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聽潮嘴硬不想回答。
“如果算,”江聲停頓一下,“接下來的時間,我就要一直親你。”他快速地在孟聽潮的光滑柔韌的側腰上咬了一口,“現在就開始掐秒,親夠一小時為止。”
孟聽潮揪住江聲的嘴,沒好氣地說道:“不算。”
聞言,江聲沒出息地彎了彎眼睛。
突然,樓下傳來門鈴的聲音。
球球率先反應過來,迅速地跑下了樓,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先生主動環住了球球,點著它的鼻子責怪道:“我就知道你跑到這裡來。”
江聲走近,衝著他點了點頭,“鍾叔。”
鍾叔笑了笑,“少爺,回來了?”
江聲“嗯”了一聲。
“午餐是到餐廳裡用?還是送到房間裡來?”鍾叔的眼睛偷偷往樓上瞄去,“是準備兩人份的嗎?”
“我出去吃。”江聲毫不收斂地衝著樓上喊道:“聽潮,該出門了。”
順著江聲的視線,鍾叔正大光明地往二樓瞅去。
“鍾叔,我談朋友了。”江聲面色如常,他是故意不買單的,故意住在山莊裡,故意讓家裡人知道的,可嘴上卻說:“他很害羞,不要讓我爸媽知道哦。”
高調異常的宣示,哪有遮掩的意思?
自豪驕傲的模樣讓鍾叔的喉嚨裡發出兩聲低咳,連連答道:“我不會說的。”
昨天晚上,大堂經理已經向江先生匯報過了。
“球球,跟著鍾叔走吧,”江聲摸了摸狗頭,“明天再來找你。”
送走一人一狗之後,孟聽潮才從樓上走下來,目光掃視一周,問道:“球球呢?”
“送走了。”
孟聽潮皺眉道:“送走了?”
“它肚子餓了,要吃東西。”江聲牽住孟聽潮的手,“我肚子也餓了,也要吃飯。”
終於如願以償的吃上了烤魚,口感辣味濃鬱,魚皮金黃香脆,魚肉鮮嫩多汁。
江聲一直在給孟聽潮夾魚肉,“多吃一點。”
“你怎麽不吃?”孟聽潮問道。
江聲吃了一口配菜,“下周要比賽,飲食要清淡一點。”
“你要出去比賽?”
“嗯。”江聲一想到要分開那麽長的時間,於是撂下了筷子,“聽潮,你要不要多陪陪我?”
“江聲,和你在一起很放松,像在海邊休閑的度假。”孟聽潮給江聲倒了一杯飲料,“可我是個成年人,假期結束了,我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
“什麽事情?”
孟聽潮沒有回答,只是說道:“土豆粉吸滿了湯汁,味道應該不錯。”
孟聽潮借口上洗手間,順勢就單買了,還和櫃台的小哥討了一支煙。
他站在馬路台階上,看到學校裡走出來的學生、情侶,親密無間,嬉笑打鬧,似乎沒有什麽煩惱的事情。
夢想中的生活應該是這樣,他也很喜歡和江聲的相處,甜蜜與性.生活的的確確能夠忘記很多煩惱。
但是現實的問題還擺在那裡,沒有人能成為他的天,他能依靠的唯有自己。
吐出一口濁氣,他拿起手機,翻找施律的聯系方式。
口舌之快,是很痛快,可維護權益還是需要專業人員的幫助。
方慢和柴觀雨詭計多端,道德上的正義,他無愧於心,可是程序上的正義,他勢單力薄,很難去守護。
現在他手頭上寬裕了不少,應該請的動施律——那個曾經幫助過他的律師。
他給施律發了消息,約他晚上在酒吧見面。
對了,酒吧裡的東西也應該處理了。
未來的生活還需要一步一步的規劃,話可以說得很漂亮,現實歸根到底,還是一團亂麻。
江聲繞到他的後面,眼睛一眯就看到手機上的消息,他沒有掩飾地問道:“施律是誰?”
孟聽潮簡單意駭地說道:“律師。”
江聲沒有繼續問什麽,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兩個人走在路上,江聲突然從後面握住孟聽潮夾煙的手,“你喜歡抽煙嗎?”
“覺得煩,看到煙能夠讓我心安一點。”
“和我在一起很煩?”
孟聽潮將煙丟進垃圾桶,哄道:“不是,想到和你分開就煩。”
江聲笑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在孟聽潮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假話我也喜歡聽。”
相貌出眾的兩人,曖昧異常的行為,頻頻引來了眾人的側目,江聲絲毫不在乎地抓著孟聽潮的手,“我下午三點才有課,聽潮,你再陪陪我。”
十指相扣走在學校的附近,孟聽潮抿了抿唇,“同性戀的身份會讓你在學校裡萬眾矚目,你不怕嗎?”
“我本來就挺惹人矚目的。”江聲聳了聳肩膀,“我不怕。”
江聲牽著孟聽潮又膩歪了半個小時,才匆匆忙忙地往學校裡趕。
等他走後,孟聽潮又走了十分鍾的路程,找到了一個公交車的站牌,公交車駛離陌生的區域,路線漸漸地與他曾經通勤的路途重合。
他默默地看向窗外,面無表情。
直到柴觀雨工作的事務所進入他的視線,神情才開始變得有些恍惚。
腦海裡不自覺地閃過那些他來等、來接柴觀雨下班的日子。這些記憶下意識地湧進記憶裡,公交車也應景地在那一站停了下來。
孟聽潮沉默了一會兒,沒有任何的行動,公交車停下,又啟動,重新恢復前行的速度,孟聽潮才意識到他的手指居然在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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