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川被打得偏過頭去,悶哼一聲,臉上陰晴不定,但是他似乎沒想著還手。
目前的他隻關注一件事情。
“陸武,你剛才那句話是真的嗎?”他深沉問道。
陸武的表情和話語內容都很暴躁:“什麽真的,你聽錯了。”
“不……你說宋向隅他……”裴牧川剛提起這個名字,對方的火氣就燒得更旺盛了。
“你不許提他的名字!”陸武被晏含拉住了半邊胳膊,但是力氣打得跟發狂的公牛似的,一個成年男人都拉不住他了。“還有,你他媽離他遠點,誰允許你再靠近他的!”
裴牧川臉上怔怔的,臉上掛彩了也不惱。
他知道自己今晚難從陸武這邊套話出來,於是抬眸望向金珂:“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金珂嗓子一緊:“……什麽?”
“你知道,你跟我說,我就跟你走。”裴牧川冷靜道,“我現在懶得跟一頭髮瘋的牛一般見識。”
金珂的頭皮發麻,不過他確實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如果這兩個人再相處在同一片屋簷下,怕是會出問腿。
裴牧川不是什麽脾氣好的人,現在的他還沒有跟陸武扭打在一起,無非就是意識到自己有更需要知道的事情。
紙包不住火,那兩個人都已經說漏嘴了,他再藏著掖著也沒有必要了。
金珂權衡了一下,點頭道:“你跟我來,前提是不要再找陸武的麻煩。”
他同意陸武過來,是因為他以為二人還沒有差到那種不共戴天的地步,但是誰知這兩個人的關系已經那麽糟糕了。
而且……裴牧川還從陸武的嘴裡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事情。
這個時候,陸武就算是出於對宋向隅的愧疚,估計也會暴揍一頓裴牧川的。
一定要把他們兩個人分開來。
金珂給晏含遞去了一個眼神,後者比了一個手勢,暫且穩住了情緒不穩定的陸武。
裴牧川在他怒視的目光下,臉上帶著一絲譏諷,轉身跟著金珂走了。
包廂又恢復到裴牧川沒來之前的平靜。
晏含估摸著人走得有些時間了,才將人徹底放開。對方的神情十分不滿意,扭動了一下肩膀:“你攔著我幹什麽!我恨不得打死那傻逼。”
晏含無奈道:“你當然可以打死他,如果你不怕‘陸裴兩大家族集團繼承人毆打致死’的詞條上明天的頭條新聞的話。”
陸武胸前的肌肉仍舊在上下起伏著:“金珂現在跟他解釋這件事,他是知道了,那我以後怎麽面對宋向隅啊?”
“那有什麽辦法,誰叫剛才一不小心說漏嘴了。”晏含晦氣地喃喃道,“阿川這個人其實沒有你想象得那麽壞,我們先等等金珂那邊的消息吧。”
陸武垂下了頭,“我們剛剛說的是,宋向隅過去喜歡他吧?”
“你是這麽說的……”晏含點頭道,“難不成現在還喜歡?”他都有點不太相信。
“我不知道,他很久不跟我說感情方面的事情了。”陸武咬牙道,“我就怕他現在舊情難忘,要不然兩個人怎麽又搞到一起去了?”
晏含擺擺手:“他不是因為要贖家裡的宅子嗎?現在只是單純的金錢關系罷了。”
陸武一副看“白癡”的目光看向晏含,“算了,跟你說了也不懂。你以為喜歡一個人能那麽快得忘掉嗎?”
晏含的花名不亞於裴牧川和早年的金珂,他哪裡能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滋味。
陸武整理了一下衣領,站起身來:“我們改天再約酒吧,真晦氣,見到那傻逼。”
晏含的笑僵在了嘴角,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靠在門框邊上,望著酒桌上散落的瓶子和排列整齊的、未開封的啤酒。
“什麽叫我不懂。”
“我怎麽不懂呢……”
他喃喃道。
而這邊的金珂直接開著自己的新買的跑車帶著裴牧川在公路上狂飆。
裴牧川的頭髮被吹亂了,臉上的紅痕也越來越明顯,都有些發腫了。
金珂不忍地看著他臉上的傷口,問道:“要先去醫院嗎?”
“我給你地址。”裴牧川掏出手機,給金珂發了一個定位。
那家醫院正是現在宋向隅所住的地方。
他已經做好了決定,無論他能從金珂那兒套到多少話,他今晚都要再回一趟醫院。
金珂沒想到對方能答應得那麽利落,沒有多心,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好。”此時他已經暫時忘記了宋向隅過敏住院的事情。
“你現在能跟我說是怎麽回事了嗎?”裴牧川忍不住問道,“陸武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金珂抿了抿唇。
裴牧川緊繃的神經忽然松緩了下來,但是不像是松弛下來的樣子,而是像被人直接拉斷了。
“他從來沒有告訴我。”
他皺著眉頭道。
“為什麽要告訴你。”金珂忍不住多嘴,“告訴你有什麽好處嗎?你花名遠揚、喜新厭舊,你對每個情人都是這樣,他除了跟你待得久一點以外有哪一點是特別的?”
裴牧川想要反駁,但是又覺得自己詞窮。
是的,重逢之後他對宋向隅好多了。
可是五年前他對宋向隅呼來喝去、忽冷忽熱,甚至……置之不理。
對於那時候的他來說,宋向隅與周圍的人沒什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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