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敏雲的視線落到了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上。
見他們小夫夫感情這麽好,她總算放了心。
作為一個婚姻失敗的人,沒什麽比看到自己的孩子生活幸福更高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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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上,杭思舟臉黑的比天際邊黑沉沉的烏雲都沉。
想起剛才母親難受的模樣,杭思舟心裡跟吞了針一樣的難受。
不行。
他必須回那邊去看看,不能白白讓申女士被這麽欺負了!
“在前面停下車。”
蕭航聞言,側頭過來看他:“你要去哪,我送你。”
杭思舟板著臉:“不用,我去辦一點自己的事情,你在前面路口放我下車就行了。”
蕭航指了指天際邊:“馬上要下雨了。”
如果給所有人排序,蕭航是杭思舟最不想讓其知道自家那些亂七八糟事情的那個人。
再者,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剛才在母親那邊看到看到的那條紅色床單,說話口氣也變得有些衝:“我這麽大個人了,難道還會回不了家?”
好意一再被拂,蕭航也不是那種會拿熱臉貼冷屁1股的人。
黑色轎車很快靠邊停了下來,杭思舟推開車門,頭也不回地衝進濃濃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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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更大了。
黑沉沉的天上,一顆星都沒有。
暴雨將落。
杭思舟邁著大步,沿著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小徑往裡走。
門口的保安看到他,先是怔了一下,杭思舟轉頭過來用眼神詢問時方才將門打開。
看著人-大步走進去,保安臉上露出疑惑。
這都兩年多沒出現的人,怎麽突然回來了?
杭思舟進屋的時候,恰好他父親杭宏勝從樓上下來。
父子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杭思舟很快移開視線,沒什麽表情地往裡走。
杭宏勝喝住他:“平時不回來,回來了看到人也不叫,你媽就是這麽教你的?”
杭思舟倔強地抬起頭:“起碼比你媽教得好一點。”
杭宏勝:“你——”
這直接戳了他的軟肋。
與所有人認知裡的都不同,作為續弦所生的小兒子,杭宏勝並非他父親最曙目的兒子。無奈後面他父親鍾愛的大兒子意外離世,無奈之下隻得將所有產業給了小兒子。
怨恨的種子一直埋在那裡,所以一旦他接手杭家的生意後,立刻將自己的公司改名成為宏勝集團。
這也多少影響了他自己的很多觀念。
比如說,相對於原配生的大兒子,他明顯更寵愛後面那個老婆生的小兒子。
杭思舟這麽一句話,對他來說算是左右開弓,給了他兩個巴掌。
杭宏勝深吸了一口氣,冷著臉對杭思舟說:“你這麽大了,說話做事最好過過腦子,要為自己負責!”
“如果你所說的負責,是放任現任不停羞辱前任,”杭思舟短暫停頓了一下,再開口,聲音冷如刀刃,“我想,我還是不要聽你的比較好。”
杭宏勝:“你——”
杭思舟懶得再搭理他,轉身走上了樓。
杭思舟推開曾經臥室的門。
裡頭空蕩一片,書桌,衣櫃,貼在牆上的掛畫全都沒了,就連他從小睡到大的床,也被搬了出去。
這房間空的,仿佛,從來沒有人在裡面住過。
杭思舟用力咬了下唇。
知道那個女人的惡行後,他已做了很多心理建設,卻沒想到那女人竟能可惡到這種地步。
連他的房間也不放過。
隔壁房間傳來哈哈哈的笑聲,杭思舟眉頭緊蹙,退出房間,敲開了隔壁的門。
住在隔壁的正是那女人生的孩子,叫杭家樂。
杭家樂看到他,堆滿肉的胖臉上滿是戒備:“你幹什麽?你不是說你永遠不會再來這裡了麽?”
杭思舟一肚子氣,正欲發作,余光裡看到了杭家樂身後,擺放在書架上的一個白色小兔。
杭思舟眼瞳一顫。
意識到自己失憶後,他搜索了住的那個房子,除了找那些照片外,還翻找了一些自己的私人物品。
這其中,就有被杭家樂擺放在書架上的樂高小兔。
這是他初三畢業去樂高公司玩的時候,樂高設計師專門為他設計的。
是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專屬於他的小兔子。
那天,杭思舟沒找到這個小兔子。
當時還以為,過去的時間太久,小兔子已經遺失了。
沒想到,不是遺失了,是被人偷了!
“果然,有什麽樣的媽,就有什麽樣的兒子。”
杭思舟在男生中雖不算高,但當他不笑的時候,自帶一種凌人的氣質。
杭家樂被他震得連退了兩步,結巴道:“你、你什麽意思?!”
“做媽的偷別人丈夫,做兒子的偷別人玩具,”杭思舟睥著杭家樂,“我的小兔子,還給我!”
明白杭思舟話裡的諷刺後,杭家樂滿臉通紅:“這是阿姨打掃你房間時丟掉的,我沒拿!一個破樂高,誰稀罕了!”
見杭思舟還是冷冷看著他,杭家樂猛地轉身,從書架上拿下那隻樂高小兔,啪地丟到了地上。
積木搭建的小兔子哪裡經得起這麽被折騰,一落到地上就散開了。
杭思舟臉色更沉:“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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