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上的觸感柔軟,莫愚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他忘了躲避,也不知道回應,紀守拙吻他的時候,他被動地接受,直到兩人的舌尖糾纏在一起,他才漸漸找回到自己的意識,摟住紀守拙,隨即將人壓到了沙發上。
腦子裡有個聲音在提醒著莫愚,提醒他姓江,他是江樵,如果說先前他和紀守拙在一起,是因為失憶,那個時候他是莫愚,還能理直氣壯,那現在呢?現在還跟紀守拙在一起就是欺騙……
紀守拙見莫愚癡癡地看著他,遲遲沒有動靜,有點疑惑,“阿愚?”
江樵不知道他以後會跟紀守拙怎樣,他不想設想,也不敢去設想,他只要當下,他一手捂住了紀守拙的眼睛,一手扒下了紀守拙的褲子。
沙發上擠著兩個大男人著實有點勉強,江樵只能將紀守拙壓在身下,紀守拙幾次想要換個姿勢,想看看江樵的臉,都被江樵重新按回了沙發。
三次過後,兩人氣喘籲籲地疊在一起,江樵壓在紀守拙後背,將身體所有的重量都交給了最對方。
“拙哥……”他撥弄著紀守拙的耳邊的頭髮,他沒有叫別人哥的習慣,除了他大哥,跟大哥親近的人,照他的性子,其他人都沒資格聽他喊一聲“哥”,但是這樣叫紀守拙感覺卻很微妙,不像是尊稱,反倒成了一種愛稱。
紀守拙不知道莫愚今天哪兒來這麽大的力,按著他死活不讓他起身,自己又擔心莫愚腦袋上的傷,沒敢太掙扎,由著莫愚的性子來,就是這腰和屁股有點找罪。
“嗯……咳咳……”紀守拙緩過勁兒來回答江樵,先被自己的唾沫給嗆了一口,埋著腦袋,劇烈咳嗽起來。
江樵看著紀守拙咳得通紅的臉頰,忍不住湊上前親了親,“拙哥,你會一直對我好嗎?”
紀守拙清了清嗓子,一頭霧水地回頭看向莫愚,他咳的眼白布滿了血色,眼角還有津津水漬。
“怎麽了?怎麽突然這麽問?”說著,紀守拙就想翻身,還伸手來摸江樵的臉。
江樵不喜歡紀守拙的回答,按住他的手,不讓他隨便動彈,“你回答我,會嗎?”
拚命要答案的模樣真的很幼稚,紀守拙失笑,跟哄小孩似的,“會啊。”
“那萬一……我不是什麽好人……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你……”江樵話說了一半,見紀守拙滿臉疑惑,“沒,我隨便問問……”
紀守拙以為是最近發生太多的事情,加上無故被人擄走,莫愚沒有安全感,他安慰道:“別亂想,我會一直對你好,一直陪著你的。”
江樵急切將人抱住,剛想開口,聽到紀守拙歎了口氣,又道:“與其說是我陪著你,不如說是你陪著我,你要真回不來,我都不敢想象,沒有你該怎麽辦。”
江樵像是被人一把捏住了脖子,喉嚨裡跟刀刮似的疼,叫他怎麽都發不出聲音來。
許久,才啞著聲音“嗯”了一聲,就當是回應了紀守拙。
等玻璃櫃裝好,鋪子又重新開張,這些天倒是風平浪靜,沒有人來搗亂,也沒有上門來買方子。
江樵還在店門口收錢打包,剛將手裡打包好的點心交給人家,一旁的座機響了,他從容地接起電話,“您好,紀家鋪子。”
電話裡,江裕取笑道:“真沒想到你還能老實站在門口給人收錢。”
江樵心下一驚,抬頭張望,街角處停了輛眼熟的私家車,私家車的車窗降下一半,他大哥就坐在裡頭,衝他揮了揮手。
“真丟人,不知道說你什麽好,讓你好好跟我在公司學,你說什麽都不肯乾,給人家當打雜倒是做得得心應手。”江裕損他弟弟從不嘴軟。
江樵哪兒敢說話,他回頭看了眼鋪子裡,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他捂著聽筒,壓低了聲音,“你瘋了打到這兒來?沒事我掛了。”
“你怎麽跟你大哥說話的?有事,提醒提醒你,你大哥我耐心有限。”
江樵將聽筒按回了座機上,他盯著玻璃櫃走神,心臟撲通撲通直跳,連有人來買點心他都沒有聽到。
還是阿翔叫醒了他,“誒!阿愚!有客人!”
江樵猛地抬頭,站在玻璃櫃外的大嬸已經將錢遞到了他的面前,他想要伸手去接,阿翔已經走到了他身邊。
“你在想什麽呢?”
江樵下意識看向了車停的位置,還是那個方向,那輛私家車已經開走了,阿翔也跟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什麽都沒有,地上只有被碾碎的落葉。
“收錢啊。”阿翔見江樵魂不守舍的,伸手接過了錢,“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麽。”
江樵確實有點心不在焉,耳邊嗡嗡的,連阿翔說了什麽都沒大聽清楚。
掛了電話,江裕隨手將手機一扔。
一旁的柯文道:“不放心小樵你就直說,兄弟倆說話非得這麽夾槍帶棒的。”
江裕蹙著眉頭,口是心非道:“我是怕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你怕小樵胳膊肘往外拐。”
江裕冷哼一聲,“他敢嗎?為了個外人,來反抗我這個親大哥?”
晚上吃過晚飯,紀守拙拉著江樵下樓去了鋪子,“我想好了,就這兩天,就能推出之前那個新品。”
紀守拙從兜裡掏出他的小筆記本,上面詳細記錄了新品的失敗過程,看得出來,紀守拙真的很用心,他家方子的精髓,都在這個小本上,正確的,錯誤的,他記得比誰都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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