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很多起經濟犯罪中,涉及到的銀行卡會多至上百張,這裡有公司核心成員的開戶的銀行卡,也有一些是經過非法途徑買來的身份證開的銀行卡,甚至存在很多騙老年人開卡的情況,這就導致案件偵破的阻力加大,識別帳號的困難升級。
李政德看著眼前的銀行流水有些為難:
“警察同志,我的銀行卡不少,這密密麻麻的怎麽標啊?”
裴鈞抱著手臂站在他的身邊:
“拒絕配合嗎?好,吳輝記錄一下,嫌疑人拒不配合。”
說完真的就要收回方才的銀行流水,李政德有些慌:
“等等,我沒說不配合啊。”
裴鈞走之前掃了他一眼:
“李政德,警方查案並不是都從你的嘴裡吐線索,就拿這一份銀行流水來說,有哪些和你沾的上邊的都在我這裡放著呢。”
他晃了晃手中的銀行流水,從紙的背面能看出那上面標記的痕跡:
“如果你不願意標也可以借著這個時間想一想下面怎麽圓謊。”
裴鈞出去之後就代表上午對李政德的審訊結束了,吳輝拉著他按時按點地到了食堂,別的不說這市局公安的食堂還是相當不錯的,後面的大廚有兩個是部隊炊事班轉業回來的,更有一個川西的大師傅考了一級廚師證,那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有幾個市局同志們投票選出的特色菜,包括不限於,麻辣豆腐,毛血旺,紅燒肉燒筍乾,這幾個菜是不定時會出現在食堂,但凡出現,那食堂叫一個座無虛席,而今天出現的就是毛血旺。
吳輝一邊拿著餐盤一邊出聲:
“老大,白主任交代我不能給你吃辣的,你坐一下,我去排隊。”
裴鈞側頭:
“白主任?他什麽時候交代你的?”
吳輝掏出了手機,點出了和白子涵的對話框,手機差點兒沒有直接懟到裴鈞的臉上:
“你們什麽時候加的微信?”
“就是白主任那天到市局的時候,他主動加我的,說,你要是有什麽情況必須及時通知他。”
吳輝一臉磕到了的表情,就連身邊幾個隊裡的也蹭著耳朵過來聽八卦,前段時間,公安醫院第一天才,最有前途最年輕也長得最好看的白主任對他們老大的佔有欲他們可是見過的,就連出現場都要摟著他們裴隊的腰,那可是他們裴隊啊,裴隊的腰啊,那個畫面要不是親眼看見過,誰說他們覺得誰都是妖言惑眾。
但是偏偏他們裴隊沒有反抗,就那樣任由他摟著了,這,這叫什麽來著?這不就是他們剛才那實習生小姑娘嘴裡說的雙箭頭,雙向奔赴嗎?
裴鈞沒有讓別人排隊的習慣,端著餐盤站在了隊伍的後面,正等著電話就進來了,赫然就是白主任。
白子涵今天剛下了一台手術,坐在辦公室裡,將腳翹在辦公桌上喝著紅牛:
“吃飯沒?”
“正在打飯,你吃了嗎?”
“楊聰下去取外賣了,我晚上應該正點,接你下班?”
白子涵低頭看了看表,算了算下午的事兒,下午他沒有手術,被科裡安排去出門診了,應該是可以按時按點下班的。
一通電話幾乎沒有什麽重點,裴鈞平常絕不會沒事兒將時間浪費在這樣沒有意義的電話上面,但是說著說著就聊了有十分鍾,直到他已經打了飯坐下這通電話都沒有撂下,對面的吳輝同志眼觀鼻鼻觀心,低頭吃飯,卻豎起了耳朵。
“先去接軒軒。”
“今天周五,明天軒軒休息,帶你們出去吃吧。”
裴鈞頓了一下,昨晚他們商量好的事兒還沒有開始行動,這算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嗎?
“嗯,晚上問問軒軒想吃什麽吧。”
撂下電話之後吳輝暗暗稱奇,下班?一塊兒接孩子,一塊兒出去吃飯,晚上說不好還會睡在一起,這,這進展這麽快的嗎?從戀愛一下就過渡到過日子了?
裴鈞下午隻去看了李政德一眼,不出他所料,他那的進展十分緩慢,幾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他也沒有畫出幾個帳號來。
他回到了辦公室,幾個組員都在:
“隔壁李長河那邊有什麽進展?”
程建揉了揉額角出聲:
“李長河裝瘋賣傻的,我們給他看了和李政德的DNA鑒定,他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說對不起,一會兒又吵著要見李政德,但是對當年帶著兩個兒子出了村子以後的事兒是一個問題都不正面回答。”
審訊李長河確實很困難,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兒,畢竟李長河從進入警方視線,就這麽一副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從上一次放回去到現在再一次被傳喚來審訊,裴鈞一直讓人盯著他,但是他就真的窩在村子裡一個人生活。
他住的那個地方十分偏,現在村民大多都搬到了拆遷後的還遷房中,和他根本面都照不上,所以從前在村子裡打聽不到他的消息也正常,誰也不會和一個看著精神就不正常的人多說什麽。
裴鈞坐在一邊,偶爾咳出聲,手裡翻著李政德從小到大的信息,戶籍上顯示他直到十歲人口普查的時候才被上上戶口,家是隔壁奉城一個村子裡的,那個村子裡有很多黑戶的孩子,很多都是在人口普查的時候被補錄的戶口,補錄的時候自然就是誰家的孩子上誰家的戶口,戶籍民警也不可能讓人提供什麽DNA鑒定,所以,最開始的時候誰都沒有將李政德和李長河聯系到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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