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睡,他在思考剛才發生的一切,他確定自己的記憶沒有問題,可齊宣說假話又有什麽意義?親情對他來說可有可無,這麽做作用並不大。
還有突然冒出來的格爾,如果說軍方也在關注此事,那麽是誰通知的他?
目前看來,這步險棋他走對了,棋盤上各方勢力開始現身,就看誰本事大能走到最後。
他正想著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等他開門,只見帶他過來的雇傭兵手裡端著食物與水,巫以淙接過東西時往外掃了一眼,對面是一排大門緊閉的房間,他所在的房間應該處於中間位置。
這一層從走廊的布局能推斷出應該是某個廢棄監獄改造而成,也不知道裡面住了多少人,又有多少是實驗品。
他坐在地上,打開蓋子,食物味道聞起來不怎麽樣,對快十個小時沒進食的人也算是珍饈。
狼吞虎咽吃完,接下來的計劃也初步形成,既然齊宣認定找他,一定有需要他的地方,不如就將計就計,利用這個機會深度參與進去,順便把那些隱藏的危險一並解決。
但是這需要非常周全的布局,細致的運籌帷幄,巫以淙撐著下巴,不知道宴梃能不能勝任這個角色。
他現在只希望方慕和其他人能保持冷靜。
另一邊,方慕在看到巫以淙被帶走後心急如焚,又不得不留在現場協助格爾取下炸彈,那枚炸彈最後還是把李斯特送進了醫院。
聯邦醫學所院長失蹤又被炸傷,命懸一線,格爾親自守在醫院等候結果,方慕的通緝令沒撤銷,便打算獨自離開,格爾攔住了他。
方慕一臉疑惑跟著他到另一間房,然後——看到了老熟人灰。
格爾上前與灰擁抱,“還有一個人沒帶回來,你小子的人情可不好還。”
灰拍拍他的肩膀,沒放過他:“人情繼續欠著,裡面那位什麽情況。”
“不算嚴重,醫學所裡出了叛徒,你們那有沒有收到要對院長出手的任務。”兩人熟稔的交談起來。
灰思索片刻,拿出手機進入灰色,格爾在一旁看他的動作,羨慕道:“什麽時候軍方也能用上這一套系統,方便高效保密性還高。”格爾可眼饞灰色的交易和保密制度,哪像他們等個流程都要等好幾天。
“保密性高的話,就沒我什麽事兒了。”灰色裡的秘密瞞不過灰色主人,只要對方通過灰色渠道,便會有痕跡,這些痕跡灰有最高權限,對他來說灰色沒有秘密,不過他很少乾這種事就是了。
“——等等,有人指名讓白鴿團隊接下刺殺李斯特的任務。”
“白鴿?刺殺院長?”
格爾不由得提高聲音,出神的方慕被這一聲喊了回來,藍鯊好像是說過這個任務,最後被他們拒絕。
“任務在半個月前發布,白鴿那邊拒絕了任務。”灰放下手機,“看來醫學所要變天了。”
請排名第一的白鴿團隊去刺殺院長,足以看出委托方的決心。
格爾歎口氣,“本來還想敲詐你一頓酒,哪知又變成了公乾。”人情沒還完最後還攬了份燙手的工作,可太虧了。
“查到銀安的消息隨時聯系我。”很可能他們最後要找的是同一個人,灰心理有種預感,沒有證據便沒說出口,帶著方慕離開了醫院。
兩人在外面遇到等候多時的何凝,三人上了車直奔灰的常住地。
何凝對宴梃在關鍵時刻拋下她的行為很是惱怒,“他最後讓我來找你,接下來怎麽做。”
方慕聽到這話很詫異:“他跟過去了?”宴梃竟然會跟過去,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他不是沒感受到,只是沒料到宴梃會做到這個地步。
“不然呢,從聽到軍師懷疑你們演戲,他就打定主意跟過去,還調動了郵輪。”何凝當時沒在機場裡,不清楚現場情況,只知道最後和宴梃聯系時,傳來的全是海浪聲。
灰問道:“特裡是如何知道路線的。”
既然一個是飛機,一個是郵輪,宴梃是怎麽確保不會跟丟的。
兩人一齊看向沉默的方慕。
“弗裡斯身上有一枚專用於定位的信號器,沒想到他把這個都告訴了特裡。”方慕心裡說不出的失落,不單單是巫以淙對宴梃的信任,更多的是對方會給宴梃信任的機會,換做以前,無論是再喜歡的情人,巫以淙也吝於付出半點真心。
灰興奮地拍著大腿,“那還拖什麽,趕緊定位,把人帶出來。”
方慕警惕起來,腦子一瞬間清醒過來,“你和特裡達成了什麽合作。”
“別把我想得十惡不赦,我只是要確保這事不會影響到灰塔。”
“和灰塔有什麽關系。”方慕屏氣凝神,生怕錯過什麽。
“等我確認情況之後,你們自然會明白。”灰不願意多言,一行人快速到達灰色酒吧,灰給倆人安排了房間,各自用自己人脈開展調查。
而他回到房間則開始聯系特裡。
過了很長時間,他才收到宴梃的回復。
還沒開口就聽到宴梃急促的喘息聲,深夜聽著還挺性感,灰翹著二郎腿,等那邊喘息聲稍微停歇才開口:“逃命呢,還有空接我通訊。”
宴梃咽了口口水,摸了把汗水,“什麽事。”
“你找到他們的位置了?最遲天一亮我們就要出發。”已經耽誤一晚上時間,有些事晚半分鍾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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