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要不要報警。”
小薑見景沅一動不動石化的模樣,小聲喊著。紀晏雖然是景沅的未婚夫,也不能想幹嘛幹嘛,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們老板的身子骨那麽弱,萬一被紀晏拖回去,還有活路嗎?
突然,三名人高馬大的保鏢躥上前,將小薑堵在角落裡,板著臉一言不發。
小薑握著手機嚇得不輕:“你們要幹什麽?”
保鏢沒說話,但也沒讓開。
紀晏這個名字程隕很熟。當初他面試紀氏失敗,就是因為紀氏換了新董事長,大刀闊斧砍掉許多部門。
收到小薑求助的眼神,程隕有些猶豫,但礙於紀晏的身份,最終還是沒有做什麽,站到一旁。他怎麽也沒想到,景沅的未婚夫居然是紀晏。
景沅的房間並不大,猛地多出十幾個人,空間瞬間擁擠起來。
紀晏來到景沅身邊,坐在保鏢搬的椅子上,交疊長腿,悠悠望著景沅。
這一刻,房間裡只有大家的呼吸聲。
星禾娛樂的幾名員工見此情況,互相對視一眼,趁著紀晏沒功夫搭理他們,悄悄溜走。
程隕又最後看了看景沅,雖然擔心對方,但還是選擇明哲保身。
紀晏這陣仗,估計今天必須鬧出點動靜。
其他人陸續離開,小薑縮在角落裡欲哭無淚。關鍵時刻一個靠譜的都沒有。
保鏢見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將通往小院的大門關上,順便帶著警告的眼神與民宿老板對視。
門一關,小薑更加緊張,右手緊緊扶著椅子,以便隨時做好反抗的準備。他看了眼自家老板,居然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低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焦急地捅了捅景沅,希望對方表個態。可景沅仍然一動不動,縮著腦袋披著棉被,仿佛啞巴了一樣。
“呵!”紀晏的笑聲在這掉根針都能聽見的房間裡格外明顯。他幽幽盯著景沅,又睨了瑟瑟發抖的小薑一眼:“沅沅,你怎麽不看我?”
景沅這時終於有了動靜。
他呆呆地抬頭:“這位先生是?”
紀晏看著他,勾唇笑了。抬起手腕,他示意陳天,陳天立刻帶著所有人齊刷刷地離開房間,包括小薑。
脫離苦海的小薑松了口氣,卻又格外擔心景沅。紀晏的身高他估計得有一米九,健碩寬闊的肩膀看著就很有力量。如果真對景沅動手,景沅明天估計都下不了床。
陳天見小薑戀戀不舍,友好地提醒:“您如果不放心,可以申請進去。”
小薑立刻抽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下,房間裡只剩下景沅和紀晏兩人。
景沅屈膝,將下巴搭在上面,小貓似的警惕地盯著紀晏。
紀晏也不急,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沅沅是失憶了嗎?”
景沅繼續演戲:“喔,可能。”
紀晏輕笑,抬起指腹蹭了蹭景沅的臉頰:“瘦了。”
對方應該清減不少。
氣色也比離家出走前差了很多。
景沅蹙著秀氣眉眼,淚眼汪汪開始演苦情戲:“這裡吃不好睡不暖,當然沒家裡舒服。但我為了雲水澗的未來,為了還清欠你的貸款,只能克服一切困難,來這裡出差。”
紀晏嗓音低沉:“欠我那一千萬,確實比較著急還。”
景沅當即瞪圓眼睛:“什麽時候成一千萬了?明明是六百萬。”
紀晏挑眉:“恢復記憶了?”
景沅察覺被騙,扭頭用屁股衝著紀晏。
紀晏輕飄飄道:“生氣了?”
景沅陰陽怪氣:“我哪裡敢生你的氣?倒是你,帶著這麽多人闖進來,跟要抄家一樣,嚇得我心臟到現在都是疼的。”
紀晏起身,坐到床邊後握住他的手腕:“需要我幫你揉揉嗎?”
景沅抽手,當即在心裡罵了他一句流氓。
紀晏解釋:“你忘記帶藥了。”
“嗯?”景沅不太相信,指著桌子上的藥箱:“我帶了一個月的量,都在這裡。”
紀晏從口袋裡取出院長給景沅開的藥品單,聲音淡淡:“忘記一種提高抵抗力的中藥。”
景沅一看,還真是那麽回事。
怪不得來這裡後雖然心情舒暢,身體卻越來越沉。他還以為是夥食補品跟不上導致的,正琢磨著去鎮上買點好吃的,原來是忘吃藥了。
“你怎麽知道我忘記帶這個藥了?”景沅攥著藥品單,不解地詢問。
紀晏:“陳天去查了你臥室的藥箱。”
“喔。”景沅小心翼翼地在床上爬。
來到床邊,他低頭找著自己的鞋,“謝謝你給我送藥。天色不早了,我要去洗澡,你也趕緊回寧城吧。”
紀宴被這句話氣笑:“沅沅是在趕我走?”
景沅穿上拖鞋,身上寬松的米色棉質睡衣看著柔軟溫和,整個人帶著冬日的倦意和溫柔。
“這裡條件差,整間民宿只有三個房間。你如果想明早再走,可能得睡車裡了。”
紀晏低頭,慢條斯理地解開腕表:“你的房間我比較滿意,在這裡留宿也不錯。”
“不行!”景沅當即拒絕。
紀晏隨手將表放在床頭櫃上,開始解外套的紐扣,“怎麽不行?”
景沅抿著唇,像隻怎怎呼呼的小貓:“我前幾天患了風寒,萬一將感冒傳染給你,我的心一定會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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