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看出小路很喜歡我了,不喜歡不會緊張的。”女子也跟著圓話,“那咱先進去聊,外邊也怪冷的。”
“嗯。”賈怡點頭,扭過臉輕聲說,“跟著我就行。”
路仁挽著他胳膊,從他身後邁出來一點點,跟著點了頭。
女子隻笑不語。
他們穿過面積可觀的庭院,草坪枯黃,法國梧桐的葉子在冷風中簌簌響。
賈怡一抬眼,便看到門外廊柱旁站著的隻穿了件羊毛衫的中年男人。
“老大好。”賈怡遠遠地打著招呼。
“老賈好。”中年男人笑眯眯道。
女子笑盈盈地打斷他們倆,“小賈才幾歲,你這麽叫他?”
“他先說我老的啊。”中年男人迎上來,被女子不耐煩地揮手趕著。
“快給我進屋去吧,老人家,你要凍出個好歹來我也得跟著遭罪。”女子說。
被嫌棄了的中年男人還是不忘別過臉來衝賈怡得瑟:“看到沒,多關心我。”
賈怡保持著下屬不卑不亢的風度,不知何時已經把路仁的手牽上了,“看到了,我也有人關心。”
賈怡和上司夏祈的相遇可以謂之傳奇,至少賈怡這麽覺得。
彼時他在一手機公司當部門經理,一周七天,每天都有應酬,讓他一度懷疑自己不是當經理來了,而是陪酒來了。
好在他酒量尚可(用無數次在酒後跟老爸拜把子的經歷換來的),一般人灌不倒他,陪陪酒也吃不了什麽虧。
但他這人有一毛病,就是多管閑事,如果酒桌上有O,會多此一舉地提醒別人少貪杯,如果有需要,自己公文包裡有口服抑製劑。
別問他一個連A抑製劑都不會買的鐵公雞會隨身帶同樣不便宜的O口服抑製劑,問就是家裡人給的。
路仁不擔心他的人身安全,但擔心同去酒會的O的人身安全,總讓他帶一兩盒給人救急。
事實上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可好像也無形中打亂了一些人不好的計劃。
賈怡圓滑地避開了一些刁難,抿著高腳杯裡的混合酒液,眼睛晶亮得很。
他在觥籌交錯的光怪陸離裡,看見了一個格格不入的人。
那人和他不是同一張酒桌,所以他也隻為這人儒雅淡然的氣質驚歎一下,而後繼續應付自己這邊的應酬。
不過,他還是往那邊分了分神。
酒會上的醃臢事不少,且重複,賈怡感到太陽穴突突地痛。
他那1.5的視力令他瞥到,有隻手往那儒雅男子的酒杯裡灑了白色的粉末。
哦吼。
賈怡不動聲色地從身側的公文包裡摸出一支抑製劑......錯了,再摸摸。
而後他摸出一把折疊刀。
他鬼使神差地把刀和抑製劑都揣兜裡,端了半杯殘酒佯裝醉態,挨挨蹭蹭地往隔壁桌去。
結果他還沒行動呢,那儒雅男人直接把下了料的酒潑到下料人臉上。
“我如約來參加酒會,還請劉總把主人請出來,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樣。”男子淺笑,儒雅氣質全無,金邊鏡片下一對細長的眼,勾出冷冽和不屑。
看來是他過於擔心了,賈怡保持著醉態,想不動聲色地退回座位,而周圍的目光都被吸引而來,連背景音樂都戛然而止。
呃呃,這怎麽還有點兒黑道片開場的氛圍呢?
賈怡是回不去了,只能歪歪扭扭地站著,睜大“醉眼”,想努力融入周圍吃瓜的氛圍。
“抱歉了,夏總,今天便是打也得把您打暈了。我也只是個拿錢辦事的,還請夏總多體諒。”被破酒的劉總拿出衣兜裡的小手絹,一點一點擦去自己臉上的酒液,齜牙咧嘴地扯出個難看的笑容。
賈怡瞥到陸續有精壯男人從前後左右逼近,和他一般的吃瓜群眾紛紛借醉裝睡。
嗯......這可是法治社會誒!你們為啥都虛了呢?
賈怡一面注意著當事人的反應,一面悄咪咪地往後退到牆角(說老實話,他也不是不虛),手機在西裝裡兜,太好了。
那邊夏總還在和那姓劉的歪瓜裂棗對峙,賈怡隻得期待他們多對峙會兒,聲音再大些,他好給警方報告具體位置。
至於報警原因,還是不要說黑i社i會,看樣子也不太像,就是兩大公司領導人發生爭執,一方帶足了人手威脅另一方而已(這個而已也好沒底氣,劉總您有紋身嗎?有紋身我就有充足理由報警了)。
所以賈怡決定用聚眾piao/娼為理由,至於□□理由不成立還有一個原因,那個劉總是他目前公司的高層。
對,沒錯,他現在做的就是把自家公司的人賣了,救那位孤立無援的夏總。
估計這波操作一過,又得被迫下崗了吧。
社畜流淚。
賈怡把手機貼身放好,這要丟了他回去就沒法叫車了。
然後摸一摸褲兜,折疊刀還在,打算深吸一口氣後起身,結果空氣中A信息素的濃度急劇飆升,他差點沒一口氣嗆死過去。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味兒啊!
不得已把自己平時收斂住的信息素放出一些些,淨化空氣。
賈怡向著信息素濃度最高的中心一步步挪動,他已經嗅到高濃度的A信息素裡有一股子搖曳的O信息素,風暴中心的夏總面色不對。
他猜對了,那個夏總是O。
廢話,一般酒會上誰給A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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