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景沅邊四處尋找紀晏的行李箱。見屋內並沒有紀晏的東西,他熱情地去開門:“晏晏,快點趕路吧。”
紀晏溫柔的笑意悄然變淺。
緊接著,彌漫起一絲寒意。
“景沅,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脾氣很好?”
景沅害怕地抓住門把手,像隻小鵪鶉一樣面色蒼白,一動不敢動。
這是紀晏第一次向他露出真實面目。
沒想到對方連裝都不想裝了。
院子裡的寒風借著此機會溜進來,吸入景沅的氣管。他劇烈地咳嗽,原本就瘦了不少的胳膊細得嚇人,緊緊捂著肺,快要不能呼吸。
紀晏表情平靜,默默看著他。
但隨著景沅不同尋常的咳嗽聲越來越喘,紀晏臉色凝肅,來到景沅身邊。
院內的保鏢聽到屋子裡的動靜,不約而同望去。景沅扒著門框,脆弱得像顆蒲公英,仿佛一吹就能散。
他無助地望著庭院,拚盡力氣喊道:“救……”
說著,兩眼一黑,脆弱地倒在地上。
目睹紀晏行凶現場的小薑急得不輕,拿起手機就要報警。
“等等。”陳天將小薑穩住,輕輕抬了抬下巴:“我們紀總不會傷害景少爺的。”
小薑皺眉:“眼見為實,我都看見了。”
陳天笑著道:“你看。”
小薑順著陳天指的方向望去,發現紀晏早已經將景沅抱在懷裡,而私人醫生也匆匆趕到。
“那是景少爺的私人醫生,紀總如果不惦記他,怎麽會帶著醫生出行?”
小薑一頭霧水:“可我聽說——”
“小情侶鬧別扭呢,氣話而已。”陳天拍了拍小薑的肩膀,跟著醫生一同進去。
……
景沅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屋子裡黑漆漆的,只有窗簾的縫隙能透進來一點亮光。
摸著黑,他打開燈,發現床邊竟然擺著醫院裡的一些檢查設備。
門在這時“篤”“篤”“篤”被敲響。
景沅啞著嗓子喊了一聲請進後,端起桌邊還溫著的燕窩牛奶嗅了嗅。
沒有異味,應該沒毒。
小薑拿著早餐,笑容明朗:“老板,你終於醒了。”
景沅點點頭,伸著脖子打量小薑的身後。小薑心領神會:“紀總走了。”
“走了?”景沅嚼著燕窩,含含糊糊道:“怎麽走了?”
“我也不知道。”小薑幫景沅拉開窗簾,“昨晚您低血糖暈倒後,紀總和醫生一直在照顧您。”
聽見低血糖三個字,景沅老臉一紅:“喔,原來是低血糖。”
小薑笑了笑:“昨晚您輸了好久的液。醫生今早說您沒大礙後,紀總才離開。”
景沅沒料到紀晏居然會帶著醫生來找自己,捧著燕窩粥微微出神。
小薑問:“您有什麽問題嗎?”
景沅嘟囔:“紀晏是去其他民宿住了,還是回寧城了。”
小薑回憶:“陳助理說,紀總應該是回寧城了。”
景沅點點頭,開始琢磨自己昨晚是否太過絕情。好歹紀晏是給他來送藥,初衷是好的,他把人往外趕好像有點冷酷無情。
“他們是從寧城開車來這裡的嗎?”
收拾房間的小薑打趣:“這我怎麽會知道?您也不知道嗎?”
景沅喝飽粥,坐在床上開始思考人生。
糾結很久,他打開和紀晏的微信聊天框,幾個字反反覆複地刪除。
[景沅:喵喵喵?]
發送完畢,景沅重新縮回被窩裡,緊張地等待紀晏的回復。然而,對方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始終沒有動靜。
景沅托著腮,問小薑:“紀晏現在應該在路上吧?他沒時間看手機嗎?”
小薑神秘兮兮湊來:“您要跟紀總和好嗎?”
景沅當即否認:“沒有啊,我就是表達一下溫暖的問候。”
小薑嘿嘿一笑:“如果紀總不是家暴狂的話,你們倆其實還挺配的。”
“我們倆才不配。”景沅噠噠噠地跑下床,挑選衣服準備去茶田看看。
也不知道醫生給他輸的什麽液,一身的病氣突然散了,感冒的症狀也有所緩解,整個人現在非常有精神。
小薑貼心地問:“您需要坐輪椅嗎?”
景沅糾結了兩秒,決定還是坐輪椅為好,這樣比較省勁兒。茶田離這裡挺遠的,走路得二十分鍾。
……
很快,兩人來到自家茶田。
還有兩個月,茶田即將大豐收。屆時,全國各地的愛茶人士都會前往雲水澗,為的就是喝到頭茬的新茶。
景沅裹著厚厚的圍巾,發現今天的茶田格外冷清,半天也沒見到勤勞的農民伯伯。
這時,小薑指著百米開外的人群:“是發生了什麽事嗎?大家好像都聚在那裡。”
景沅有顆八卦的心,沒等小薑反應過來,已經操縱著輪椅飛快過去。
小薑:“……”
他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坐輪椅如此絲滑的人。
好不容易來到人群旁,景沅輕輕扯了扯圍巾,露出淡粉色的唇瓣喊道:“伯伯伯母,你們在幹什麽?”
大家不約而同轉身,朝景沅望來。
站在人群中央的陳天勾唇,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紀先生跟景少爺的故事大概就是這樣。這段聯姻讓兩顆孤單的心走到一起,兩人也越來越恩愛。只不過愛情中總會有摩擦,偶爾的鬥嘴隻當是情趣。景少爺啊,其實還是愛紀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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