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情之所至,並不是為了報復,他只是想和江照發生點什麽,讓江照能記住他。
但一切都晚了。
許見夢努力平穩著自己的聲線,盡管如此,他說話的聲音依舊在顫抖:“沒關系,沒事,你討厭我,恨我都沒關系,我知道的,這是應該的,但你不能和我告別,我們不能就這樣結束,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你可以去發通告告訴全世界我是一個爛人,但你不能走。”
江照用冷漠又陌生的眼神看著他,許見夢感覺自己從未這麽慌亂過。
“我們不能就這樣兩清,就算你不喜歡我了,我們也要彼此虧欠,誰都不能忘了誰。你想要怎樣都可以,你想要補償嗎?我的房還有車,還有這些年的投資,你要我都給你,我們不能就這樣結束。”
“你並不欠我,沒必要補償我,這件事論損失來說,還是我做得過分一些。”江照露出了一點疲憊的神色,“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再無瓜葛,就此相忘,現在請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他看向許見夢沉默的臉色,說道:“還是你要我給張姐或者胡哥打電話,讓他們來把你帶回去。”
“不可以!”許見夢突然上去,按住了江照的手,他倆此刻靠得極近,只要江照再抬頭一點,兩人幾乎可以碰到。
奇怪的氛圍在兩人間流轉,許見夢眼神暗了暗,按住江照的手微微收緊。
江照冷冷看著他:“再來一次,我會報警。”
許見夢松開了江照,此刻他奇異的冷靜了下來:“我沒有那個意思,或許在你那裡算結束了,但在我這裡沒有。”
他抬手似乎想摸一摸江照,又放下了,只是輕輕道:“我不會放棄,今晚打擾你了,你休息吧,晚安。”
江照矜持的收回手,示意了一眼大門:“你滾吧。”
許見夢走到了門口,突然想起了什麽,回過頭來,笑著說道:“今晚的舞台很完美,撕夏的舞台,永遠都是你最適合,感謝你能來,實現了我十年來的夢。”
說完之後,許見夢貼心的為江照關上了門。
走廊的光線在門縫消失,江照放下手機,緩緩靠在了酒店的沙發上。
結束了。
許見夢給他準備的房間和那次《時間妄想》節目組的房間天差地別,酒店的沙發柔軟而溫暖,燈光也柔和明亮。
江照在沙發上坐了片刻,那些青春時期的回憶洶湧而來,將他淹沒。
十年的分離,並沒有讓那些回憶沉下去,更像是沙灘上被衝刷的璞玉,愈加的熠熠生輝。
但回憶只能是回憶,江照慢慢從沙發上站起來,去休息。
走廊裡。
許見夢關上門之後,站在門外,他沒有離開,只是站著,像是在發呆。
一個今晚來的嘉賓老師看到了他,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往外走:“還擱這兒傷心呢,別傷心了,雖然離開撕裂夏天確實令人遺憾,但你說的只是離開,沒說不能寫歌啊!你以後給撕夏寫歌不就行了,沒啥差別。而且你走這一步棋真的好,我之前得到消息說聚星要搞你,你這樣一來,直接踩著他們讓所有人都開始同情你……”
嘉賓老師一回頭,發現許見夢還沒有動,又勸道:“你要是真傷心,走,我們喝酒去,陳貝說搞了幾瓶好酒,讓我過去喝,你也一起去,喝幾杯今天就過去了,問題不大,醒了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這位老師也是前期幫助過撕裂夏天的人,許見夢勉強笑了一下:“好。”
陳貝的房間裡,撕夏的大家都在,還有幾個嘉賓老師,張姐還給大家點了下酒菜。
看到許見夢進來,大家一點驚訝都沒有,拉著許見夢就開始喝酒。
許多人來和許見夢碰杯,換在以前,許見夢會很克制的喝個五分醉,在各種社交場合都可以遊刃有余。
但今天許見夢來者不拒,也不說話,就沉悶的在一旁喝酒,喝著喝著,有感性的低聲哭了起來,許見夢很平靜的望過去。
他有點不明白他們為什麽哭,明明離開的是他自己。
這樣想著,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很快,許見夢就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知,他喝醉之後很安靜,不說話也不鬧事,像是睡著一般閉眼靠在沙發上。
楊溫不喝酒,他和張姐擔負起了照顧喝醉的人的重任,在楊溫去扶許見夢回房間的時候,許見夢稍稍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楊溫,皺起了眉:“不是你,江照呢?”
楊溫愣了一下:“那我去喊江照老師?”
許見夢又皺起了眉,他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江照看到我喝成這樣,會生氣,不用你照顧,我可以自己回去。”
說話的時候,許見夢神色清醒,口齒清晰,看得楊溫都愣了一下,去看張姐。
張姐搖了搖頭,說道:“扶著他。”
許見夢自己站了起來,果然搖晃了一下,還是楊溫趕緊扶了一下,他才站穩。
楊溫和張姐扶著他往自己房間走,張姐在一旁說道:“他上次喝成這樣,還是十年前。”
楊溫道:“也是因為江老師嗎?”
那時候他還沒進入撕裂夏天,還是個在準備高考的孩子,對撕夏的事並不太清楚。
張姐回憶了一下:“也不盡然,不過也有關系,那次他是被合作方灌的,但那時候江照發了第一條罵他的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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