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哥的吉他彈得好棒啊,說實話老大,我覺得比你更好一點。”
唐暮帆聽完這句話也不生氣,本來他的吉他就是半路出家。
視頻播放結束,牛奶翻了個身,手機也拿了回去。
唐暮帆竟然覺得有些遺憾,但幸好牛奶隨後又把視頻轉發到了他們四人的群裡。
小酒和狒狒都發來消息,唐暮帆點了保存。
很遺憾,薑橋沒有唱歌。
他也挺想聽薑橋的聲音,單曲跟語音條的聲音自然是不一樣的,前者是面向所有人,和語音信息卻是獨一份。
但他還是去播放器裡面找到了‘薑橋最全單曲歌單’,點擊播放。
他又去看了微博,‘小可愛’沒有再給他發消息,薑橋的微博大號也沒有更新。
唐暮帆點開了私信,翻了一圈記錄,越看越覺得自己是個蠢比,他為什麽要說那種話,既然薑橋願意對他好,裝傻接受不就行了。
算來算去,他都不吃虧。
那種過分的話說出去之後,結局就是他躺在床下,聽牛奶跟薑橋聊天。
牛奶真的毫無逼數,他直接給薑橋打了視頻電話。
“沒有濾鏡顯得我好醜。”
薑橋低笑了幾聲,很給面子地誇讚道:“別貶低自己,你這顏值直接出道都沒有問題。”
牛奶的顏值確實不錯,從他敢那麽倔強地給自己整一頭奶金色卷發就可以知道,這麽誇張的發色,沒點顏值是駕馭不了的。
牛奶突然想到了什麽,從爬了起來。
“橋哥,給你展示一下我們住的地方,讓你漲點關於窮人的見識。”
前置鏡頭切換成了後置鏡頭,視頻裡首先是一面斑駁泛黃的牆,而後是一張狹窄的單人床。
薑橋剛還在想為什麽他的位置距離天花板那麽鏡,看見牛奶下床之後才發現這竟然是上下鋪。
他從來沒有住過宿舍,但就算是學生宿舍也沒有這麽狹窄。
兩架床,四個人住。一個衣櫃,是那種組裝鐵架,外面再蒙上一層塑料布,他曾經在一個劇組見過,以為這東西是一次性用品。房間中間是一張舊木桌,日常生活用品、音箱、筆和本子等等,幾乎擺滿了一桌,留出來一個角放著一盤菜,一碗湯。
樂器放在包裡掛在牆上,其他的音箱、效果器等等放在紙箱。
小小一間房,幾乎沒有多余的空間,看著就令人覺得窒息,喘不過氣來。
第22章
以前薑橋以為唐暮帆住的‘過道房’已經夠過分了,現在才發現還有更過分的,那就是四個人住一間過道房。
薑橋嘴唇微動,剛想說話,他看見了坐在床上的唐暮帆。
他穿了件黑色背心,一條黑色短褲,懷裡抱了一把他沒有見過的木吉他,看那琴身上磕磕絆絆的痕跡,應該是哪裡收來的二手貨,指尖輕掃琴弦,出來的聲音清脆悅耳。
很常見的床單,被子沒疊,枕頭歪歪扭扭躺在床上,床尾掛了幾條褲子,少年就坐在那樣雜亂的畫面裡,卻好似渾身發著光。
在唐暮帆斷斷續續的琴聲背景下,牛奶將畫面一轉。
餐桌上,一碗豆腐番茄湯,一份炒藕丁。
“老大最近脾氣大得很,不想下廚,菜是我炒得,湯是小酒燒的。牛逼吧,拜了個師父學調酒,結果回來給我們燒了一鍋湯,他還說她師父燒的菇菇湯也特別好喝。”
“我們問是什麽菇菇,他說不知道。”
“笑死我了,這傻逼。”
鏡頭裡,給番茄豆腐湯做配角的唐暮帆嘴角有笑。
牛奶拿著手機往外走。
房間外面也不是客廳,貼著牆放滿了床,只有中間有一條勉強可以通過的床。
最離譜的是,陽台竟然也把窗戶貼了牆紙,放了一張床。
牛奶跟他說,因為這個位置可以獨享陽台的瘋狂,床位費竟然比其他位置還要貴一點。
薑橋:“要不是你們住在這裡,我真懷疑這是個黑工集中營。”
“哈哈哈。”牛奶哈哈一笑,“沒事兒,等我下個月發工資了,我們就能換個地方住,不是我嘚瑟,我提成老多了,剛去一個月就是全店銷冠了。”
“厲害厲害。”
視頻最後也結束在唐暮帆斷斷續續的琴聲中,薑橋按了截屏,捕捉到的畫面是狹窄走道的鏡頭,少年坐在床上,懷抱吉他,背後是防護欄鏽跡斑駁的窗,還有昏黃的燈光。
牛奶跟他約定,有機會想參觀一下他的別墅,薑橋說隨時都可以,不過下次來之前記得先打電話,免得又被保安追兩條街。
視頻通話結束,牛奶去洗了手盛飯。
“給,老大。”
塑料凳很低,他坐在上面比蹲在地上高不了多少,他吃了一半,捧著碗看著窗外。
忽然問道:“老大,你說我們能飛出去嗎。”
唐暮帆說:“一定可以。”
牛奶咧嘴一笑。
“其實沒有也可以,我享受跟你們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
唐暮帆揉了一把他的頭髮。
“別染了,乾成草了。”
“哎,好吧。”
薑橋花了一天的時間,把牛奶發來的所有譜子錄了。
他跟鬱南正式簽訂合同,對方說需要時間整理,給他再放最後一周的假期。
薑橋想著閑著也是閑著,隨口答應了幾個狐朋狗友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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