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把不僅會決定和他的結果,還有和特裡的賭約,譚疏不信他沒有大牌,而且弗裡斯最擅長攻心,偶爾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事後回想總會發現他已經給了暗示。
譚疏花了很長時間才明白弗裡斯的這一套遊戲規則,因而他比在場的人都要謹慎。
“我不信。”
譚疏緩緩搖頭:“我也不相信你會這麽輕易答應跟我回耶色,你的底牌中一定有大牌。”
他把底牌扔出去,語調裡滿是不甘心:“我棄牌。”
巫以淙松開手裡把玩的籌碼,眨了眨眼睛,“難道我說假話的時候太多,偶爾說真心話都沒人相信,真傷心呐。”
他攤開底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著他的動作,結果他自己看一眼後又蓋了回去,仍然是懶散的樣子站起身,掃視眾人一圈。
譚疏臉色複雜隱隱夾雜幾分期待,而特裡則面無表情,只有抱臂看戲的灰躍躍欲試等著答案。
巫以淙先是對著譚疏苦口婆心道:“我散漫慣了還喜歡追求刺激,這輩子是不太可能看一張臉看幾十年,我這個人沒什麽道德觀,在一起後失去新鮮感了肯定會出軌,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說完也不管譚疏唰地變得鐵青的臉色,他轉向特裡語氣輕快許多:“接下來多多指教,最近我都沒什麽時間,怎麽安排後面的工作等我的通知。”
然後在幾人幾乎要凝成實質的視線裡——走了。
單手插著兜,然後走出了大門。
譚疏立刻站起來打開孤零零地兩張底牌,刹那間仿佛失去語言能力——兩張底牌,一張梅花3,一張方片6.
散得不能再散的牌!
弗裡斯並沒有騙他。
譚疏的臉色差得不能再差,立刻追了出去。
特裡看著離開的背影,摸著下巴,露出今晚的第一個微笑:“有意思。”他幾乎也被對方給騙了,才會及時棄牌。
灰也摸著嘴角,“指揮權歸他,你們自個聯系吧。”指揮權已經定下,他也能跟軍方匯報進展,至於任務後續如何,就看這兩位如何發揮了。
第16章
特裡離開灰色酒吧轉身進入對面昏暗的街道,一邊走一邊回想剛才的賭局。
已經是凌晨時間,街道兩旁都靜悄悄,灰色酒吧位置較偏,特裡走了很長一段路才看到熟悉的車子。
等他坐上去後,司機熟練啟動車子七拐八繞從另一個街道匯入主乾道。
“怎麽去了這麽久,說了什麽?”
司機頂著一頭大波浪黑長卷發,塗著大紅指甲,聲音卻很甜美,和禦姐長相判若兩人。
車後座的男人遲遲沒說話,引得她邊開車邊回頭看上車後便一直發呆的男人。妍扇町
“我這邊順利解決隱患,你那邊不順利?”
特裡回過神來,慢吞吞回答:“211號保險櫃的任務要增加一個人進來,我答應了。”
特裡解下衣服扣子,賭場裡許多人抽煙,他身上一身的煙味。
車後座已經備好一套乾淨的衣服,他按下擋板按鈕開始換衣服。
“什麽!我們已經接了的任務幹嘛要增加一個人進來,灰是不是威脅你了。”
要不然就是有人腦子進水,共同完成任務的風險極高,所有的任務幾乎都默認任務執行者的唯一性。
特裡將換下的衣服折疊好放在一邊,才放下擋板,“和我們不是一個任務,只是需要偽裝成我們團隊裡的人。”
司機扭頭看了幾眼,欲言又止最終為了還是忍不住說道:“boss您還是換回原來的樣子吧,這張臉雖然足夠低調但也實在太像討債臉。”
特裡拉長了聲音:“討債臉也比有些人連一個普通人都解決不了,還要我來救場。”
說完不解氣繼續嘲諷道:“是誰拍胸脯保證沒問題的,我就這一張假面在手上,現在也用了。”
最近還不好去購買假面,沒有假面在手就無法偽裝,許多事便無法直接參與。
“嗨,誰知道那混蛋非要去灰色酒吧,要不是街上人多,我鐵定一槍解決了他。”
她們這些老手對灰色酒吧的底細一清二楚,在裡面鬧事不用等老板發話,拳擊場的選手將會給以最熱烈的款待——沒人能在這樣的款待中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何凝本來打算找個僻靜的地方解決,沒想到糊塗蛋直接約在灰色酒吧,她擔心惹到灰便想借刀殺人,也不知道是她運氣太差還是怎麽說回事,沒有一個人上鉤成為那把刀,喊宴梃出來也是迫不得已,至少特裡這個身份在灰面前還有一定分量。
“對了,因為你,這次任務我們屬於聽安排的一方。”
“宴梃!你腦子進水了吧!”
何凝手腕一抖車子差點撞上道路旁的圍欄,這道暴怒的聲音在寂靜的車廂裡十分響亮。
特裡也就是宴梃正忙著取下假面,何凝的憤怒他完全理解,何凝吼了一句等著宴梃說自己的後續計劃,結果半天沒聽到聲音。
“然後呢?”何凝期待地等著宴梃。
宴梃收好假面,恢復了本來面貌後的連帶著聲線也調整過來,“沒有然後,本質上我們跟對方不會有長期接觸。”
“我們還沒跟任務方聯系,灰怎麽會找上你。”
“任務和堂島有關,最大最全面的信息渠道都在他手裡什麽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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