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橋說:“倒也沒那麽緊張,被拍到了也無所謂。”
景函說:“我是怕萬一哪天我睡model被曝光了,拉低了你的檔次。”
席桐說:“沒關系,我可以拉回——”
話未說完,樓下玩重金屬的樂隊登場,把聽慣了古典音樂會的席總嚇到了。
薑橋很理解他此時笑不出來又說不出來的感覺,他第一次認真去琢磨唐暮帆歌詞含義的時候就是這種表情:“沒事,把‘害怕’打在公屏上。”
他手落在席桐肩上,差點笑彎了腰。
景函倒是氣定神閑,畢竟這一款的他也睡過,曾經有幸聽過幾場死金專屬,聽多了就感覺非常帶感。
“來呀,蹦起來。”
席桐皺眉,忍住生理性的不適,罵了一句:“滾。”
“啊哈哈哈哈……”
景函笑得十分得意,不再理他們,準備下去蹦迪。
薑橋想起了吉他的事,讓他蹦迪的空隙,把吉他送到後台唐暮帆手裡。
他不是此時想起,是一直都惦記著,可又覺得自己一來就送過去,顯得太刻意,但現在才讓景函拿過去,又擔心耽擱了時間。
他坐在位置上,有點心神不寧。
席桐反應更大,坐不了了,去了衛生間。
薑橋跟著一起,二樓的衛生間自然是從裡到外收拾了一番,但泛黃的牆壁和劣質熏香的味道還是讓人頭暈。
席桐洗了個手,站在洗手池旁緩了一會兒。
“實在不舒服,我送你走?”
席桐表情已經十分難看,眉間是毫不掩飾的反感。
“阿橋,我可以理解你在意你那幾個朋友,但是再在乎也不過是萍水相逢的緣分,你用不著為他們做什麽,就算想你給他們安排一檔節目。”
薑橋不想跟他辯解什麽,走過去拉席桐的胳膊。
“我送你回去。”
第23章
席桐沒動,反手抓住了薑橋的手腕。
“再不然微博關注一下,增加曝光度,他們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不就是想要紅嗎。”
薑橋也微微蹙眉:“他們的確是想要紅,但不是炒作營銷出來的紅,而是真正有人欣賞他們的音樂,從而去關注他們的作品,買他們的專場門票、長篇專輯。”
席桐拽著他的手腕,把他往後逼退一步。
“你管這叫音樂?你管這叫作品?你自己聽著不也難受嗎。”
薑橋想說可以不喜歡,也可以難受,但是對於不同的音樂類型要有最起碼的尊重,但他的話並沒有說出來,突然就有一個黑色的身影衝到了他面前。
豎起的手刀劈在席桐手腕上,打掉了他的手,隨後一手將薑橋護在身後。
“唐……唐暮帆?”
唐暮帆並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樓下的音樂聲實在是太大,席桐說話時背對著門口,他也沒看清臉,只見到一個男人抓著薑橋的手往牆角逼,他沒多思考就衝了出來。
在薑橋面前站定後,才發現另一個人是席桐。
他薄唇微抿,正猶豫要不要道歉時,薑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掌,指腹柔軟,掌心滾燙。
“你沒事吧?”
啊,不是受傷的那隻手。
薑橋發現自己心歪得有點過分,趕緊推了下唐暮帆,站在席桐身邊。
“誤會,誤會。”
唐暮帆沒聽他說話,也沒看席桐的臉色,低手看著他那隻手。
另一隻手受傷這段時間,它一隻手承受了太多,沒想到今天迎來了春天。
沒人說話。
薑橋隻覺得畫面極其尷尬,拉著席桐的手腕外往走。
“我先送你回去。”
他說是送,到了車庫,卻給席桐開了駕駛座的門。
席桐坐了上去,沒有立刻把車開走,而是抬頭看向薑橋,許是燈光太過昏暗,他覺得薑橋看著有些陌生。
“你……”他花了些時間準備,才把完整的話說出來,“你這樣做,叔叔阿姨會很失望。”
“不會吧。”薑橋沒想過他父母知道這件事後會是如何反應,但他從小到大各種選擇父母都沒有乾預過,身邊的人也有不少是gay,父母提及時,也並未有過反感的態度。
席桐又說:“他不適合你。”
“適不適合……八字都還沒一撇。”
薑橋的聲音裡竟然有一些遺憾。
席桐最後隻給薑橋留了四個字:“你會後悔的。”
薑橋目送他的車遠去,表情還是無奈。
都說了八字還沒一撇,後悔也沒機會啊。
他轉身往回走,在樓梯間瞥見了唐暮帆的身影。
大抵又是專門為他們打掃出來的,除了一盞燈搖搖晃晃以外,連牆面都重新粉刷過,充斥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唐暮帆停在等下,眼睛沒有離開他。
“在這兒乾嗎,不應該抓緊時間排練?”
他舉步往樓上走,在跟唐暮帆拉開一層台階的距離時,手腕被拽住了。
薑橋回頭,先看了眼自己的手再看向唐暮帆。
他沒有換太耀眼的演出費,黑色長褲,帶了點彩色塗鴉的黑色皮衣,Chrome Hearts的十字架耳墜,貼著脖子搖搖晃晃,野得很。
唐暮帆問他:“跟誰不合適?”
薑橋微微眯了下眼睛。
“你覺得呢。”
唐暮帆沒想到這個話題還拋回來,杵著,不知如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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