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在紀昀章來之前,就調節好了。
“沒有不願意。”景黎笑著說。
丁一向看看景黎,又看看紀昀章,沒忍住,吐槽道:“你們倆真的,都領證了還什麽沒做過嗎?要不要這麽純潔,不就拍個吻戲而已,至於麽。”
“至於,”紀昀章輕笑一聲,“秀恩愛對單身狗不友好。”
丁一向:“……”
這絕對是在傷害他吧?
丁一向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滾蛋。”
—
下午紀昀章沒有戲,定好妝造後,就坐在片場,看著景黎跟蕭雅演對手戲。
如丁一向所說,景黎演戲的優點很明顯,缺點一樣突出。
他的演技靈動,有靈氣,非常天然去雕飾,鏡頭感也很好,二者都屬於老天賞飯吃的天賦,很適合這一行。
而缺點,恰恰也是天賦帶來的,他的情緒太飽滿,總是容易不分層次用力過猛,需要輔助一些技巧性的知識加以調整。
可他系統學習的時間太短,也沒有演過多少角色,後者也是導致他有些動作做起來有些局促和僵硬的原因。
他想,他有必要當一次表演課老師。
他思考著,忽然出現一隻白皙漂亮的手,它在他眼前上下晃了兩下,而後,景黎輕快的語調從他頭上傳來。
“紀老師,你在想什麽?我喊你好幾聲都沒聽見。”
思緒被拉回,紀昀章抬起頭,景黎微微歪著腦袋,低頭看著他,眼尾彎著,笑容燦爛。
他拉著景黎手腕,讓他在身邊坐下來。
“後面你的行程安排會多起來,趙女士的表演課程你大概率沒辦法像年前那樣天天過去,”紀昀章看著他,用平等的、商量的語氣,“所以,你願意讓我教你嗎?”
景黎怔了怔,有種夢幻感。
被紀昀章指導演技,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他怎麽會拒絕,哪裡有理由拒絕?!
心情原地起飛,嘴角忍不住翹得更高,他把臉湊到紀昀章面前,目光炯炯,飛快點頭說:“當然願意。”
“願意什麽?”蕭雅喝著一杯奶茶路過,正好聽見他這句,好奇地停下腳步,然後朝他們走來。
景黎快樂地跟她分享,“紀老師要指導我演戲。”
蕭雅哇了一聲,真心實意感歎,“真好啊。”
她喝一口奶茶,“對了,我有一個問題,”她眨眨眼,問出了自己好奇大半天的事,“你為什麽也稱呼紀老師為‘紀老師’?怎麽不換一個親密又獨特一點的。”
真正的原因當然是不可說的,景黎眼珠一轉,主意心頭起,“是特殊的啊,我喊紀老師,跟其他人喊紀老師又不一樣,稱呼的特殊,是因為人特殊呀。”
話落,他又垂眸羞澀一笑,“而且,因為是在外面呀,總不好太過分。”
蕭雅作為cp粉,cp粉自動腦補的技能她也很會,當即腦補出了很多有趣的、卻不好在外面喊的稱呼,比如“老公”“哥哥”或者更加禁忌的 dirty talk 式的叫法。
她決定晚上回去補幾篇dirty talk的同人文!
她嘿嘿嘿地笑,遞給景黎一個“我懂”的眼神,就歡快地離開,跑去跟助理一起分享這份新鮮的cp糖了。
景黎等她走遠了,才對紀昀章比了個剪刀手。
目光凝在景黎白皙、漂亮的臉,將他成功把人忽悠過去的小得意表情收進眼底,濃濃的笑意在紀昀章眸裡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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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剛暗下來,丁一向就開始拍攝紀昀章和景黎的對手戲。
紀昀章客串的角色叫楚淮安,時任刑部侍郎,是一名為百姓、為社稷的清廉的好官。
他整日埋首工作,有空閑時間,便四處走動,幫百姓處理不平的事,不近男色不近女色,家中即無夫人也無侍妾,待人接物克己複禮,從來不會逾矩。
最近,他奉命查舞弊案,其中一條線索指向南星所在的歡場,為了查案,他只能來到這個他從未踏足的地方。
在這裡,他遇見了南星。
今晚要拍攝的三場戲,一場是楚淮安進入歡場後,目睹南星跳舞,為其所驚豔;一場是他鬼使神差的搶在他人前面對出了南星用來挑選恩客出的對子,拿到和南星共度良宵的機會;最後一場,則是他進入南星房間,和南星共度一夜。
當然,他什麽都沒對南星做,只是叫南星陪他下棋,又與南星聊天,給南星講故事,就這麽過一整夜。
……
紀昀章是第一次看見景黎跳舞。
盡管他知道景黎從小學舞蹈,還拿過獎,肯定跳的很好,可親眼所見,比任何文字描寫都來得直觀。
景黎跳舞時,身體松弛而放松,為了迎合花魁人設,他跳得舞步更加突出腰和胯,肢體也更加柔美,翩若驚鴻、輕盈曼妙,充滿誘°惑與魅惑。
但他行雲流水的動作間,卻並沒有失去力量感,剛柔並濟,一個跳躍,一個旋轉,都能感受到舞者的力量和美。
他的表情管理也很好,臉上的笑容很淺,只是唇角輕輕勾著,眼波流轉間,仿佛述盡無盡風情,一抬眸,一回首,勾人攝魄。
紀昀章坐在台下,專注地看著台上的景黎,此時戲裡楚淮安被驚豔的心境,也是他真實的感想。
他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並不是代入角色入了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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