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我帶你喝醒酒湯。”
門哢噠一聲打開,又哢噠響著關上了。
從店裡的玻璃往外看,能看見賀凌牽走了委屈得好像頭頂烏雲的江越。
公交車的後排座位。
賀凌拉著江越旁若無人地接吻,哪怕前面還有零星幾個乘客他也不在意。
車窗外霓虹燈和路燈交相輝映,人行道上的燈線如星光閃爍,像條璀璨的人造銀河。
賀凌側過大半個身體,把還醉醺醺的委屈江越圈在座位上親吻,吻得自己身上都快沾點酒味了才說話,“還難受嗎?”
江越上車就說心裡難受,因為賀凌叫他離了找個更好的,加上喝醉酒,小狗比平時還好欺負,就是要哄沒平時那麽好哄。
賀凌跟他接吻親得嘴唇都麻了也沒聽他說好點了。
公交車到站,賀凌拉著他下車走進一家專門賣湯的店。
店裡生意不是很好,沒什麽人吃,兩個阿姨都在手機刷短視頻。
賀凌點了一份醒酒湯和一份牛肉鍋貼,坐在他對面的江越拉一下他的手腕他就知道他要幹什麽。
“回家再親。”
賀凌推開他的手,把剛端上來的醒湯放到江越面前。
江越抓起杓子低頭喝湯,喝到一半就不想喝了。
賀凌把剩下沒吃過的牛肉鍋貼打包,拉起江越回家。
到樓下,上樓梯的時候江越走一半又忽然不肯走了,也不說話,就站在台階下仰臉看賀凌。
“想說什麽?”賀凌問。
江越慢吞吞地又往上走了一層台階,拉住賀凌垂在身側的手,沉默地摩挲,有些說不出的曖昧。
這時有人從樓上下來,手裡還提著一袋垃圾,從賀凌他們身邊走過時還奇怪地多看了一眼,大概是以為他們在吵架。
那人下樓的腳步聲逐漸遠了。
賀凌俯身低頭吻了吻江越的嘴唇,聲音難得顯出兩分溫柔,就是說的話不是那麽回事。
“我不會跟你道歉。”
江越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垂眼不說話。
賀凌歪頭又親了一下,啾一聲,“你生氣了我也不道歉。”
他反手拉住江越繼續上樓,“不是你的錯我不跟你生氣,但你以後不許再跟姓郭的來往,聽見了嗎?”
“嗯。”
“說你聽見了。”
“我聽見了。”
“等你明天酒醒我再問一次。”
次日。
江越睡醒,腦袋還是漿糊狀態就得洗漱好出來寫檢查。
他寫的時候賀凌就坐在他對面,默默喝著一杯熱水。
江越埋頭寫字筆不敢停,輕聲說:“我先給你做點吃的,你可以一邊吃一邊看我寫。”
“你先寫完。”
江越只能接著寫,他很會給賀凌寫檢查,格式就是認錯、情書、認錯、使勁表白,一千五百字對他來說還算輕松。
寫完賀凌會檢查一遍,滿意了才允許他去廚房做早餐,客廳的牆上就這樣多了一份檢查。
吃完早餐他們各自回學校,出門前在玄關,賀凌被按在門上吻得有些喘不過氣,眼看出門要來不及了才推開江越,開門往外走。
“姓郭的事你自己處理好,我不想干涉你交友,但這種沒邊界感,給你偷換酒喝,我不允許你身邊有這種人出現。”
江越點頭,溫聲說:“好,我會跟他說清楚。”
兩人在地鐵站分別,下次見面就該到放寒假的時候。
江越剛回到學校就在宿舍樓下碰見郭傑濤,相顧無言。
這是他們認識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有這種尷尬至極的氣氛。
郭傑濤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江越則是給了他一點時間,沒等到他主動道歉才淡聲說:“我的婚姻很幸福,不勞你操心,請你以後多關注自己的事情,沒什麽事私下就不要再聯系了。”
郭傑濤一怔,隨即怒上心頭,“你這是打算只聽他的一面之詞了?”
“一面之詞?”江越微擰起眉,奇怪地問:“賀凌是我老婆,我不相信他說的難道要相信你說的?你是我什麽人?”
郭傑濤被問得啞口無言。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怎麽喜歡賀凌,但我不覺得這有什麽要緊,他是我老婆,用不著你喜歡。可你對他橫加指責,評判我的婚姻,我不認為這是朋友所為,你越界太過,我跟你做不成朋友。”江越面露一點略顯薄情的無奈,他對賀凌以外的人並不有那麽多的耐心。
“昨晚的事我也沒得到你一句抱歉,雖然這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江越說完離開。
郭傑濤手足無措地回頭叫他,“江越!”
但江越只是頭也不回地走進宿舍樓。
首都大學考完期末就開始放寒假。
賀凌早早地收拾好行李回家,江越比他晚一天回。
他們在家待了兩天沒出門,也沒做什麽特別的事情,第三天才開始收拾去滑雪的行李。
江越成年以前其實也沒少出去旅遊,寒暑假的時候越馨嵐他們的旅遊計劃都會帶上江越,但說到滑雪,他的經驗就不如賀凌那麽豐富。
出發前他們在機場先和肖允樂他們匯合,再辦登機手續。
數小時飛行落地,四人乘坐機場往返滑雪場的客運車專線,在酒店前台登記入住,拿到房間門卡。
他們住的是一個家庭套間,有兩間臥室,有客廳還有個能看見滑雪場的陽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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