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曜縱了縱眉,不再往下問了,他擰上瓶蓋,又把水還給溫霧嶼,“嗯,行,閑聊。”
溫霧嶼也渴了,扶曜濕汗淋漓的摸樣太性感了,他舌尖沿下唇滑了一圈,眼神都帶著勾,“哥,好好說話,別陰陽怪氣的。”
扶曜特別無辜地眨眨眼:“我說什麽了?”
來回兩撥調情,溫霧嶼差點憋不出笑。
田妙妙十分有眼力見兒,她見勢不對,拔腿就跑。
沒了第三人在場,那兩個人就開放多了。扶曜挑了張椅子坐下,衝溫霧嶼勾勾手指,“霧嶼,過來。”
溫霧嶼挑眉,說看不見,過不去。
“行,”扶曜說得挺遺憾的,“還想跟你接個吻再去上班的,留著吧,我上班去了。”
“等會兒!”
扶曜擺了個姿勢,好整以暇地問:“幹什麽?”
溫霧嶼摸瞎走過去了,先碰到扶曜的腿,點著指尖一路往上去,故意繞開了重點部位,然後單腿一跨,坐在扶曜的腰跨上。
“接吻啊。”溫霧嶼說。
水雲灣融合在初冬的美景下,門後是靜謐且曖昧的驚喜。
溫霧嶼被親吻的雙目迷蒙,悄聲喊哥。
扶曜找到溫霧嶼的手,與他十指緊扣,“霧嶼,別蹭了。”
溫霧嶼說哦,又咬著扶曜脖頸側的皮肉,說:“哥,你不去洗個澡嗎?”
“洗啊。”
溫霧嶼又笑著說,“一起?”
“不一起了,”扶曜一本正經地說:“時間不夠,我上班要遲到了。”
溫霧嶼推了扶曜的肩,從他身上起來了,“……嘖,沒勁。”
扶曜笑出聲,他牽著溫霧嶼的手往樓上走,又問:“你剛才跟妙妙閑聊什麽呢?”
溫霧嶼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扶曜找鑰匙開門,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嗯,是有這事兒。”
溫霧嶼沒反應過來:“啊?”
“小島要發展旅遊,客人來了,除了景點,住宿環境也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扶曜說:“所以鄉政府有規劃在後海那片建民宿,不止一家,主要打造一個貼近年輕人的網紅文化。”
溫霧嶼恍然大悟:“哦——”
扶曜進了屋,打開燈,看先溫霧嶼沒一起進來,轉身看他,“怎麽,溫老板對這個項目感興趣嗎?” 溫霧嶼剛才沒想法,現在確實有興趣了,他既然打算跟扶曜在小島定居了,自身的長遠發展需要謀劃一下了,畢竟錢不去動它,是不會自己下蛋的。
溫霧嶼不直說,他用著扶曜的腔調問:“扶書記有什麽小道消息能透露一下嗎?”
“目前暫時還沒有,”扶曜知無不言,順手把溫霧嶼拉進了屋,“現在就口頭說一說,匯報上去還要走流程。過幾天市裡領導要下來考察,總歸八字有了一撇,這個項目大概率能成。”
溫霧嶼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存款,又問:“哥,你們這裡房價多少?”
“我們這裡沒房價,”扶曜失笑:“後山那些破瓦片房,風一吹就倒,十萬以內一幢三層樓房能拿下了,就是後期的重建和裝修費錢。”
溫霧嶼點頭,“行,我明白了。”
扶曜捏捏他的臉,“霧嶼,你如果確定想發展這條線,後續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你先不用考慮太多,這件事離成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估計要年後了。我們先去把你腦袋裡的東西,還有眼睛看好了再說。”
溫霧嶼原本笑意盈盈的臉僵住了,顯得十分不自然,他裝了不裝了,說:“哥,我覺得我現在挺好的,也沒有徹底瞎,不著急去看病了吧。”
扶曜一聽這話,太陽穴突突直跳,“我們說好就是說好了,別玩反悔這一套,你要是不去……”
溫霧嶼似笑非笑地說:“你怎麽著啊?”
“我確實想不出我該怎麽著,”扶曜沉著眼冷冷地看他,“要麽你試試看?”
他話裡帶著刺骨的寒風,溫霧嶼猛打一個哆嗦,他明白了,扶曜在這個方面,絕對不會慣著自己。
後面的日子過得很快,連續下了一個星期的雨,凍得溫霧嶼不想出門了。南方動態的冷帶著陰森森的潮氣,他消停許久的腿又開始隱隱作痛,這麽一折騰,扶曜又焦慮不已,他想提早啟程去華朝市。
溫霧嶼一開始沒同意,直到扶善國突然病了。
扶善國最先就是普通感冒,感冒好了之後開始沒日沒夜地咳嗽,肺都能咳出來。扶曜說陪他去醫院看病,老頭子倔,死活不肯去。沒辦法,又去喝中藥,喝了一個星期完全不見好。扶曜就去問譚爺爺,譚老頭對他說,扶善國大概是肺裡長了東西,光吃藥是治不好了。
扶曜急了,跟溫霧嶼一說,溫霧嶼也急。
偏偏扶善國不急,他把生死看得很透徹。
某天半夜,外面的雨剛停,寒風瑟瑟,扶善國的房間又傳來劇烈的咳嗽聲。扶曜像驚了魂的人,立刻從床上竄起。
溫霧嶼也醒了,迷迷糊糊地起身。
扶曜拿著被子把人裹回床鋪,他吻了吻溫霧嶼的耳垂,輕聲說:“你接著睡,別起來了,我去看看。”
溫霧嶼清醒得很快,他想說點什麽,又聽見樓下的扶善國越咳越厲害,只能把話咽回去,點頭說好,“你別跟爺爺爭,你們倆好好說。”
扶曜眉頭緊蹙,“我知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