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仁一步步過來,面無表情。
但其實仔細看,嘴角是在克制地抖動。
“別躲,我給你換上。”路仁抓住賈怡腳踝,坐在床邊,臂彎裡的長裙如同牛奶般淌。
“寶貝兒,這是懲罰麽?”賈怡有些慌張,心跳如鼓連視線都定不住,更別說把自己的腳收回來。
路仁挑一挑眉,“你這麽理解也可以。”
“好,好吧。”打小沒慫過的賈怡向前傾了傾身子,“你來吧。”
“你還蠻相信我的嘛,哥。”路仁勾了嘴角,是這些天來第一個貨真價實的笑容,而且還久違地叫了他“哥”。
賈怡一時晃了眼,身子都軟了半邊。
“當然啦......”
你是我過去的好友,而今的男友,未來的丈夫,是我養了十年的貓。
哦,現在是第十一年了。
我怎麽會不相信你?
“那為什麽......”路仁一粒一粒解開賈怡的襯衫扣子,抬眼看向他顫動的眼睫,“你不肯多依賴我一點?”
他將裙子放到一邊,又攬過賈怡的腰,慢慢幫他剝去肩膀的衣料,露出光滑的小麥色皮膚和精致的鎖骨。
賈怡任由他擺弄,輕輕笑著:“我現在就在依賴你啊。”
“你是自己不方便......”路仁眼神沉了沉,“不對,你是自己不方便,都不太願意依賴我。”
“不能太麻煩你了嘛。”賈怡柔聲道,“你是我的男朋友,但也是獨立於我的個體,在屬於我之前,你屬於你自己。”
“雙標!”路仁又去扒他寬松的家居褲,惡狠狠地咬著牙,“我也老是麻煩你,你怎麽不說你是獨立的個體了?”
“這不是一回事兒。”賈怡抱著胳膊,氣候沒完全回暖,室溫還有些低,路仁拿床邊的毯子給他披著。
“這就是一回事。”路仁逼近他,“之前你因為我有事瞞著你而生氣,現在我為你有事瞞著我生氣,所以就是一回事。”
“你不要老這樣,之前就算了,之前你還不是我男朋友,我管不了那麽多。但是現在,我有權力管,你也權力依靠我。”
“如果覺得我肩膀靠不住,我也可以吃胖點兒,反正,反正我們是要領證的,是要一起過日子的!我,作為你現在的男朋友,未來的丈夫,我就有義務讓你依靠我!”
行吧,原本是賈怡的懲罰,自己倒還先哭上了。
這樣還怎麽靠得住啊!
路仁狼狽地胡亂抹眼淚,瞪著笑到直打顫的賈怡。
“不許笑!”
“好好,不笑不笑。”賈怡直了直身子,探手去給自家貓抹眼淚。
路仁由著他給自己抹乾眼淚,吸著鼻子說:“那我們繼續,你不許動了。”
“好好,不動不動。”賈怡好聲好氣地哄,翹起的嘴角就一直沒下來過。
路仁深吸了口氣,平複好心情,便拿起裙子在賈怡眼前抖了抖,“我聽店家說,這是今年的最新款。”
賈怡跟著抖了抖,“還......挺好看的。”
“那可不?我選的。”路仁帶著鼻音得瑟,“來吧,寶貝兒,哥給你換上。”
賈怡挑了挑眉。
路仁給他瞪了回去。
“哥,要不然結婚那天你穿婚紗得了。”路仁眼淚掉得更厲害了,一時手足無措、口齒不清。
“可別,到時候你又掉眼淚了怎辦?”賈怡扯了扯松垮的帶子,長裙卷出波浪的褶皺,積在他膝蓋前,露出段筆直光潔的小腿,“我要站起來給你看看麽?”
“不,不了,就這樣。”路仁一邊抹眼淚,一邊探身給賈怡後腰墊軟枕頭,順勢便把他壁咚在床頭,“這樣就很好看了。”
由於距離過於近,呼吸糾纏,賈怡忍不住在路仁唇上啄了一口。
“哥,你可以麽?”路仁輕聲問,有些急切地低喘著。
“應該可以。”賈怡說著,用完好的那條胳膊繞過路仁的腰,“你慢點兒。”
話音剛落,路仁便垂了頭,將他肩膀的帶子咬散了。
雲消雨歇後,路仁還在意猶未盡地往賈怡脖子、肩膀上蓋戳;賈怡由著他胡來,昏昏沉沉地想再睡一會兒。
結果要命的手機鈴聲又響起。
賈怡困得眼睛快睜不開,輕聲哼著讓路仁開免提。
語氣軟糯糯的,好像在撒嬌。
路仁一高興,又往他身上印了倆戳,才不情不願地去接了電話。
來電人:白晝。
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貓的第六感覺特別準。
電話裡,白晝在喧囂的背景音裡說:
“組長,路哥,我已經到遲早他老家了。”
“對,沒錯,我辭了職,也和我爸達成了離家的協議。”
“很感謝你們這一年來的照顧,我也很抱歉給組長造成了這樣的麻煩。”
“我奶奶也是很抱歉,她說那天和組長聊天很開心,以後你們要有時間,就去折柳園玩兒,陪她聊聊天;如果有什麽事需要幫忙,也盡可找我爸。”
“我二哥近幾年應該是出不來了,他的情人我家這邊也查到了身份,就是遲早無法說服回家的堂姐,她目前下落不明,等找到了,我會給遲早一個交代。”
“嗯,我會和你們常聯系的,只要你們不嫌我煩。”
“真的,我特別特別感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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