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凡森早習慣他了,就說:“行了行了,趕緊洗漱然後穿衣服下來。早飯我在車上給你們買好了,人家給我打電話,特意囑咐我早點去的。”
辛青張圓嘴巴哦了一聲,點點頭。
他轉身哈欠連天地洗漱去了,霍柏衣看著他回身離開,又轉頭看牧凡森:“那個,我昨天打比賽改了外觀,被人認出來了……”
“啊我知道我知道,公關部跟我說了。”牧凡森說,“你不想被認出來?我可以想辦法幫你瞞過去。”
“那倒不是,可以認。”霍柏衣說,“辛青要跟我一起認。”
牧凡森愣了下,了然地點了頭:“行,知道了,那今天賽前采訪就給說了唄,反正官方肯定要問。那你倆先收拾,我下去給公關部打個電話。”
霍柏衣點點頭,關上了門。
收拾好一切後,他們走下樓去,一行人坐著車去了官方指定的場地。
主持賽前采訪的主持人就那麽幾個,辛青全都認識。
官方的化妝師給他們化好了妝。牧凡森挨個看了一眼,最後在張然跟前停了下來。
張然坐在椅子上,被化妝師捏著臉撲散粉。他拿余光瞟了眼,就見牧凡森一臉凝重地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手在胳膊上不斷輕點著,似乎在沉思。
張然被他瞧得心慌。
他正心裡打鼓,回顧著自己最近到底是做了什麽錯事,牧凡森就轉頭問化妝師:“你有假發片沒?”
張然:“?”
化妝師說:“有啊。”
“給他腦瓜頂上來兩片吧。”牧凡森朝張然努努嘴,“都要禿頂了。”
張然:“??你說什麽呢!你才禿了!你全家都禿了!!”
辛青長得好,不用太費勁,早已經化完了,正坐在旁邊等著。聽了這話,他噗地笑出聲來,還仰天嘎嘎大笑。
張然臉氣得通紅地吼他:“你也別笑了!我沒禿!!你然爺正值青年枝繁葉茂呢!!”
化完了妝,一群人坐到該坐的位置上,開始了賽前采訪。
負責這次賽前采訪的是個女主持人,她坐在一邊,對著攝像機說了幾句客套話,開了個場。
過了個開頭,她拿起手裡的小板子,問了幾個官方給的問題。
那都是些比官方都官方的問題,比如“馬上就要總決賽有沒有很緊張”“打FL的時候為什麽會選擇讓蝦滑直接去中場這樣的冒險戰術”,“這賽季上場了替補,在對戰FL的時候有沒有壓力”……
問了半天,她最後終於問到了:“在半決賽的時候,有很多觀眾都注意到蒼選手更換了外觀,並且和國服過去的一位現在已經退遊的榜一墮天使完全一致,請問這方面有沒有想和粉絲說明一下的部分?”
一句話把整個戰隊乾的集體沉默了兩秒。
兩秒後,六個人面面相覷了一下,不約而同地一起或多或少地笑出了聲來。
張然問辛青:“你師父什麽時候退的遊?”
“不知道啊,”辛青隔著幾個人望霍柏衣,“你退過?”
霍柏衣搖搖頭。他揉了揉後脖頸上扎不起來的碎發,兩腿疊在一起,拿著話筒說:“沒有,是傳出來的吧。有個詞兒就叫三人成虎,我沒退過遊,當時是轉服了。是有幾個月沒玩過,但是沒卸,一直都沒退過。”
這話和承認差不多了,主持人瞪了瞪眼睛,問:“所以是……”
“我就是。”霍柏衣說。
辛青接下話茬:“我早跟你們說過,他是很牛逼的治療。”
不出所料,主持人又問:“那如果蒼就是去病的話,那不也就是……”
“是,是。”辛青跟著承認,“吃過那個瓜的老玩家那應該都知道,我跟公會會長當時有仇,就想換個ID,等打到冠軍了我再把ID直接換回來,直接打臉把他打死。”
張然拆他台子:“後來一直沒打到是吧?”
辛青罵:“把嘴給我閉上!”
女主持笑出了聲。
大方承認之後,辛青又聽了牧凡森的話,把當年在遊戲裡的事情含糊其辭地簡單概述了一下。為了避免網上這件事會後續持續發酵,又說了一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現在翻篇就好”“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也沒什麽意思,我家治療現在隻想打比賽”的言論。
賽後采訪結束,一群人被拉回了酒店。總決賽前的最後一個下午被用來開了作戰會議,接下來的對手畢竟是DYBK,陳荔給了對手足夠的尊重,世冠賽的總決賽都被拿出來盤了一遍。
正要一起去吃晚飯的時候,辛青和霍柏衣又被從派出所匆匆回來的牧凡森帶走了。賽前采訪是今晚七點發布,牧凡森六點就回來了,帶著他倆編輯微博發聲明去了,說要卡點和采訪一起發。
聲明發完,辛青就沒有再去看微博。他把手機扔到一邊,自己在房間裡看了會兒DYBK這賽季所有公認表現比較拔尖和值得注意的錄像,十一點就睡了。
第二天下午,ASD一整隊奔赴總決賽。
雖然蝦滑作為替補不上場,但陳荔還是帶著她來了,讓她一會兒坐在備戰席上觀摩。
冬季杯總決賽,一場決定出席世冠賽國家隊的賽事,排場自然不同往日。
官方擴大場地,燈光加倍,整個場子比以往多出了半倍觀席,燈光也更絢爛。
賽場門口擠滿了媒體,一往裡走,就對上了夾道兩邊劈裡啪啦閃得人眼瞎的閃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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