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眨巴。
君子好色有品,隨意誘惑人還是不對。
池躍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眨眼睛了,得了警告馬上凝神控制,“我明白沒用吧?您和林律那麽久的感情,他放不下也很正常。”
沈浩澄沒有說話。
十幾年的感情,不是一個人的付出,可是這種珍惜如同消耗,旁觀者都不明白,他卻清醒得很。
不能再遲疑了。
“既然那麽美好,”池躍到底忍不住探究欲,“幹嘛非分開啊?”
沈浩澄輕輕籲了口氣,“林巍和我不一樣,他家裡給的壓力很大。我是無父無母一身輕松的人,不能要求他陪我沉重。”
不能要求。
池躍想起沈浩澄在包間裡的表現,猜測林巍也沒勇敢承擔,應該是叫沈浩澄失望了,立刻表示支持,“感情不是兒戲,擔得住甜蜜擔不住責任不行,沈律您做得對!”
沈浩澄給他捧得輕抿嘴角,“挺會說啊?感情經驗不少?”
池躍笑了一下,情緒頓低,“反正有。我不如沈律厲害,甩不了人,被人甩!”
“長這麽帥給人甩?”沈浩澄挺意外的。
第34章 卷一凝視:第三十四章 受傷
“中看不中用吧?”池躍歎息,“沒畢業時都想得少,覺得能在一起就行。見了世面之後大概看出我沒有遠大抱負,覺得我安於平淡生活,沒志氣吧?”
沈浩澄不知要嘲弄誰,“遠大抱負?哈!”
他們回來的不算太晚,又吃又聊地耽擱了這麽一陣就不早了,沈浩澄再次起了倦意,對池躍說,“你就在這兒休息吧!明天早點兒起來,取回車,我送你回家換衣服。”
“明天咱啥安排?”池躍問他。
“按原計劃約鄭可耀他爸爸,”沈浩澄起身往臥室走,“咱不急他也真不著急……碗放著吧!明天再刷。”
池躍有強迫症,房子雖然不是他的,把碗留到明天再洗也太難受,眼看著沈浩澄關上臥室門,動作很輕地把兩個碗和不太好洗的鍋子收拾乾淨,閉了廚房的燈站著尋思一會兒,到底壓不下洗澡的欲望,悄悄摸進了浴室。
本來隻想衝衝灰塵就去睡覺,可他夠倒霉的,之前被沈浩澄大力出奇跡拽壞了的頂噴蓮蓬失了螺絲支撐,獨自與重力對抗了半天,突然又遭水壓衝擊,承受不住地掉落下來。
空心結構的鐵器不算太沉,但從老高的地方猛砸下來,威勢仍舊驚人,刮著池躍的後背摔在浴室的瓷磚上,響動異常清晰。
池躍毫無精神準備,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
臥室裡的沈浩澄剛起睡意,驟然聽到巨響,本能地從床上跳起來,順著聲音就撲過來,想也不想地撞開浴室門。
隻鎖了一道鐵舌的木質谷倉門,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力氣,嘩啦洞開。
白條子池躍無所遁形地暴露在沈浩澄的眼前。
“啊!”背上被刮出一條血跡的池躍正在不知所措,又被旋風而至的沈浩澄嚇了一大跳,猛然扭過了身,藏住自己正面。
沈浩澄也頓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應該敲敲門詢問詢問出了什麽事情才對。
事已至此懊悔無益,他順手扯下一旁的大浴巾蓋在池躍身上,把人拉開一些,“注意別刮著腳。”
池躍想起解釋,“不好意思沈律,我也沒怎麽碰……”
“不是你的問題。”沈浩澄飛速地說,“質量太差。先別洗了,出去我給你看看傷口。”
丟下浴室裡的狼藉出來客廳,浴巾雖大,卻沒辦法全頭全尾地裹住那麽高的小夥子,池躍把它纏在腰間,上身露在燈下。
方頭頂噴的殺傷力還是挺厲害的,沿著脊線一條清晰血痕,深的地方見了皮下組織,瀝瀝流血,淺的地方也冒了油。
沈浩澄看得清楚,忍不住地心疼,“是我不好,之前洗的時候就知道不對勁,沒提醒你。”
池躍輕輕抽一口氣,“是運氣糟,我也沒跟你說要洗澡啊!”
沈浩澄的日子過得不算特別細致,翻了半天才翻出點帶碘酒的棉簽來,勉強塗塗,又找幾塊創可貼將傷口較深的地方給蓋上了,“我陪你去醫院吧!家裡東西不全。”
“去啥醫院?”池躍不同意道,“大老爺們那麽嬌氣?擦擦就得了。明早就能結痂。”
理智上是算小傷,看著卻很觸目驚心,沈浩澄仔細瞅瞅池躍,尋思尋思,“那就觀察半宿,早上再說。你別睡客房了,在我身邊趴著。新傷不能蹭,難受也忍著些。”
“浴室……”池躍還惦記沒去料理的狼藉。
“不用管它!”沈浩澄蹙起了眉,“明天再找人修。”
小助理要和大律師同床共枕,挺不自在。
沈浩澄看出來了,關燈躺在邊上,借黑遮臉地說,“同性戀不是流氓群體,你別害怕!”
池躍竟然笑了,“我沒尋思那個,就……髒兮兮地睡您的床。不都說男同比一般男性愛整潔嗎?”
“沒有絕對的事。”沈浩澄聽著池躍近乎懵懂無知的坦蕩,感慨於那種類似誠摯的不設防,嘴裡卻沒具體表現,“除了接受同性伴侶,我沒覺得自己和一般男性有什麽區別,至少不比你更愛乾淨!”
傷口不深,但卻火燒火燎,池躍赤膊趴著,姿勢也不舒服,聽見沈浩澄在黑暗裡按開空調,大概是怕室溫不夠,擔心自己著涼,半點兒睡意凝不起來,就又缺心眼地問道,“您是怎麽確定自己性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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