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兩個目瞪口呆、頓覺離譜的舍友面面相覷。
余天宇自然不是不想以權壓人、仗勢欺人。
他早在被席貝發現偷窺的瞬間就想好了自己等下要怎麽做——他要立刻跟自己家裡認識的人聯系,然後狠狠地倒打一耙,把這個又窮又多管閑事的舍友給踢出去!
然而,他沒有成功。
余天宇冒著雨闖到辦公室,憤怒萬分地跟那主任講了半天,又給他許諾了不少回報,果不其然就看到主任放下道貌岸然的樣子,掏出了手機打了幾個電話。
余天宇能不覺得是勝券在握嗎?
主任給他拿了兩條擦身上雨水的毛巾,他隨手接過,得意洋洋地在沙發上躺了一會,直接開始玩手機。
直到半個小時之後,那主任臉色鐵青地摔了門,心情極其差地俯身往前,抓住了余天宇的領子,怒吼道:“你知道你惹了什麽麻煩嗎?你是怎麽想的?你真以為我一手遮天嗎?”
余天宇懵逼了,他皺眉驚道:“能有什麽麻煩!那個傻逼窮的每天都吃幾塊錢的東西,從來沒看過他用過什麽貴玩意,不就是一個考試好點的窮逼嗎?”
“窮逼?”
呵呵。
簡直可笑。
如果主任剛剛得知的消息沒有錯的話,如果席貝是窮逼的話,那世界上到底還有多少人還算是富豪??
那主任松開余天宇的衣領,深呼吸兩口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將他放在旁邊的毛巾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沒辦法幫你,你自求多福吧。”
余天宇好像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不能理解為什麽剛剛還是勝券在握,現在就成了自求多福!
他咽了一下口水,茫然而又震驚地拉住了主任的袖子,語氣不複剛剛的張狂:“不是……張叔,怎麽回事?怎麽就不能幫我了,這個席貝有什麽背景啊,我是真不知道!”
主任糟心地沉默了半晌,他實在是不太敢回憶剛剛他碰壁時那恐怖的威壓了。
本來公報私仇這件事就不是特別好做的,他正打算偷偷地打個電話疏通一下,還沒來得及撥出去,就率先接到了一個電話,劈頭蓋臉地訓斥他沒有管教好底下的學生,尤其是一個叫做余天宇的。
主任心裡咯噔一下,霎時間懵了,只能慶幸自己沒有把“想幫余天宇”給寫在臉上,點頭哈腰地問上級為什麽。
上級說的也很簡單,就兩個字,秦家。
“你不知道嗎?秦家的小少爺在我們學校,那位從來都不惹是生非的少爺今天居然跟人打架了,所以秦董事長特別生氣,想知道為什麽孩子在學校受欺負。”
主任差點傻了,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抬手擦了擦自己額頭的冷汗。
“人家手腕通天。董事長助理跟我說好像有個叫什麽余天宇的舍友一直在霸凌小少爺,讓我公事公辦徹查這件事。”
“哦對了,你剛剛給我打電話想要說什麽來著。”
主任自然說什麽話都不敢說,只能失魂落魄地掛了電話,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草了,霸凌小少爺的人還能有誰?罪魁禍首現在就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大搖大擺地躺著玩手機!
主任氣都快氣死了,若不是慢了兩秒,他現在自己都要倒霉。
真是……
余天宇故意找人脈想要給席貝處分、讓他滾出宿舍,相比之下,秦家只是打個電話過來要求徹查霸凌事件,可厚道多了。
主任已下定決心要與余天宇割席,並且打算回頭是岸,並不打算再跟他們同流合汙,所以很快就將余天宇從辦公室給趕了出去。
余天宇徹底懵逼了,只能從主任嘴裡得到語焉不詳的一兩段話,大概就是說席貝與秦家有關,讓他以後別再想著怎麽針對人家了,趁早自己收拾收拾包袱滾蛋!
鬱悶萬分的余天宇沒法。
他一開始叫囂得那麽趾高氣昂的,現在卻又灰溜溜地帶著自己的東西跑路,甚至還得給席貝道歉,差點吃了個大處分。
夏雨雪和楊帆兩個人都要笑瘋了。
他們不知內情,隻以為席貝是運氣好,紛紛恭喜他,甩掉了一個大麻煩。
席貝雖不知原委,也傻傻地笑了一下。
晚上打電話的時候,他心中閃過了許多猜測,從秦懿安到江婉嬌,甚至包括上了顧管家。
然而他還是覺得秦越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席貝不是傻子,能看得出來余天宇不是自願向他道歉的。
雖說以權壓人不好,但畢竟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秦越源知道秦懿安暫時休學了。
他自然也知道席貝還在正常上學。
自己家的孩子,自己可以教育,也可以懲罰,讓他們“走上”正途;但是倘若有別人來欺負,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秦越源實際上遠沒有他自己想象的那麽冷漠。
“安安,我跟你說哦,我舍友都知道你是我對象啦,”席貝在陽台上,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兩個舍友,有一個現在已經轉宿了。”
秦懿安那邊“嗯”了一聲,聲音有些遮掩不住的疲憊,有些過於遲鈍,愣了一瞬才“嗯”了一聲。
席貝很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對勁,他輕輕地“啊”了一聲,蹙起眉:“安安,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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