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燕淮的吻,眼眶有些泛酸,輕聲問:“下午你是不是看到我演戲了?”
“嗯。”燕淮摟著他,將他身體大部分的重量托到手臂上。
“那些都是假的,是演戲而已,我們都是跟著劇本裡演的。”
他把燕淮失常的情緒感知得明明白白,心裡也跟著有些堵,想要解釋清楚。
“我知道,”燕淮摟緊他,“我知道的,我只是不喜歡他碰你。”
他知道這是寧初的工作,但當他的眼睛看到那些畫面時,有一瞬間他幾乎想把那個姓白的脖子給擰斷。
但一想到要是這樣做了,他跟寧初好不容易維系起來的關系可能就要降至冰點,他才硬生生把那股戾氣給壓進心底。
寧初不知道燕淮口中的‘ta’,指的是白星瀾還是仲曉,亦或是兩者都有。
這個人對他的獨佔欲他在高中時便領教過,偏偏對方一開始還會隱忍不發,直到這種情緒累積起來到了爆點,然後就發狠似的啃他,根本招架不住。
“不高興?”寧初搭著他的肩膀直起脖子,“那帶你重溫一下白星瀾看到的那一天好了。”
“什麽?”燕淮現在隻覺得這張沒有血色的臉看著讓他揪心,根本沒意識到對方在說什麽,指腹從面前柔軟的臉頰滑到瑩白單薄的耳垂,心疼地摩擦了兩下。
寧初皮膚敏感,癢得縮了縮肩膀,卻沒有躲,自顧自地說著:“我也不確定他看到的是不是那一次,瞎猜的。”
他看著斜上方的位置,那裡小路往右面山體延伸出一條岔路,兩側都是高高的山壁,像個隱蔽的小巷子。
“走,去那兒。”
抬腳往那邊走去,但他的腳步還有些飄,燕淮拉著他卻又不敢扯重了:“那邊更滑,你過去幹什麽?”
“跟我來。”寧初反手牽住那隻手。
燕淮的目光落在兩隻交握的手上,下意識捏緊,喉結上下動了動,快步走在他身側,摟著他的腰順勢一帶。
寧初順著力道跳進草叢邊的岔路,靠在山壁邊,撩起眼皮看著面前的人。
“別靠在這兒,會硌到。”燕淮伸手攬過他的肩背,把他和身後凹凸不平的山壁隔絕開,“到這兒想幹什麽?”
“都說了帶你重溫啊,”寧初把兩隻瓷白虛軟的手臂抬起來,軟塌塌掛在燕淮的脖子上,蒼白的臉微仰著,眼角有些泛紅,一雙琉璃玉碎似的眼睛直勾勾看過去。
“……吻我。”
“什麽!?”燕淮聽到自己心跳瞬間狂亂的跳動聲,像是夏夜的急雨,打得他目眩神迷心慌意亂,“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知道啊,”寧初在那張緊抿的薄唇邊輕飄飄地貼了一下,隨後又仿佛沒力似的軟下來,腦袋搭在對方的肩膀,唇瓣貼著對方血管突起的脖頸,呢喃道:“我在讓哥哥安心。”
話音落下後,摟住他身體的人頓了兩秒,他的後頸軟/肉就突然劃過一張炙熱的掌心,手掌托著他的後腦,迫使他抬起頭。
寧初閉上眼睛,一枚溫熱的吻印在他的眉心,然後連綿著吻過他眼角的紅痣、側臉、耳垂,濕熱的鼻息噴灑在耳蝸裡,細密的啄吻狡猾地遊離過他每一寸隱秘的肌膚。
癢得難受,他想縮脖子,卻被燕淮牢牢地把控在掌心裡,絲毫都躲閃不得。
果然燕淮失去的只是那些短暫的記憶,而不是本能。
逐漸磨蹭得滾燙的唇在他的下頷流連片刻,扣住寧初腰肢的手用了力,燕淮按著他,纏綿地含住了他的唇瓣,利齒叼著那塊沒有血色的細肉吮吸舔舐,直至那裡染上緋色。
然後便是由輕到重、由淺變深的索取,唇舌相貼,燕淮箍著他的腰和後頸,將他牢牢禁錮,幾乎卷走了他所有的理智與意識,他的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味覺、周身籠罩著的氣場,全都刻著一個名字——燕淮。
他被釘在了對方的狩獵領地裡。
這個吻太深太過了,舌根被追逐掠奪得發麻,寧初的身體住不住地乏軟,指尖已經不知不覺地攥住燕淮肩上的衣服布料,綿軟地推拒著,用力得仿佛快要折斷,卻又根本沒能讓這個陷入瘋狂的人感覺到推力。
心跳快得像是生病了,腰似乎被揉爛,他在燕淮的懷裡被弄成一汪碎掉的水,然後從眼角落出來。
極致的眩暈中,燕淮放過了他的唇舌,濡濕滾燙的唇又把他眼角落出淚仔細地吻乾淨,然後一口啃在那條緊握住的玉白細弱的脖頸上。
腦中仿佛有什麽電光火石無聲地炸開,寧初渾身哆嗦著,連急促的喘息都停止了,嗚咽著哼吟出聲:“哥哥……”
帶著哭腔的求饒似乎勉強把燕淮給喚醒,他緩慢地收了嘴,將懷裡的人用力抱緊,用力地想要揉進身體裡,腦袋埋進尚在發顫的頸窩裡深深嗅著,聲音低啞得可怕:“寶寶,你好香……”
他腦子裡的野獸在叫囂著要把這個人所有的味道都卷走,把這個人揉碎了吞進肚子裡,放在心尖上,哪裡都不許去。
這刺激太大,當他吻在寧初的唇邊時,他就知道自己完了,然後清晰地聽到腦子裡一根根弦徹底崩斷的聲音,理智都被邪火燒成了黑灰。
意亂情迷,神魂顛倒,原來都可以只在一瞬之間、一吻之際。
寧初在燕淮的懷裡無力地喘息,雙腿發軟,被用力托著才能顫抖地站穩。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