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就是大黑,只要有他在,不管外面是什麽環境,他都幸福。哪怕是當年被丟棄的時候,大黑帶著他去派出所那一幕,都覺得無比幸福。
張航抬手摸了摸陸承業的臉,完全想象不出來他會是什麽長相,只是沒有摸到毛,有些失望。
陸承業太了解他,一眼就看透張航的心思,將他的手指放在自己胡子上:“看,有毛的。”
張航:“……”
“你嫌棄毛少嗎?我以後留一臉絡腮胡,就像電視上的大胡子導演一眼,你一摸半張臉都是毛,到時候就習慣了。”陸承業討好地說道,原則什麽的,在張航面前什麽都不算,反正他自私嘛。
張航:“……”
還能看到時的記憶已經變得很模糊了,但還是努力想到了大胡子導演的形象,整個人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那樣太……得尊重藝術家,但是真的很……那個。”
見張航一臉糾結的樣子,陸承業心裡就忍不住想笑,他握住張航的手說:“那你好好摸摸我的臉,每天多摸幾次,以後慢慢就習慣了。你就當……大黑長了一張人臉。”
張航又被逗笑了:“可是沒有狗耳朵和尾巴就不安心啊,不然我去買或者訂做一套拉布拉多的尾巴和耳朵,你戴上我摸著玩好嗎?”
陸承業:“……”
他艱難地咽了下口水,話說戴毛絨耳朵和尾巴是情趣,可是貌似都是受戴的……他戴……感覺挑戰挺大的,這玩意和直接變成狗完全是兩個意義,一個物種的問題,一個是奇葩喜好的問題的。
然而為了藍顏傾國傾城都無所謂,陸承業咬咬牙說:“訂做吧,成品大都質量一般,不夠bī真,咱們找專業的師傅製作,要完全仿真的,多做幾套。”
張航笑得淚花都要出來了,這種無條件的支持,他一直想要的支持……
“陸承業,讓我好好摸摸你的臉吧。”張航突然說道。
陸承業有些奇怪,這段時間張航已經摸了好多次他的臉,為什麽這次態度完全不同?
張航抬手摸上陸承業的臉,先是額頭,陸承業的額頭很高,眉毛很弄,眉角很鋒利,有種刀鋒的感覺,這個人一定很果決,並且足夠狠心。再摸到他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臉龐,從輪廓上來看,感覺這個人會很帥。再往下摸,是因為受傷有些消瘦的下巴,很尖刻的感覺,這個人一定很□□。
最後張航摸到陸承業的嘴唇,手指在嘴唇上停留了很久,陸承業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從嘴裡跳出來了。
他的嘴唇很薄,有些刻薄的那種薄。薄唇的人大都涼薄,感情淡漠,陸承業給人的印象大概也是如此。可是現在他面前的陸承業,對他的感情相當的濃烈。他的確是薄情,他將自己僅有的感情都給了自己。
張航突然忍不住想要流淚,是開心的淚水。
他用十年的苦難,換來了這個人的自私。
他覺得值得。 ☆、第49章
有了張航照顧陸承業恢復得很快,可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就算能夠出院了,骨折的部分也要慢慢養才行。這期間可能會肌肉萎縮,而且拆除石膏後還會有一段時間不適應一直瘸著走,這都是漫長的過程,不可能一直住院。
醫生確定陸承業沒事後,他便開始辦出院手續。出院時張航來接他,陸承業也不要別人幫忙,讓張航扶著他,而他告訴張航該往哪裡走,張航是他的腿,而他是張航的眼,彼此依偎信任的樣子閃瞎了一大片人,而本該叫護工扶著陸承業的專業的私人助理白溪嶼,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瞎一瘸倆殘疾艱難前行。
來接陸承業的呂信誠:“……”
白溪嶼真是專業的嗎?
偏偏這兩人都很享受被對方攙扶的感覺,陸承業更是不讓別人碰,從這點上來看,白溪嶼果然很專業。
一路將陸承業送到他的豪宅,張航扶著陸承業將他放在沙發上,他看不到房子有多大,但是仔細聽了聽,對陸承業道:“你房子裡人真多。”
陸承業的宅子大,還有個不錯的花園,有保姆有保安有園丁,一個人住也不覺得空曠,可是現在和張航一起,就覺得這些人有些多余。可沒這些人,這宅子很快就會荒廢下去。
“等你好了,就去我那裡住吧,”張航說道,“家裡就我們兩個好不好?”
當然好!陸承業狂點頭,巴不得現在就去。不過想想自己這半殘廢的樣子實在是不能去,張航若是視力正常,那他就算賴也要賴在張航家裡不走,可是張航看不到,而照顧病人太麻煩,並不是一個盲人能夠承擔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