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以淙捏緊了手指,緊抿著唇。
“犯罪調查科和聯邦醫學所合作密切,你的症狀雖然罕見也不是沒有緩解藥劑。”李子清點到即止,他相信巫以淙是個聰明人。
“你們能提供?”
巫以淙心動了,同時確認他的症狀果然不是世界唯一一例,醫生知道了一定會很驚喜,這意味著有了觀察和實驗的對象,實驗結果能更精確。
“當然,我這裡有2顆藥丸,當做見面禮,試過之後合不合作由你決定。”說完遞給巫以淙裝著藍色藥丸的盒子,巫以淙捏著小小的盒子,問到:“這藥賣嗎?”
李子清搖頭,“非賣品,越是特殊、罕見的基因病研究解藥越困難,你的症狀太罕見,這藥丸也只能讓你發病時減少痛苦,想要根治的話只有讓聯邦醫學所一對一治療。”
以巫以淙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觸到聯邦醫學所的人,除非通過犯罪調查科牽線,這意味著巫以淙必須要與他們合作。
巫以淙表情凝重,這下真是給他出了個難題。
“你先回去想想,三天之內等你答覆。”
匆匆留下這一句,巫以淙就被趕下了車。
“頭兒,怎麽看?”
巫以淙下車後,李子清換到副駕座位上,收起笑容,嚴肅地盯著巫以淙的資料。
司機抬起頭,那張普通的臉氣勢一變,變得威嚴深沉,眼裡的精明轉瞬即逝,他盯著巫以淙的背影,“不簡單。”
“他似乎對犯罪調查科並沒有太多好奇和疑惑,嘴上說著害怕但肢體動作出賣了他,頭兒,會不會他認識7?”李子清鬼使神差說道。
班納特轉動方向盤,“7和他不存在任何交集,那天晚上為什麽會放過巫以淙?”解決了這個關鍵問題,他們就能知道如何逮捕7。
“那兩顆藥丸真的有用嗎?”李子清擔憂巫以淙拒絕合作。
“他不會拒絕,這藥是李維斯博士研發出來的。”
“頭兒,你和醫學所的創始人竟然有聯系。”李子清震驚頭兒的人脈網,為了逮捕7竟然用上了李維斯博士的藥。
班納特白了他一眼,“局長的面子,我連博士的面都見不到。”
“局長也太大手筆,如果能把卡南城堡的調查甩出去就好了。”調查科大部分人都叫苦不迭,他們並不想受軍方的指揮調查一樁沒有技術含量的爆炸案。
“等價交換,我們要在伽亞的調查權必須配合軍方調查,大家多辛苦一段時間,等上面角力完放一星期的假。”班納特明白這裡面的平衡之道,調查科這麽多年能在複雜的政治環境裡保持獨立和自主權,除了局長偏愛,還有一定程度的利益交換,只是最近平衡起來越來越難了。
李子清也不是新人,對遊戲規則門清,“頭兒,我就是發發牢騷,3年前清剿灰色的計劃中途被打斷,我們一直面臨他們的報復,我擔心他們來伽亞報復科裡的人。”
“不會的,灰色和我們互相製衡,他們不會自尋死路。”
“希望如此。”
等確定人離開,巫以淙插著兜站在街上,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余光卻在打量周圍的人群,辨別出哪些是眼線後他換了個方向。
看來酒是喝不成了,走著走著巫以淙感受到胸前口袋的冰涼,將名片取了出來,手指仔細摩挲著簡潔的名片,感受到名字中間微弱的凸起,無聲地咧開嘴角,果然那群人也存了試探他的心思。
普通人是認不出最新款追蹤器的,巫以淙將名片和藥丸放在一起,決定妥帖保管。
另一邊監視他的人長舒一口氣,剛才巫以淙看著名片那一幕他們還以為是察覺到裡面的追蹤器,又怕巫以淙把名片扔了,他們這次能不能逮捕7的希望就在巫以淙身上,所有組員都在跟進這個案子。
如果不是巫以淙伴侶是宴梃,他們甚至會使用一些非常規手段,現在就希望巫以淙履行良好公民的職責。
為了避免引起懷疑,巫以淙老老實實回了家,不是半山別墅的家,而是他和宴梃在市中心的房子,環境清幽,保密措施極佳,用來攔住身後的尾巴最為合適。
他出差有一段時間,回來後也住在醫院,推開門,房間竟然出乎意料的乾淨。
巫以淙眼尖地發現玄關邊的另一雙鞋子,是宴梃常穿的鞋子,宴梃放著半山別墅不去住,跑來這裡幹什麽!
巫以淙一邊腹誹一邊聽著門外的動靜,確定人沒跟著過來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倒在柔軟的沙發中,別看他一直冷靜鎮定實際上後背全是冷汗。
巫以淙接了杯水,吃了一顆醫生給的藥丸,等著藥劑發揮作用遏製深入骨髓的痛意。
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巫以淙強打起精神把李子清找他的事告訴方慕,果不其然方慕一收到消息立刻打電話過來。
“你在哪裡,我來取藥丸研究一下。”
方慕語速飛快,這麽多年他們一直試著黑進聯邦醫學所,可拿到的資料和巫以淙的基因症狀毫不相乾,白費功夫。
巫以淙捏著盒子往空中拋了拋,“有兩顆,在老地方藏了一粒,你自己去拿,小心點。”
“多少人跟著你?要不要我匿名發個任務處理掉。”方慕說得雲淡風輕,他們和犯罪調查科交手已久,熟悉他們跟蹤的套路。
巫以淙撐著坐起來,冷汗順著臉頰滑落至側頸,他捂著頭忍不住敲了敲,腦海中聲音越變越大,就像一個個焦雷在腦海中炸響,炸得巫以淙頭痛劇烈,蒼白的面龐也因此扭曲著,巫以淙咬緊牙關,硬扛著這一陣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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