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書就站在他後面,抿了抿嘴:“不是我自己要拿的,是他說在地上會被踩壞,我才拿的。”
他指著止博,而止博似乎有點懵,還沒反應過來。
周錦書感覺有點無語,情緒上來,他的臉又有點紅潤的跡象。
這在很多人眼裡難免有點心虛的嫌疑,天然對他多幾分不信任:“止博和你說的?不可能吧。”
周錦書沒和人吵過架,也沒被潑過這種髒水,有點著急:“就是他,我有必要騙人嗎?”
程庭安撫似地在身後握了握他的手腕,“我相信你。”
他毫不猶豫的相信讓周錦書一下子冷靜下來,忽然覺得自己沒必要和人在這裡爭論這種無意義的事。
受害者是程庭,這麽多年朋友,他還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被指到的止博垂著眉眼,“我不記得我和你說過這種話,你記錯了吧。”
“你仔細想想是止博嗎?”
“對啊,止博長得也不特別吧,記錯很正常。”
程庭的臉明顯沉下來了,他身型很挺拔,歪歪的站在那裡也像青松一樣冷峻,沒了那股吊兒郎當的氣質,顯得格外迫人。
漸漸的說話的那幾個人就閉嘴了。
趙明章看不過去,“你們別太欺負人了,周錦書不是我們這個專業的,但也是希望程哥好的人,你們以為把事情都怪到他身上,這件事就過去了嗎?”
他哼了一聲:“這也太沒道理了!”
程庭相信周錦書不會記錯,把他擋在身後,銳利的眼神掃在止博身上,“他不會記錯,你為什麽和他這樣說?”
止博笑了笑。
他知道程庭會無條件相信周錦書,他也沒想栽贓他,隻是惡心惡心他們罷了。
“我不知道為什麽他會這麽說,那個場地不是有監控嗎?除了在那裡,其他時候弓都在你自己手裡,要不看看監控?”
止博看向程庭,對上他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麽心跳微微加速。
他又微笑著多問了一句:“程哥,你手沒事吧?”
程庭沒回話。
止博的態度坦蕩,讓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氣。
他們說:“對啊,怎麽沒想到還有監控這事兒,一看就清楚了,到底有沒有人搞鬼。”
周錦書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要是真一看監控就清楚了,弄壞弓的人還能等著他們查?
果然他們剛說要去查監控,身後王教練的聲音響起:“不用去,那裡的監控這兩天用不了,正在修。”
周錦書:......
他就知道。
“那怎麽辦?那裡的工作人員會注意到還有誰碰了程哥的弓嗎?要不一個個問問?”
“這人都走了,我們怎麽問啊,而且人家也不一定注意到了。”
“那裡的弓包這麽多,而且都是運動員,就算有人真的動了,別人也不會覺得奇怪的。這能問出什麽來?”
趙明章諷刺道:“原來你們也知道可能是自己人乾的啊?”
四周一片安靜,被問到的那個人呐呐道:“我也隻是猜測,猜測而已。”
程庭半蹲下重新看了一遍斷口整齊的弓弦,“不用那麽麻煩。對面有個倉庫,門開著,裡面有監控,那裡應該剛好能看到外面。”
周錦書也才想起來,“對啊,我就坐在對面,雖然那個監控能看到的地方不多,不過我看正對我這個方向,這一塊看得應該挺清晰。”
趙明章很高興,“那就好,這下終於能真相大白了吧,誰都不用爭了。”
止博下意識反駁:“不可能,那裡的監控也不能用。”
程庭抬起眼,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看著他,淡淡道:“為什麽不能用?”
其他人也有點疑惑:“對啊,為什麽不能用?而且你怎麽知道?”
這是他們第一次來這個場地考核,因為今天射箭隊訓練場有大三的期末測驗。
這裡原本是體操隊的地盤,雖然就在他們場地旁邊,但他們從沒來了解過。
趙明章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止博馬上意識到他說了一句多余的話,心臟狂跳,“我猜的,一般不會隻壞一個吧。”
周錦書從程庭背後轉了個圈出來,他的臉還帶著紅,眼睛亮亮的,說話聲音小卻很清晰:“你說那裡的監控不能用,是因為這一片在修電路吧,所以都斷電了。不過你可能不知道,房間裡的監控和外面的是兩條電路,不相通。”
“因為我是學校電力部的,有什麽通知都先發到部門來,體院的電路剛好是我在檢查,所以我比較清楚。”
趙明章撓頭,學校還有電力部這種部門嗎?
真冷門。
最新上任的電力部/體院分部長周錦書總結道:“所以不用擔心,還能用的,一起去看看吧。”
半蹲著的程庭垂著頭,聽著周錦書信口胡鄒的機靈勁兒,嘴角抑製不住上揚,“嗯,走吧。”
止博不能維持剛才的冷靜了,額頭和後背都被汗水浸濕,他把抖得更加厲害的手背到身後,站在原地不動。
其他人也想著去看監控,和周錦書往前走,走了幾步趙明章扭頭找止博,看見他還在原地,催他:
“走啊,止博,不是你說想去看監控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