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之中先殺聖父確實有點道理。
景沅直接躺平:來鯊我吧。
忽然間,他被紀晏冰涼的手輕輕拉住。
他抬頭,發現紀晏露出一抹令人膽寒的溫柔笑容。紀晏單手抬起他的槍,情緒平靜地注視著眾人。
“你們的計策太低劣了。”
驟然間,大家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陳記風向後望去,發現他們早就被一圈高大威猛的面具人死死圍住。
謝凜反應過來時,興師問罪:“你大爺的紀晏,你演我?”
紀晏笑了,扣動扳機:“不演你,怎麽將你們一網打盡?”
最後一個字說完,黃色液體彈精準地落在謝凜胸前心臟位置,紀晏眸子一暗,微微勾唇:“愣什麽,還不行動?”
幾秒鍾後,整個窪地進入戰鬥狀態。
遊戲刺激驚險,陳記風與謝凜他們樂在其中。就連運動細胞不發達的明少爺都一邊鬼叫一邊咧著與太陽肩並肩的嘴角享受遊戲。
一片鬼哭狼嚎中,景沅縮著小身板警惕地望著四周,生怕被別人攻擊。
紀晏太可怕了。
果然是反派!
他甚至開始後怕。倘若自己沒站出來,回家後一定會被紀晏收拾。
這時,紀晏松開他,指尖勾著他胸前的感應服,輕輕幫他抻平。
“怎麽突然背叛組織了?”
景沅梗著脖子:“我崇尚光明正大的較量!”
紀晏低笑,疏冷的眉眼緩緩舒展。
“嗯?”
景沅補了句:“當然,還有我對你的愛情指引著我。”
紀晏表情變得微妙,手指順勢抬起,捏了捏景沅的下巴:“這樣。”
景沅點頭:“還怕你玻璃心,對大家失望。”
這句話,令紀晏沉默很久,平靜的表情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錯愕。
“被朋友算計的滋味,不好受。”
景沅小聲嘟囔著,很怕被紀晏嘲笑聖父。
良久,紀晏重新牽起景沅,悠悠朝狼狽的大家望去:“我們先回去,明天泳池,不見不散。”
景沅跟著紀晏,賊兮兮地問:“我用冬泳嗎?”
紀晏挑眉:“讓你進水裡,還能活命?”
景沅努嘴:“但我們隊輸了呀。”
紀晏:“這個賭約只在我們幾個朋友之間生效,跟你沒關系。”
景沅回頭悄眯眯看著大家,十分好心地表示:“這麽冷的天,讓他們冬泳,萬一生病了會顯得你不近人情。”
紀晏在這番話中,聽出幾分別的意味。
“怎麽?你擔心他們?”
景沅提議:“不如一人收一千萬平安費算了。”
紀晏一怔,似笑非笑:“也行。”
景沅興奮道:“你答應了?”
紀晏微微揚眉:“就算拿到錢,也沒有你的份。”
景沅當即鼓起腮幫子。
……
當晚,回到房間的景沅累得夠嗆。如果不是今天屢屢趴在草地上,他甚至不想洗澡。
泡在浴缸中,景沅開始發愁。
床就一個。
難道今晚要跟紀晏同床共枕了?
當他蹙著憂愁的眸子踏出浴室時,才發現他想多了。紀晏幫他點好餐後,主去隔壁房間休息,將大床留給他。
吃完藥和飯,景沅抱著枕頭,很快跌入在床上。
他又想起紀晏今天站在窪地時那個笑。
自他穿過來後,紀晏雖然總是朝他微笑,但今天的笑跟以往好像不太一樣。
紀晏好像很開心。
估計太愛自己了吧。
想著想著,景沅靜靜睡去。
直到第二天太陽光落在臉上才醒來。
紀晏的房間就在隔壁,洗漱完的景沅迷迷糊糊推開門去找紀晏。
也不知道今天什麽安排。
他的肚子好餓。
敲了很久的門,也不見紀晏開門。景沅漫無目的地閑逛,忽然發現別墅前側的花園裡,有兩個熟悉的身影。
陳天怎麽也來了?
景沅狗狗祟祟地繞路過去,想要給他們一個驚喜。他骨架纖細又瘦弱,被兩米高的綠植完全遮擋,腳步聲幾乎沒有。
他悄悄來到紀晏身後,靠近他們——
“今天聽陳總他們談起了昨晚的事,景少爺確實對您很好,如果是真心的,還挺感動。”
“是嗎?”紀晏神色淡淡。
“嗯,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中。”
紀晏手臂放松地搭在扶椅前,語氣帶著笑意:“看來以後我要裝得再愛他一些,讓他更加堅信我對他的感情是真的。”
景沅咧開的唇角悄悄變淡。
第20章
景沅現在說不清這種感覺。
雖然他對紀晏從來沒抱有過其他方面的幻想,從始至終都隻想保命,但猛地聽見紀晏親口說出這些話,心情還是有些難受。
原來紀晏從頭到尾一直在演。
那紀晏演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蹲太久的景沅雙腿開始泛酸,扶著長椅外側的欄杆躡手躡腳地坐下。
他準備繼續聽一聽。
“紀總,桑德那邊我們已經查到一些眉目。他確實跟紀先生紀太太有過交集,洽談的內容是收購。”
紀晏眸光微寒:“嗯,他想吞了紀氏。”
“是的。”陳天將資料傳給紀晏,“桑德顯然對我們集團非常了解,我覺得不排除有人給他通風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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