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能“看”到的,永遠只有那一聲清脆的“汪”。
那是在過去無數感情中,唯一一個能夠走進他心底的,不是同情,不是利用和惡意,而是最簡單的承諾。
一生汪,是一輩子陪伴你的承諾。
他所能接受的,只有這一個。 ☆、第52章
張航回到家中,陸承業已經躺在chuáng上了。他去洗過澡,上chuáng就聞到了淡淡的煙草味道。陸承業湊過來像過去大黑一樣在他身上嗅來嗅去,卻什麽味道都沒聞到。他有些沮喪地將頭貼在張航頸窩中,鬱悶地說:“我現在突然覺得人不如狗。當大黑的時候,每天想著能夠變成人,這樣你就不用那麽辛苦,可是現在變成人,卻覺得還是狗好一點,你對狗比對人更能卸下心防。”
張航順勢摟住他的頭,安慰道:“我和大黑相處了五年,還是在最美好最沒有yīn影的時候相識,當然接受的快一點。現在的我和當年不一樣了,你需要給我點時間。”
陸承業抬頭看了他一會兒,沒有在他臉上看到什麽偽裝的跡象,每一句話都是那麽真實。陸承業輕啄了一下張航的唇,便躺在他身邊靜靜地閉上眼睛,呼吸漸漸變得均勻,可張航卻能夠聽出他並沒有睡著,只是在裝睡。
是哪裡出錯了呢?張航翻身背對著陸承業,心裡有些不明白。
他很喜歡陸承業,每一天都想要和他在一起。他們分開的五年太久了,現在年紀都大了,每相處一天就少一天,他希望能夠每分每秒都和陸承業在一起。
可是,有一點不一樣。就算他告訴自己這是大黑,但陸承業身為人,外形上和大黑都差太多了,有時候他碰陸承業的臉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摸到他頭髮裡,張航知道自己是本能地在找大黑臉上的毛,可陸承業是人,哪裡有毛。
他們之間的感情沒變,感覺卻變了。重逢最初的激動過去後,剩下的就是陌生了。張航這些日子和陸承業形影不離也是想要把大黑和這個人完全融合在一起,可總有些不一樣。
張航想要緊緊抓住陸承業,這樣他的大黑就不會消失。可是為什麽他抓的越緊,感覺大黑就離自己越遠呢?
那種只有他和大黑兩個相濡以沫的溫馨日子,難道真的回不來了嗎?他現在無法做到和陸承業無話不說,會將自己的軟弱jīng明和算計都藏在心裡,而面對大黑,他卻是毫無隱瞞的。
張航攏緊了被子,第一次沒有和陸承業相互依偎著睡覺。
第二天上午張航說公司有點事,穿著正裝出去了。陸承業掏出手機翻了一圈電話本,最終還是聯系了那個私家偵探,他需要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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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見張航的是一個看起來就很jīng明的男人,應該是助理一類的角色。不是本尊張航沒有失望,他本來也沒指望能夠一下子抓到幕後黑手,畢竟對方隱藏得這麽深,不可能一下子出場。不過想要陸承業改遺囑,他早晚會知道對方是誰。米 需.米.小.說.言侖.壇
男人並沒有自我介紹,而是遞給張航一遝資料。張航看不到資料,直接遞給和自己一起來的沈明菲,沈明菲打開資料翻看一下,裡面是自己買東西的單據,和那個沈明菲約會的照片。他們去的酒店每次都不同,對方是沒辦法拍到太親密的照片,不過兩人舉止都很曖昧,並且有酒店大廳的錄像。
“這有什麽,”沈明菲隨意地將資料丟在男人面前,毫不在意地說道,“你這麽厲害,應該知道我們老板辦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專門幫沒有什麽經濟能力的殘疾人打官司吧。我們事務所幾乎是免費的,所有人都在做義務工,老板在公司賺的分紅基本都用來給我們發工資了。律師事務總是要保密的,我們在酒店談生意沒什麽意外的。至於這些送給我的東西,根本就是我發給員工的福利。我們老板有魅力,事務所基本都是女孩子,賺的又比其他律師少,做事全憑一腔正義。但是想要馬兒跑,總得給馬兒吃草,老板過年過節都會給我們送東西,有什麽大不了的。”
男人也很冷靜,他拿起資料道:“你們大可以不承認,我只需要將這些東西給陸承業看就行。張航確實是個非常高尚的人,自己賺的錢基本都在為殘疾人做公益了,我自愧不如,也相當佩服。可用自己的錢做公益沒什麽,利用別人的感情,用陸承業的錢去做,還在背後和其他人有曖昧,這樣就不太好了吧?”
“你拿給陸承業看也沒什麽,”張航淡淡道,“這些事情我都告訴過他,他也不會懷疑什麽。怎麽,你以為我一個律師,會被你這種小手段威脅嗎?拿著這些資料去找陸承業換錢吧,看他是信你還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