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院的樓道很少有人去,沒有暖氣,陰冷陰冷的,江遇推開門進去的時候,那道身影正倚在牆邊,影子清清冷冷的,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隻煙,火星忽明忽暗。
“怎麽跑這裡來了?”他走過去,垂眸看了眼香煙,已經燃了一半,“你不是不怎麽抽煙的嗎?”
“看到你在電影裡抽,有點兒心癢了。”
江遇淡笑:“這算什麽?被傳染了煙癮?”
溫飛潯也跟著勾起嘴角,指尖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沒解釋那股被江遇誤會的‘心癢’到底是什麽原因。
“還不回去?今天你難道不忙?聚會應該挺多的……”
“忙著跟你上床,”溫飛潯挑釁地斜起眼角睨他,眼神像是通了劈裡啪啦的電流,“聚會就不用去了。”
“……”
抽煙的效果跟喝酒一樣啊,都能讓溫大少語出驚人。
江遇突然打消了之前回答問題時的打算,既然對方不再追問,那再維持一段時間也沒什麽不好,他們很合拍。
他的手指勾過溫飛潯指尖的煙頭,取下來兩指夾著,放在自己口中吸了一口,眉頭微蹙,口中溢出繚繚濃鬱的白煙。
隨後,他貼近了一動不動看著他的溫飛潯,正要去吻,卻被溫飛潯搶先撞過來,凶狠地咬住他的唇瓣,微苦的煙霧在兩人交纏的唇舌間融盡。
隻論肉體和性的話,他們的確是最適合的情人夥伴。
作者有話說:
第10章
北城每年的平安夜節日氣氛都很濃烈,隨意路過一個商場或是酒店的大堂,都能聞到濃烈的香氛和糖霜味道,暖光照亮整片街道,歡快的樂聲到處都一個調,致力於在每個行人的腦子裡扎根。
江遇大學畢業前還會在這種時候跟幾個同學出來玩,喝杯小酒吃個火雞什麽的,畢業後就鮮少有這樣的機會,自己本身也淡了這樣的心思,該工作就工作,該休息就休息。
這回他本以為也是在家裡睡過去的,但溫飛潯不由分說就把他拉進了車子,悶頭一路開,從上車到現在,已經過了將近一個小時。
他坐在副駕上,瞥著溫總越來越黑的臉色,又看著外面堵得一發不可收拾的車流,支著胳膊偷偷笑出了聲。
溫飛潯:“……想笑就笑。”
“我就是在笑啊哈哈哈。”
“……”
“說真的,溫少,你到底想去哪兒啊?這時間成本太高了。”他撐著腦袋看過去,盯著溫飛潯冷若冰霜的臉出神。
“山上。”
“山上?這麽冷去山上?我能申請拒絕嗎?”
而且完事了之後想離開都不方便。
“山上的房子裡,不冷。”
溫飛潯也挺鬱悶,半山的小別墅那裡風景好,很適合今天的氣氛,也不算遠,他本來預估著最多一個小時就能開到,誰知道一個小時過去了,還堵在路上。
“怎麽會這麽堵?”
“大家總愛尋個由頭出來玩,聖誕嘛,這種時候就是很好的由頭。”
江遇看著車窗外一對對情侶、一堆堆全家老小,個個都喜氣洋洋的,心頭微動,開口問:“你的家人們今天不聚在一起吃飯?”
他記得夏冉曾經說過,溫飛潯這兩天都會呆在家裡,跟父母一起吃飯,溫父溫母年輕的時候都在國外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留學經歷,受到影響,因此對這樣的日子比較看重。
但他問完後,溫飛潯卻硬邦邦地否認了:“洋節有什麽好聚的,聚了也沒什麽好臉色。”
倒是跟夏冉描述的‘合家歡’、‘和樂融融’的景象不太一樣。
“你呢?沒有朋友要聚?”
“有啊,這不是被你拉跑了嗎。”江遇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溫飛潯一噎,心頭就跟這輛堵在路上、起跑困難的跑車一樣——憋屈。
好在開過這段路之後就不太堵了,進了郊區更是一路暢通,江遇本來堵得有些昏昏欲睡,但開上盤山公路後沒多久就到了地方。
進了屋子之後還遇上了正要離開的嶽光,這地方許久都沒人來過,溫飛潯提前吩咐了他準備一些吃的東西過來。
其實江遇本來沒怎麽在意這個人,但嶽光走的時候,側頭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和警告的眼神,看得他想笑。
這是什麽意思?讓他不要和溫飛潯走得太近、不要產生一些不該產生的感情嗎?
當助理還要幫上司處理這些問題,都比他經紀人還細心了,看來溫飛潯給他開的高薪是沒開錯。
江遇看著嶽光出了門,一回頭,就看到溫飛潯滿臉的不高興,睨著他:“你倆剛才眉來眼去的幹什麽呢?”
“乾愛乾的事情唄。”江遇挑眉,嘴角的笑意帶著些微的惡劣,突然又有了點杜維上身的感覺。
溫飛潯盯著那抹笑錯愕片刻,突然意識到他說的什麽話,眉頭狠狠擰起來,三兩步跨過來靠近他,按著他的肩膀推到在沙發上,微微俯身,身影極具侵略性地遮擋住了江遇面前的燈光,眼神狠戾:“你再說一遍。”
江遇仰頭靠在沙發背上,伸手抵著溫飛潯的胸口,嘴角的弧度沒有落下來,赤裸裸地挑釁:“再說一遍你又能幹什麽?”
“……把你捆了,再把嶽光拖回來宰了。”
“……”
得,當情人也得當得一心一意守身如玉表裡如一,江遇算是明白了,溫大少的佔有欲比任何人都強——即使這種佔有欲是不帶感情因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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