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了正事。”說起真是,兩人都忙碌起來,何凝猛地轉身,頓時呆住,“——你什麽時候來的?”
宴梃手撐在礁石上,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在你說我崇拜灰塔很多年的時候。”
那豈不是什麽都聽完了,何凝打著哈哈轉移話題,“時間不早了,我們快回去吧。”說著率先朝岸邊走去。
巫以淙起身拍拍並不存在的灰塵,路過黑著一張臉的宴梃,拍拍他的肩膀,“是灰塔迷弟不丟人。”說
完嘴角上揚,落在宴梃眼裡是無聲的戲謔,宴梃冷哼一聲,把這筆帳記在何凝身上。
何凝走得飛快,巫以淙和宴梃落在後邊慢悠悠走向遊艇。
“要笑就笑!”宴梃惱羞成怒看著他,巫以淙抿著嘴正在笑。
“對不起,實在是你昨晚說得理由太正經,沒想到你會是他的崇拜者。”
巫以淙壞壞地期待著兩人以後見面,場面一定很有趣,他決定以後多以灰塔身份出席灰色的活動,給廣大迷弟們一個見面機會。
宴梃瞥他一眼,“我崇拜他你有意見?”
果然不該讓何凝和弗裡斯單獨見面,才認識多久開始就把他的底子露出大半。
他心裡清楚何凝的目的,正是因為清楚也無法責怪何凝,只能生悶氣。
這麽多年下來,他身邊唯一的知情人只有何凝,對方一直想讓他回歸‘正常’生活。
他執著多年沒有結果,已經能知道後面出手的人有多大能量,與這股力量作對,靠個人無異於螳臂當車。
道理他都明白,然而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旁人不曾體驗過他這麽多年的隱忍與痛苦,所有人都含糊其辭,都想翻篇,唯獨他不能翻篇。
這是為人子的義務與責任。
“不敢,不敢。”
巫以淙連忙揮手,只是笑意怎麽也壓不下去。
“你倆磨蹭什麽呢?”
何凝站在操控室朝著磨磨蹭蹭地兩人吼道。
兩人加快步伐,宴梃先上去,巫以淙跟在後面,這次的遊艇很寬敞,兩人上了遊艇便坐在二層上吹海風。
巫以淙趴在欄杆上望著越來越遠的小島有些出神,宴梃則在忙著任務結尾,何凝坐在操縱位全力加速。
三人劃定屬於自己的領域,互不打擾。
海域寬廣,等到岸邊已經正午,岸邊停靠著許多遊艇,他們進入港口沒引起任何注意,連海運人員也只是掃了一眼便去查看另一艘入港貨輪。
踩在厚重的大地上,三顆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嗯,就到這兒分開吧。”巫以淙提出告辭。
何凝突然插了句:“不如交換個聯系方式,有機會再合作。”
巫以淙搖搖頭,笑得高深莫測,對著宴梃說道:“很快我們會再見的。”說完轉身離開,留給兩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他這是打什麽啞謎?”何凝滿臉疑惑,撞了撞直往前走的宴梃,“我說你們之間最後那個眼神是什麽回事,團隊任務要求的信息共享boss你這次可一點沒做到。”
害得她完全在房間裡充當工具人,毫無發揮的余地,最後還大翻車被陳啟抓到,堪稱黑歷史,這一切都是毫無團隊合作精神的宴梃造成的!
宴梃招手攔了輛車,“既然都在灰色,以後肯定會見到。老沙呢?”
“在灰色酒吧老位置等著,要不是他一直在外圍關注走向,還不一定能這麽快找到你們。”
宴梃一開始沒讓老沙過來就是留他在岸邊機動調控一切,所以流落荒島心裡並不擔心,他信任老沙一定會快速定位。
“先去換衣服,我出差相關行蹤怎麽安排的?”
宴梃打著公司出差的名義去的鄰市,所有行程都必須天衣無縫。
何凝對這些安排輕車熟路,“明早回去,相關報告和合作資料整理給你,你先看下,對了,你爺爺昨天回到伽亞,正在等你回去解釋離婚的事,想想怎麽圓。”
宴梃揉揉太陽穴,“還能如何圓,實話實說。”
謊言被戳穿的後果更為嚴重,宴梃自覺與巫以淙的離婚是好聚好散,宴重遲早會理解。
“你對弗裡斯是不是太放心了些?”兩人坐上車,何凝挑了個稍微安全的話題。
宴梃手一頓,“互相試探罷了。”
“真的嗎?三年前你和巫以淙也是這麽勾搭上的,說什麽覺得他有意思,長得不錯,等和人結婚後又覺得他無趣。”
何凝親眼看著宴梃踏入正常生活又被骨子裡的戒備影響抽離出來,不得不提醒他嘗試一次的結果。
宴梃沉默半晌,“他和以淙不一樣。”
要不是對方是自己boss,何凝會當場丟下一句渣男發言。
“接下來是不是要說他是同行,比巫以淙更懂你,身上還藏著許多秘密讓人很好奇,長得還不錯,反正你也是單身。”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對他身上的秘密好奇。”
宴梃掩飾性地側過頭,聲音低沉許多,“他明顯是知情者,和灰關系又好,適當透露一些內容萬一有意外收獲就是賺了。”
風險和收益是成正比的,九真一假的消息換回一份隱秘往事,並不算吃虧。
況且…他對弗裡斯有種莫名的信任。
“你的話裡有多少可信度你自己明白,總之,非常時期小心點,別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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