的不對勁,他循著聲音摸索著摟住大黑的脖子,摸了摸他的耳朵,隻覺得他有點熱。
“大黑,是不是今天淋雨感冒了?”大黑的身上都濕透了,張航以為是帶自己回來被打濕的,後悔沒有做出租車回家。陸承業無力地舔了下張航的手指,舌頭燙燙的。
一般人或許感覺不到大黑的體溫變化,而張航觸感十分敏銳,一下子就發現大黑的舌頭較之以往溫度高了許多。
“你發燒了!”他立刻跌跌撞撞地跑進衛生間,摸出陸承業常用的大浴巾,將整條狗都包進浴巾中。張航又去翻出家中唯一的雨披,在陸承業身體外又包了一層,這才將大狗背在背上,一手扶著,一手摸著牆壁,從屋子裡走出去。
大黑一定是淋雨發燒了,他必須趕快到寵物醫院治療大黑。然而張航一隻手扶著大黑一隻手摸著牆壁走是十分危險的事情,他心又急,加快腳步貼著牆根循著記憶往電梯方向走,突然聽到背上大狗低低地“汪”了一聲。
張航果斷停下腳步,扶著牆壁的手伸到面前摸了摸,在離地約50公分處摸到鄰居放在電梯間附近的箱子。箱子裡裝滿了舊書很沉,如果張航就這麽跌跌撞撞地走上去,一定會被箱子絆倒,好在大黑在難受之余,還不忘導盲犬的職責。
“大黑忍一忍,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張航安撫地默默大黑的鼻子,以往濕潤的鼻子現在gāngān的,手指都能夠感覺到大黑沉重的呼吸。
張航背著約有60斤重的大黑,腳步依然穩穩的。他從小就喜歡鍛煉,失明後雖然室外運動差一點,室內的各種鍛煉也沒減少過,背起一個大黑還是很輕松的。他終於走到電梯處,按照記憶摸到按鈕的位置,在碰到向下的箭頭時,大黑又“汪”了一聲。
聲音弱弱小小的,張航聽著心裡難受。他按下按鈕,輕聲說:“大黑真乖,不怕的。”
陸承業整個身子只露出一個頭,搭在張航的肩膀上,腦袋昏沉沉,眼前也有些模糊。他胃裡一陣翻騰惡心著,qiáng忍著不吐出來,以免張航更擔心。勉qiáng給張航指了一下路,看到他安全地按下電梯中一樓的按鈕後,陸承業閉上沉重的眼睛,想要休息一會兒。
燒得很厲害,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睡是肯定睡不著的,陸承業只是閉眼睛好讓自己在電梯中好過一點。狹小的空間中只有張航和陸承業兩個,張航能夠清楚地聽到大黑沉重而又艱難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