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對視一眼,有人說:“我們覺得挺好的,你要是沒問題那我們明天就收拾東西去老薛家了,他家兩層大別墅呢,叔叔阿姨還不在家。”
“那就這樣。”
見江越答應了,幾個人頓時更加興奮地討論起老薛家裡最新款的遊戲機。
江越心不在教室,他的心甚至都不在自己身上,滿腦子都是賀凌那張總是冷冷淡淡的臉,忍不住想昨晚要是自己不管不顧地問了,問賀凌他們說的喜歡是不是一樣的,問他是否真的知道自己對他的喜歡不是友情,那賀凌會是什麽反應?
會接受不了然後和他絕交嗎?會不光只在學校拿他當空氣嗎?會再也不想和他說話嗎?
江越不斷思考這些讓他感到難過和痛苦的問題,除了把自己本就一團糟的心情弄得更糟糕以外沒有其他作用。
衡景一中的中秋假期是從周五開始放的,所以周四下午放學每個教室都很熱鬧,大家都在討論假期的聚會。
賀凌沒有參與,倒不是沒有人來邀請他,比如坐在他前座的生活委員蔣琪琪就出於禮貌問他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唱k,賀凌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他本身玩心不重,也不喜歡聚會的場合,在學校一直是獨來獨往。因為他性格孤僻,不管什麽時候你往他座位上看他永遠在讀書寫字,就算你主動和他說話他也不會對你有多熱情,甚至很有可能不應你的話,給人的感覺就是他自己不願意合群。
班主任不了解他的時候還在私下裡找過他,問他是不是有什麽困難,賀凌表情茫然地沉思良久,回答:“是有困難,我考不過江越。”
作為衡景一中有名的“第二”,這似乎就是賀凌最大的煩惱了。
時間一長班主任也了解到賀凌這人性格就這樣,而不是被同學們孤立了。
晚自習放學,賀凌回到家打開臥室的窗戶就開始寫作業,中秋放假學校布置的作業也多,估計是老師們都怕學生的心玩散了,所以多發幾張卷子壓一壓。
賀凌寫完一張物理卷子起來喝水,端著水杯慢慢走到窗戶前,看著亮燈的對窗沉默。
某人明明在家,但是今晚卻沒有要過來的意思,還在鬧別扭嗎?
這到底是誰在生氣……二轉狗si
賀凌無奈地轉身坐回書桌前,心想不來就不來吧。
新一輪的“冷戰”開啟賀凌還是通過江越沒有翻窗過來才知道,畢竟平時江越天天過來,翻窗技巧都越練越好,偶爾有一天沒來賀凌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不習慣的,總感覺臥室裡少了點什麽東西。
時針走過晚上十點半,賀明樓敲門進來提醒賀凌早點睡不要太晚。
賀凌其實也有些困了,點頭應好,去衛生間洗漱前他特意走到窗戶看了眼對窗,不知道什麽時候對面窗戶的燈已經熄滅了,連窗戶都關了一半拉上窗簾。
賀凌見狀心情難得出現一絲微妙,說不清是不是覺得不高興,因為這在以前幾乎沒有出現過,給他帶來的訊息就是江越是真生氣了,這和平時比落差大得就算賀凌的心是石頭做的也沒辦法無動於衷。
他看著對面窗戶遮得嚴嚴實實的窗簾,過了一會兒才沉默地轉身出去洗漱。
周五是中秋節,賀凌雖然沒有參加班上任何的聚會和活動,但他也沒能如願待在家裡,因為賀明樓堅持要帶他出門。
父子倆去商場買衣服鞋子,又去聽中秋演奏會,聽完就去吃螃蟹,一直玩到晚上才回家。
這一天下來賀凌累得躺在沙發上動都不想動一下,賀明樓給他倒了杯水,摸著他的頭髮和他商量。
“照片搬回來?”
賀明樓每天從空蕩蕩的照片櫃前路過心裡都很不好受,看賀凌又完全沒有主動把照片搬回來的意思,他只能開這個口。
賀凌不說話,猜也猜不到他是怎麽想的。
賀明樓以為他心裡還是有氣不願意,歎了一聲沒再說什麽,拿起今天新買的衣服去洗,賀凌也在這時起身回了房間。
他打開窗戶的時候對窗毫不意外燈是滅的,沒有人在家,賀凌不知道江越是幾點出門的,也不知道他晚上回不回,說了留宿同學家不回來就會打的電話也不知道還打不打。
賀凌拿出手機看了眼還剩百分之66電量的手機和空蕩蕩的微信,江越沒聯系過他。
賀凌淡著臉放下手機去洗澡,順便把房間裡的照片放回客廳的照片櫃。
等他忙完穿著睡衣回來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原本沒有任何消息通知的手機彈出了7個未接來電,名字顯示是江越。
賀凌看得一怔,心頭罕見地掠過片刻慌亂,有些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巧,他之前也沒有發現為了聽演奏會而調了靜音的手機居然沒調回來,更讓他驚訝的是江越竟然給他打了7個電話。
擔心對方是不是有什麽要緊事,賀凌馬上撥回去。
他原以為要等一會電話才會接通,沒想到對方是秒接起來的,速度之快讓賀凌意外得說不出話。
他不出聲江越也不出聲,電話裡一時間只聽得見兩人的呼吸。
賀凌沒接到電話理虧在前,在沉默裡微微垂眼,“我去洗澡了,手機放在房間,之前開了靜音後來忘記關了。”
“……嗯。”
又一陣沉默。
賀凌問:“今晚不回來了?”
“嗯,我們今天在老薛家寫了一天的作業,明天再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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