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品牌是珠寶首飾,江遇是全線代言人之一,需要更換戒指胸針項鏈,以不同的主題出圖,花的時間長了些,結束後,已經過了大半天,活動也正快開始。
此次的活動是不對外開放的,記者也是通過篩選邀請後進來,拍攝的照片最後都需要經過主辦方、品牌方以及藝人工作室的審核後才能發出,相對來說會比較輕松一點。
酒店專門提供了一個小廳,燈紅酒綠,香氛曖昧,布置得跟夜店似的,中央有個不大的圓台,請來的歌手愛豆輪番上場,加以射燈彩燈和DJ音效的烘托,場子漸漸被炒熱起來。
這種場合不止有藝人明星,也是北城那一圈玩心大的太子黨們最愛出席的活動之一,想要在這裡認識個人,拉近點兒關系,是再容易不過了。
但江遇顯然非常坐得住,不僅坐得住,還坐得氣定神閑悠然自得,端著杯雞尾酒慢慢抿,甚至有功夫伸出手拉了一把正要走向某個方位的鍾默。
“你穿高跟鞋站這麽久,不累嗎?坐下歇會兒。”
鍾默睨著他,深吸一口氣:“你之前在車上可是沒有反對的,只是多認識幾個人,聊聊天而已,別任性啊我的大影帝。”
“你都叫我影帝了,怎麽著也對我有點兒信心吧,主動找上門去的,以後就算真有什麽合作,也不好提條件啊。”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
看著鍾默猶豫的神情,江遇無聲地歎了口氣。
鍾默對他是很上心沒錯,但並不算是一個很聰明或者說精明的經紀人,畢竟年輕,沒經歷過事,手頭也只有他這一個冒頭的藝人,還忙著帶新人,許多事情都不夠時間去看透徹。
事實上江遇清楚,如果他願意離開現在這家公司,市場上有很多別的經紀公司都有意向幫他付那筆解約費,他的潛力與前景是非常可觀的,主要看他自己有沒有那個拚勁兒再往上衝一把。
以前他並不在意這些,覺得有喜歡的戲拍就好,但現在身邊多了一個溫飛潯,他就不得不考慮這些事情了。
就像鍾默說的,別人輕輕松松就能斷了自己的前途,這種感覺還真是糟糕。
但他也不讚同鍾默這種冒進的方式,一看見別人身邊圍了一圈鶯鶯燕燕,自己就先沉不住氣了,反而落了下乘。
精明的資本家不做無意義的慈善,他們會選擇能讓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合作對象,當然,確實並不是所有的資本都這樣,但只要讓他遇到一個,後面的合作自然會更好談。
高台上DJ的音樂旋律逐漸變得舒緩,燈光也慢慢轉為淡淡的幽藍,江遇一手捏著酒杯,一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修長的手指慢慢跟著音樂打著節拍。
十五分鍾後,一雙黑色的手工皮鞋停在江遇面前,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嗓音帶笑:“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年輕的影帝,該怎麽稱呼你呢?江影帝?江老師?江先生?”
江遇抬頭,平靜地勾起嘴角:“叫我名字就行,柳總。”
這人選不錯,來的正是他覺得最適合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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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對活動廳的拐角處,溫佳楠的視線不經意間瞥過這邊,隨即定住,認真盯了一會兒,仔細確認了那兩個人的身份之後,從絲絨小提包裡摸出手機,撥通了自家堂哥的電話。
“喂!哥!哥哥哥哥……你別掛你別掛,我這回不是打來求你幫我辦什麽事的!”
溫佳楠生怕又被掛電話,語速飛快:“我是今天學校沒課,出來瞎玩兒,就看到了兩個人,一個是那演員,就是上次在餐廳,我撞見你們的時候,坐你對面的那個演員,演技很好,還拿過獎,叫江遇,你還記得嗎?”
溫飛潯:“……你問的是什麽廢話?”
溫佳楠吐舌——確實,她這個堂哥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跟人共進晚餐的,那個江遇很特殊,這樣看來,就算她隻撞見過一次,也不代表這兩人其他時候就沒接觸了嘛。
雖然很想知道是哪一類的接觸,但她不敢問。
電話那頭的溫飛潯似乎沒耐心了,語氣還有些煩躁:“另一個人呢?他……你在哪兒?在幹什麽?”
“另一個人是柳心遠啊,就是柳家那個剛回國的小兒子,以前老和你抬杠那人,他最近回來開了一家經紀公司,還沒大規模地簽人,看上去像個空殼,但後面掛的是盛柳文娛的名頭,背靠大樹好乘涼,以後的發展應該不用愁了。”
溫佳楠一邊跟個間諜似的瞅著那邊相談甚歡的兩人,一邊清著嗓子,認真道:“我覺得柳心遠肯定想把江遇挖到他那邊去,派對上這麽多人他都不看,還專門去坐到江遇的旁邊了。”
她沒去打聽過江遇和堂哥之間是什麽關系,但屬於女生的直覺告訴她,這兩人絕對有貓膩,發現情況得第一時間匯報。
溫飛潯頓了兩秒,冷冷道:“為什麽?盛柳文娛的名頭在前,柳心遠想簽什麽天王巨星簽不到?非得自己出面找江遇。”
“嘖嘖嘖……哥你腦袋怎麽突然卡殼了呢?盛柳再牛逼,天王巨星們再牛逼,那也不是柳心遠一手打造的啊,吃現成的飯多沒成就感啊,依我看,這兩人現在都屬於很有發展空間的上升期,又各自都有點底子,不至於白手起家那麽艱苦,這種夥伴合作起來最舒服了,又見效快,又有成就感,還不容易扯皮,簡直是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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