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可以。”霍柏衣說。
辛青想了想:“你要是不太敢,我也可以跟你一起承認。”
霍柏衣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轉過頭,看向辛青:“你要承認什麽?”
“你是去病,我是有野。”辛青說,“當時亂七八糟的,我沒處理好那些事。我從來不犯第二個錯誤,這次我跟你一起,我什麽都能承認。這賽季要結束了,名單在賽季初公示之後也改不了ID了,等贏了神光,去世冠賽,咱倆就一起把選手ID改回去。”
“……”
霍柏衣笑出了聲來。
辛青不滿:“笑什麽啊,我很認真的!”
“我知道。”霍柏衣說,“辛青。”
“幹嘛?”
“我剛剛有一瞬間,突然就覺得,幸好我來你這兒了。”霍柏衣說,“辣白菜說得沒錯,你就是這世上最好的隊長。”
第68章
辛青愣了一下, 笑罵了句:“你們都什麽毛病啊,天天說這種屁話。我才不好呢,我一點兒都不好。”
霍柏衣蹩蹩眉:“哪兒不好了?”
“很多啊, 又拿不到冠軍, 又把人禍害到聲名狼藉地退役。打比賽這麽多年,一個對得起的人都沒有。”
辛青往裡走了兩步,對他說, “我爛透了, 別說這話了。”
霍柏衣顯然不認同, 他一對細眉都快皺出紋來了。
辛青卻朝他釋然似的一笑,走到他跟前, 轉移話題道:“說起來, 你好像幹嘛都戴眼鏡的,我記得之前你洗澡也戴著眼鏡進的浴室, 對吧?你到底多少度啊,難不成洗澡不戴著都會看不清東西?”
“八百度。”霍柏衣說, “我要是摘了眼鏡,你們所有人在我眼裡就都是平等的一堆馬賽克色塊。”
“這麽嚴重啊。”辛青怎舌, “那要不要去做個近視眼手術?等這次打完了做,我給你出錢。”
“用不著。”
霍柏衣把毛巾放下, 搭在肩膀上。他頭髮雖然還濕著,但擦乾不少了,已經不會再往下滴水。霍柏衣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框, 對辛青說:“誰說你爛透了的?”
“我自己說的。”辛青說。
“瞎說。”霍柏衣說, “以後不許說這話。我把你帶大的, 你爛不爛我還不知道嗎。我是你師父,我說你最好, 你就是最好的,少聽外面的碎嘴子說話。”
辛青紅了紅臉。
這麽一靠近,霍柏衣身上的木香味兒就愈發明顯了。每個人剛從浴室裡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身上的香味兒都特別明顯。
霍柏衣接著說:“可能你是因為小,還衝動,做了些不是那麽正確的決定。但誰又能說你真的錯了?想帶著老隊友打冠軍,不是挺熱血的嗎,電子競技打就打的是一個熱血。”
霍柏衣聽出來辛青說的是辣白菜——錢信澤的事兒了。
辛青嗯了聲,伸手把他抱住,臉埋在他胸口上。
霍柏衣拍拍他腦袋,剛要補充些什麽,突然聽到辛青在他懷裡深吸了一口氣。
不是深呼吸的那種,像是把臉埋到某個毛茸茸的動物的肚子上的時候會發出的動靜。
霍柏衣想的沒錯,這麽猛吸一口之後,辛青像是吃飽了似的,抬頭髮出一聲滿足的感歎,然後繼續一腦袋扎進他胸口上,瘋狂在他懷裡甩頭,狂吸一通,暴風吸入。
霍柏衣:“……你幹嘛呢?”
辛青坦坦蕩蕩:“吸你。你身上可真香啊,太好聞了,什麽牌子的沐浴露?”
“青木。你有病吧,我聽過吸貓吸狗沒聽說過他媽還有吸人的。”
辛青嘿嘿樂了兩聲,埋在他胸口又蹭了兩下,抬頭說:“哎,咱養隻貓吧。”
“怎麽突然說這個?”
“感覺你就像隻貓似的。”辛青說,“小流浪貓。”
小流浪貓。
辛青說這四個字的時候仰著頭,昏暗的燈光下,霍柏衣看見他紅透的臉和澄澈的眼睛。
他真的認為霍柏衣像個小流浪貓。
霍柏衣瞳孔一縮,臉跟著紅了。
他不太自然地抹了一把臉,連和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別開臉,望向別處,捂著嘴,半晌沒敢吭聲,臉上的溫度卻越來越高。
他連說話都磕巴起來:“你、你想、想養的話,就養唄。”
辛青笑了聲:“等我贏了冬季杯,把冠軍打下來,我就去給你買隻貓回來養。”
以往的辛青會逗他,會鬧一鬧的,但是現在沒有。
總決賽當前,他可能是沒有那個心情。
霍柏衣回過頭來,揉揉他的後腦杓,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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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六點,辛青和霍柏衣就被牧凡森敲門叫起來了。
看見他倆衣衫不整地一起來開門,牧凡森也只是動了動眉毛,露出了幾瞬“你們男同玩得真花”的滑稽表情,又清清嗓子,一臉理解地說:“起來了啊,今天這采訪可趕了,早點去。”
辛青揉著後脖頸子打著哈欠,問他:“你不是在派出所處理事情嗎,處理完了?”
牧凡森說:“早呢,這總決賽賽前采訪挺重要的,我放下事情來經營一下你們。那個小後勤也不是經理,也沒處理過啥采訪的事兒,跟著你們的時間又不長,怕他乾不明白這些事,更怕他囑咐不明白。”
辛青一臉迷茫,一看就是剛睡醒,腦袋還是空的,聽了但沒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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