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二婚妻子,怪不得這麽年輕。
“英年早逝,挺可惜的。”沈浩澄說。
江影虛著視線,不知道認可不認可這句評價。
“楊嘉恆與他有矛盾,您知道嗎?”沈浩澄接著問。
“知道一點兒。”江影尋思一會兒才答。
“能說說嗎?”
江影再次沉默了會兒,終於說道,“張申這個人,挺……不可一世的,對人……跟表面上不太一樣。楊嘉恆給他當了兩年秘書,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沈浩澄等她說完才問,“您是覺出什麽了,還是死者告訴你的?”
江影快速看他一眼,“張申不太說工作上的事情,是我覺得。”
“這麽說你和楊嘉恆也有一定的接觸?”沈浩澄把她的反應收在眼裡,繼續問道。
江影誰也不看了,就隻盯著自己的腳,“是有。”
“能夠詳細說說嗎?”沈浩澄道。
“有什麽意義?”江影終於露了抗拒,“他就是殺了人啊!”
“現代法律,”沈浩澄緩緩地說,“殺人也分什麽情況,是不是必須償命得看很多東西。幫他爭取到公平對待是我的責任,您沒義務配合,能不能幫幫忙呢?”
江影沉默良久,使勁兒揉了把臉,“我的腦子很亂。這兒也是我父母家……”
“沒關系。”沈浩澄立刻遞上名片,“這裡有我的電話和辦公地點,您要是想找我隨時通知,不想也沒問題。律師不是警察,無權強迫您的合作。”
江影捏住名片,半天才嗯一聲。
第12章 卷一:凝視 第十二章 蛋糕
離開民宅,二人順著老舊小區的水泥路往出走,沈浩澄問池躍,“感覺到什麽沒有?”
“她很不願面對咱們。”池躍回答。
“還有呢?”
“還有點兒緊張。”
“還有麽?”
“……”
“她始終連名帶姓地稱呼死者,也沒什麽悲傷情緒,”沈浩澄說,“言辭之間的情緒雖很隱晦,卻是偏袒楊嘉恆的。”
池躍非常羞愧,“我沒聽出來。”
“正常。”沈浩澄仰頭望望天空,“你的生活經驗較少,也剛接觸刑案。老於他們肯定察覺到了,所以才說不對。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是楊嘉恆動手殺人的從犯。”
“啊?”池躍立刻喊了一聲。
沈浩澄低頭看一看他,“下次再想表達情緒,可以試著用用其他詞匯,比如‘什麽’、‘天啊’。”
池躍揉揉鼻子,“您是上級律師,可以批評也可以嘲笑,‘天啊’這種還是不適合我。”
沈浩澄忍不住笑,“作為賠罪,上級律師送你回家。”
剛出小區就食了言,於軍又來電話,“幫個忙吧?”
“什麽?”沈浩澄有點兒意外。
“於思慧又單加了一門物理輔導,”於軍說道,“我沒騰出空去送她,大冬天黑得早,再沒人接,小姑娘家家不太放心 。”
“還是為了楊嘉恆案?”沈浩澄自然就問。
“能這一個案子?”於軍答他,“你就說有沒有空吧!不行我趕緊找別人過去。”
“有。”沈浩澄非常痛快,“把地址發給我。”
於軍卸了心事,高興地道,“作為回報,告訴你個事情,楊嘉恆作案當晚是後半夜兩點鍾回的家。”
“江影的報案時間呢?”
“一點四十。”
“她是怎麽解釋的?”
“說是嚇暈過去了。”
開車去接於思慧的路上,沈浩澄始終都在沉思,快到地方才對池躍說,“先送孩子回家,你別著急。”
池躍一點兒也不著急,“沈律,你說這個江影會來找咱們嗎?”
“不好說。”沈浩澄想要摸煙,想起馬上得見小姑娘,克制住了。
於思慧被物理虐得蔫頭耷腦,看見沈浩澄情緒也不太高,“老於真會躲災,他要是來,本中學生就要施展磨人大法了!”
“自己負責自己的事兒。”沈浩澄說,“別老欺負你爸,他也挺辛苦的。”
“爸爸就是乾這用的,”於思慧不以為然,“跟你這種沒有爸爸的人說不清楚,小池哥哥大概能理解我。”
池躍不知怎麽接話,隻笑一笑。
“大你十歲,叫聲叔叔半點兒不屈,”沈浩澄把楊嘉恆和江影的事情放在一旁,認真和於思慧逗嘴,“平輩論交更顯親近?”
“按生日算沒到十歲。”小姑娘大概累了,懶洋洋地靠在車座上,“你以為小池哥哥願意朝你進發?”
“已經論過生日了?”沈浩澄有點兒納悶,他得認真開車,看後座上的於思慧費勁兒,就又看看池躍。
池躍隻好又笑,稍微勉強。
“給我買個蛋糕。”於思慧又提要求,“還沒吃飯。”
“這麽晚不吃飯呢?”沈浩澄立刻就說,“胃受得了?”
“咱也沒有私家車接送。”於思慧賴賴地說,“下了課就往補課班跑,一點兒多余時間沒有。”
沈浩澄微微頓了一下才說,“我和你小池哥哥也沒吃呢,喜歡吃啥,沈叔安排。”
“吃西點唄!”這丫頭大概是個蛋糕控,“再來一杯咖啡,我還有很多作業,精神精神。”
“不行。”沈浩澄斬釘截鐵地說,“總吃蛋糕,小心青春期肥胖。吃牛腩吧!我知道一家店燉得挺好,牛肉壯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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