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心疼要賠碗櫃吧?”賈怡一語道出事實。
“難道你不心疼嗎?當時我們又沒錢,房東還刻薄得很,要真把他那破碗櫃造沒了,指不定要怎麽獅子大開口。”路仁擦了擦眼角擠出來的生理性鹽水,笑得喘不過氣,“何況你皮實,抗揍耐造。”
“你這樣是會失去你這個爸爸的。”賈怡憤憤然。
“別介,爸爸你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我這小年輕計較的。”路仁順過氣來,小貓在他腳邊輕聲叫,他一把抱起來,“那爸爸你可憐可憐兒子,把卡給我一下唄。”
“你自己的可以隨時拿走,只要你別又搞丟了,好幾個銀行呢,掛失補辦難搞。”賈怡說。
“我要爸爸你的。”路仁眯眼笑。
“嘿。”賈怡放下杓子,“今兒是怎麽了?怕我卷款潛逃啊!”
“那也不至於,只是圖個心安。”其實路仁剛開始也沒想到這層,但賈怡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算補充理由吧,“主要還是想體驗爸爸這種大款的生活。”
“您別埋汰我了,祖宗,我吃完飯給您拿卡去,總行吧?”賈怡無奈道,自家祖宗還能怎麽地,寵著唄。
“謝謝爸爸您嘞!”
“不是,咱這輩分有點兒亂啊!”
“話說,你有記過帳嗎?”賈怡翻翻找找,把自個兒銀行卡在床上一字排開,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
“好像沒有。”路仁大爪子一撈,把一排卡片盡收手心。
“你還理直氣壯的。”賈怡無奈地笑道,而大貓把銀行卡拿到手便一頭倒在床上,一張一張地數數。
賈怡挨著人坐下,“一共六張,兩隻手夠用不?要不要給你拿個計算器?”
路仁把卡片一攏,“數清楚了,沒那麽廢物。”
賈怡低頭看著他,“是,小學數學能考滿分。”
“您謬讚了。”路仁側著身子坐起來,主要被賈怡這麽居高臨下地看著,有種要被他當場辦了的錯覺,“我給你收我那帶密碼鎖的盒子裡,密碼我生日。”
“哦,這我知道。”賈怡點頭,“裡邊放了你給你初戀寫的信。”
“你給我留點兒隱私好不,爸爸?”路仁白了他一眼。
“乖兒子,你自己給我看的,不然我上哪兒知道你密碼去?”賈怡拍拍路仁的圓臉,手感不錯,有便宜不佔白不佔。
“這倒是。”路仁低了頭,很快又抬起,“我是沒記過帳,但我存了錢的。綠色的那張卡裡是存款,藍色那張卡裡是日常開銷,紅色那張是工資卡。稿費到帳了我就把錢分兩份,一份轉綠卡,一份轉藍卡。”
“挺簡單粗暴的啊。”賈怡說,他也不指望貓能學會複雜的理財,這樣也挺好。
“我攢了二十萬了,藍卡裡邊也有富余。”路仁得意地挑挑眉。
賈怡給他手動點了個讚:“大款不愧是大款。”
“你呢你呢?”路仁追問。
“我也差不多二十萬。”賈怡輕笑。
“誒,不對啊,你平時花錢的地方比我多,還賺的少,怎麽也二十萬?”路仁有些懵。
“采取了些特殊手段,放心我沒去炒股,沒那精力,我只不過沒把錢全存銀行裡。”賈怡笑笑,他倆平時各管各的錢,除房租水電平攤外,其他食品日用品什麽的都是誰順便誰添置,倒也沒仔細算過帳,一起湊合著過了這些年。
今天突然提起來,也可以攤開來說說,反正他倆誰跟誰。
“那現在我倆存款加起來是有四十萬,感覺好多啊。”路仁感歎道。
“大款你醒醒,這只是你一年的收入!”賈怡提醒道。
“我這工作怪不穩定的,也許今年有三四十萬,明年就沒有了。”路仁傷感。
“樂觀點兒啦,乙小路大大,您一定會靈感滾滾不絕,而且萬一還有影視公司找您買作品版權呢?”賈怡攬過大貓,捏了捏他胳膊軟軟的肉。
“靈感倒好說,雖然現在沒有;影視化還是算了,我書裡有什麽我自己清楚,不大改根本播不了。”路仁捂臉,下意識往賈怡那邊靠了靠,“不過,我寫了那麽多不過審的東西,我自己好像一樣都沒實行過。”
“嗯,你們當代網文寫手都有這毛病,只見過豬跑沒吃過豬肉。”賈怡認同地點了點頭,鼻尖縈繞的奶茶味越發濃鬱,他圈著大貓的手慢慢攀過貓忽然繃緊的脊背,撥開大貓腦後的碎發,像往常一樣朝他腺體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嘶......”路仁倒吸一口冷氣,臉紅了,“我先把卡放了,還得洗個澡......”
“那你去吧。”賈怡放手放得挺快,“你洗快點兒啊,我也要洗。”
“知道了。”路仁嘟囔著摸了摸後頸,踩著拖鞋幾步跳到靠牆的書架子前,踮腳把放在頂層的黑色密碼盒拿下來,“我們以後買個大點兒的房子,衛生間裡能放雙人浴缸的那種。”
“雙人浴缸?那多費錢,還費水。”賈怡抱著剛跳進懷裡的小貓,總歸不讓自己空著手,“而且雖然你是大款,但在G市買套九十平的房子都得兩百萬起跳,咱目前攢的還不夠零頭。”
“反正有夢想誰都了不起!”路仁甩下這句話,就踢踢踏踏奔去浴室,臉紅一直燒到脖子,剛剛就一霎那他腦子裡就過了好幾個自己曾經開車開飛的經典場面。
浴室啊,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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