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斯沉默地看著他臉色紅撲撲的忙忙碌碌,突然出聲問:“有這麽壯觀嗎?把你震撼成這樣。”
“什麽?”
周錦書從自己的世界回過神,莫名其妙地問他:“什麽壯觀?”
鄧斯指著人塑的腰下:“程庭。”
周錦書回頭,二十厘米的泥塑剛有形狀,腰下被他糊了一大團泥巴,比例極其怪異,那地方比頭還大。
托不住還一直往下掉。
“........”
他立刻頭頂冒煙,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把那一大團揪掉,大聲說:“什麽程庭,程庭在哪裡?”
鄧斯哼哼笑了兩聲,“還說昨天沒事?”
周錦書把那團泥巴狠狠扔在鄧斯的手上,忍無可忍:“再說話糊你嘴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鄧斯笑得往後仰,教室裡陸陸續續來的人都忍不住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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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節課過去,周錦書拿起手機看,程庭給他發了幾條消息,都是關於周末遊樂園的票。
【狗東西:買周六的可以嗎?】
【狗東西:上午去人少,下午就玩一些更冷門的項目。】
周錦書從沒去過遊樂園。
小時候沒人帶他去,長大了一個人也不好意思去。
而且遊樂園人太多,很多熱門項目都要排隊,對社恐格外不友好。
程庭說的遊樂園是郊外的一家,佔地面積很大,年代也挺久遠了,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生意不算好。
周末就兩天時間,從市區一來一回的話太費時間,也玩不完所有項目,上班族會覺得太累不劃算。
時間充裕的大學生會選擇在那裡住一晚,大多都是情侶去。
【TS:當天晚上能回來嗎?】
【狗東西:回來可能太晚了,你介意的話開兩間房。】
周錦書不想開兩間房顯得刻意,乾脆道:
【TS:晚上開車不安全,我打車回來,你到那裡睡一晚吧?】
【狗東西:那我也回來。不會不安全,我開慢點。】
昨天畫人體還是給他留了點後遺症,讓他對在酒店一起睡十分抗拒。
討論到最後,還是決定了當天早上去晚上回來,雖然玩不完所有項目,但也夠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周錦書以為一切已經塵埃落定的時候,鄧斯給他來了個巨大的意外。
出發前一晚,程庭回任姨的房子幫他姐搬東西,周錦書睡到半夜,聽到外面有人敲門,砰砰砰的挺大聲。
他嚇得在床上仔細聽了好一會兒,才躡手躡腳去看。
門口站著一個醉醺醺的酒鬼。
這個酒鬼他很眼熟,在酒吧遇見過的閃耀。
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他全然沒了那天的悠然自得,胡子拉碴的,眼睛裡都是紅血絲,襯衫領子扯開著,凌亂又隨便。
他的臉陰沉沉地,眸子裡都是瘋狂,衝著他的門喊:“開門,鄧斯。”
“你開門,我們說清楚!”
把周錦書嚇得夠嗆,馬上給鄧斯打了電話:
“你....你什麽鬼,閃耀在我門口瘋狂敲門喊你的名字。你得罪他了?但為什麽在我門口喊?”
鄧斯開始還不肯說,在他的逼問下不得不和盤托出。
那天酒吧結束以後,沒兩天他就在別的地方看見了他。
閃耀這個老手在某酒吧馬失前蹄,中了藥。
他釀釀蹌蹌從黢黑的小巷子裡出來,撞見在酒吧熬了個通宵的鄧斯躲酒,兩人都看見了對方。
閃耀沒認出他,鄧斯一眼就認出他了。
那次酒吧的仇還在他心裡憋著沒報,他起了個壞心眼,準備把他帶到酒店把人弄暈,第二天騙他說他已經失身給他,把這混蛋嚇死。
周錦書聽得一陣沉默:
“你就不怕他那個藥出什麽問題?”
鄧斯悔不當初:“我知道酒吧裡的藥,很多都只是助助興的,就是....其實睡一覺就沒事了,我就想嚇嚇他啊。”
閃耀在gay吧絕對是個優質1,不知道多少男孩前仆後繼。
鄧斯本來單純是想惡心惡心他。
他一個1,被另一個1上了,保管以後他看見他都得避著走,再也不敢惹他。
周錦書聽著門外的聲音,不放心地給門前抵了個凳子:“然後呢。”
鄧斯的聲音變小了,“然後我沒想到他力氣那麽大.....他tm簡直是個大力水手!”
想到這裡,鄧斯就忍不住咬牙切齒:“那個藥也不是我想的那種,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很烈。”
周錦書被震驚了:“所以你.....”
“我起來我就想馬上跑你知道嗎?”鄧斯差點哭出聲:“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受傷的是我啊,結果他滿世界找我。”
“後來我被他找到了...糾纏了一陣,我就想著說他不也是個做雕塑的嗎,就騙他幫我一起做了幾個雕塑當作業,你也知道閻王那裡很難過關.....”
“然後我提了分手,我以為按他這種性格,肯定好聚好散啊,沒想到他不同意,還總想著找上門來。之前他又送我回過家,知道我哪棟樓,你這個房子是我給你租的,當時不是搶不到嗎,我不知道他是哪裡看到的合同,知道我租的是你這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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