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案子,乾淨利落的槍殺案,凶手並沒有表現出對於死亡方式的刻意,目的明顯,就是要楊煥生死,手法乾淨,不留痕跡。
裴鈞的目光盯著平板上的信息,從手段,方式上來說這兩起案子除了都有槍之外似乎沒有任何的共同點,甚至不符合並案調查的任何特征,但是他總有一種直覺,這忽然冒出來的兩個案子有某種關系。
而現在唯一能夠有所突破的人物,就是張明遠,裴鈞手中的筆圈住了這個人的名字,張明遠,他的一切行徑都太特殊了,行為看似可以用保護女兒來解釋,但是卻根本經不住推敲,一個女兒差一點兒死在綁匪手中又如此在乎女兒的爸爸,怎麽就能如此輕易地相信已經死了的綁匪就是全部的元凶呢?
一個13歲的孩子是不可能有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仇敵的,所以綁匪隻可能是衝著張明遠來的,光遠建築集團看來是一個突破口了。
白子涵沒洗澡沒刷牙就這樣直接在裴鈞的病房睡到了晚上八點,而且是被肚子給餓醒的,他揉了揉被子,伸了伸腿這才起來,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嗓子裡乾的厲害:
“幾點了?”
一邊傳來了一個冷冽的聲音:
“八點。”
白子涵蹭地坐起來,抬手就摸手機:
“餓死我了,你吃了沒?”
裴鈞一下午傷口都撕扯著疼,平躺下來就喘不上氣,眼睛都沒閉一下,他父母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就在任務中犧牲了,他受傷的消息也沒讓家裡知道,爺爺年紀大了,他也不願意老人再為他操心,住院的時候吃的都是徐廳托人送過來的家裡做的,這兩天他也嫌太麻煩人家,就沒讓送,到了點兒就隨便點點兒外賣,而今天看案子晚了他乾脆隻就著熱水吃了點兒麵包對付了一口。
白子涵吸了吸鼻子,怎麽一點兒的味道都沒有:
“你沒吃啊?”
“吃了,那。”
白子涵順著他的手指看了一眼,床頭的垃圾袋裡一個桃李麵包的空袋子:
“你晚飯就吃了這個?裴鈞你窮的連外賣都吃不起啊?不是說你們的補貼高嗎?存老婆本啊?”
裴鈞的臉色不怎麽好看,氣促比上午的時候明顯,白子涵套上了褲子,過去檢查了一下他的血氧,有點兒低,這是大量出血之後暫時存留的後遺症,只能考身體慢慢緩解。
“你可是真能挺,戴上。”
他調了一點兒氧氣,將鼻氧遞給他,裴鈞靠在床上難得有了幾分病人應該有的樣子,白子涵坐在了他的身邊拿出了手機:
“看在你半死的份上,說吧,想吃什麽?”
還不等裴鈞出聲,白子涵就自顧自的開口:
“邊上有家麻辣燙滿30減15的活動還沒結束。”
裴鈞側頭瞟了他一眼:
“少吃垃圾食品。”
白子涵‘嘿’了一聲,眼睛瞄著那垃圾袋裡的麵包包裝袋,仿佛再說‘你這麵包比麻辣燙好到哪去了?’
“魚頭泡餅吧,餓死我了。”
白子涵掃了一眼裴鈞的那個平板,裴鈞看著他那做賊的樣子直接把平板遞給了他,白子涵一眼就看見了那醒目的幾個圈圈,圈的不是張明遠就是光遠建築集團,很顯然他是瞄上張明遠了。
作為一塊兒卷到大的兩隻卷王,白子涵了解裴鈞的每一個意圖就像是裴鈞了解白子涵脫褲子會放幾個屁一樣,這沒有息屏的平板放在這可不就是特意給他看的?想讓他提供一些光遠建築的消息?但是他偏偏不上當,一句都沒問,就翹著二郎腿的等外賣。
而裴鈞也異常的有耐心,白子涵不開口他就拿回平板繼續寫寫畫畫,然後蹦出來了一句:
“我要轉院。”
白子涵瞬間抬頭:
“再說一遍,你要幹啥?”
作者有話說:
裴鈞也是夠吊系
大家猜猜白主任的家世吧
第12章 裝瘋
裴鈞看著他又說了一遍:
“轉院,去阜康醫院。”
白子涵就知道他沒打什麽好主意:
“給我一個理由,你這手術是我做的,我還在這裡熬了好幾宿,現在好點了你就忙著給別的醫院送GDP?過河拆橋。”
裴鈞低頭點了點平板上的名字:
“張妙就在阜康醫院,現在市局的人根本接觸不到她,張明遠明顯是有問題的,女兒都差點兒被埋了,還能這樣防備警察,多半是心裡有鬼。”
白子涵微微一挑眉:
“你覺得你轉院過去就能見到張妙了?那是私人醫院,張明遠又不差錢,他女兒的病房,現在肯定是鐵桶一樣。”
他的話音剛落下裴鈞的目光就一下落到了他身上,一句話不說,那眼裡滿是耐心,就像是在說,既然我轉院見不到張妙,那你還不趕緊說一說都知道光遠建築集團哪些事兒?
“行啊,套我話呢?”
“白主任請講。”
晚上定的魚頭泡餅到了,白子涵將一個大盒子放在了床上的小桌板上,又開了一罐可樂,側著身子不舒服索性上床,拍了拍被子底下裴鈞的腿:
“給我讓個地兒。”
那雙長腿往邊上挪了挪,白子涵盤腿坐在了床上:
“這個光遠集團我還真聽我舅舅說過,光遠集團現在的董事長,也就是張明遠早年就是個泥腿子包工頭,開始就在村子裡承包一些工程,小打小鬧的,後來隨著幾個村子拆遷,他不知道是打通了哪的關系,包了幾個大工程,這才做起來的,說起來也就是這二十來年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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