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到某一間房,在一片雷同的隔間裡並不起眼,但信號非常強烈。
宴梃靠近小窗戶,也不知道設計的人怎麽想的,他踮起腳尖才堪堪能看到裡面的牆面,其他的全被擋住。
裡面有沒有人一點也看不清楚。
宴梃從口袋裡摸出一枚子彈扣在指間扔了進去,子彈落地時發出清脆聲響,宴梃貼著牆壁仔細聽裡面的動靜。
到底是不是在裡面?千萬給他一個答案!
第65章
宴梃感覺到心臟在喉間跳動,每一下都牽動神經。
“宴梃,快撤。”
灰忽然在頻道裡大喊。
“再等等。”
宴梃彈了彈耳麥,恨不得大聲問裡面的人是誰,泛著金屬光澤的子彈在地上滾了一圈然後停下,他依舊沒聽到任何動靜。
是已經受傷了?不能發出聲?
過高的牆面遮擋完所有的視線,牆面光滑無比,沒有著力點怎麽也攀不上去。或許這正是設計者的目的——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裡面自然也看不到外面,狹窄的空間裡只有自己一個人靜靜等待,無論是等待救援還是等待死亡,都是對囚犯心理的巨大考驗。
這種折磨人精神的牢籠宴梃以前也聽說過,那時還不以為意。
他不敢細想下去,信號在這裡如此強烈,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就能確定。
“我們被發現了,雇傭兵帶隊進監獄巡邏來了,你先出來,我們先去樹林裡等你,快!”
說到最後一個字灰差點破音,宴梃聽到射擊聲和數道雜亂的腳步聲,估計那邊已經打起來了。
他們已經被發現,要再混進來就更難,宴梃敲打著間隔門板,壓低聲音:“是不是你?”
等了一會裡面也沒傳來任何聲音,而頭頂上已經傳來步履聲,雇傭兵下來也只是時間問題。
宴梃不死心再問了一遍:“是不是你,你要是死在這裡我他嗎不會給你收屍。”仍然沒有回應。
空曠的通道裡,只有他急促的呼吸聲……
天花板上的腳步聲越來越多,明顯有人要下來查看。
宴梃握著槍,迅速往原路返回。
他記憶力很好,進來時看見另一側有道小門,直接拉開門跑了進去。
他不敢回頭也不敢左顧右盼,沒想到門後仍然是隔著金屬擋板的監獄,隔間比剛才看到的要大,靠近通道的一面同樣被鋼筋水泥遮得嚴嚴實實,什麽也看不到。
時間來不及了,他只能大致記下編號然後順著通風管道躲進去。
這處管道位置是軍師順帶贈送給他們的人情,宴梃剛好用上。
等他從布滿灰塵的管道裡探出頭來,外面燈光大亮,光是巡邏的雇傭兵就多了好幾組,兩兩組隊巡視著圍牆這一側。
宴梃不敢冒險,像隻壁虎一樣攀在管道裡等巡邏小隊離開。
等了許久,人都未散去,看來短時間是出不去了。
灰不停在頻道裡詢問他的位置,宴梃報告位置後關掉了耳麥,沒能看到巫以淙他心有不甘,一隻手勉強打開信號器,繼續觀察巫以淙信號位置。
他現在離東側稍遠,信號又變得微弱起來。
是趁亂混進去還是先去匯合?
巫以淙一定就在裡面,而他好不容易才混進來。
宴梃望著微弱的信號,咬咬牙轉身繼續回爬。
管道四通八達感覺什麽地方都能去,宴梃在腦海中回憶地下室的結構,他認為巫以淙在地下室的可能性要更大。
灰見他一直不說話,明白他是要一意孤行,問道:“你去就是送死,擺明了是要抓你們倆。”
“我只是去確認他的狀況。”宴梃態度很堅決,他受不了就怎麽等下去。
“都這個地步還嘴硬。”灰情緒有些激動,“你以為他找你們喝茶嗎,宴梃,你就是他的目標,你明白嗎?”
宴梃眼神堅毅,不為所動,頻道裡只有輕微的喘息聲。
方慕的聲音也加入進來,“我也很想去救以淙,但是——宴梃,這一切都要從長計議。”對方手裡有籌碼,他們必須謹慎。
“從長計議?等萬無一失在進去?我們能等,他能嗎。”宴梃壓抑著心底擔憂,“別再勸我了,遲早我們和對方會對上,有時間勸我,不如去催格爾的人加快速度。”
他們提前出發,格爾那邊還在走軍方的流程,不知何時才能上島。
灰見勸阻不了他,不得不拋出重磅消息,“你去了就回不來了,宴梃,他們找你,找了至少二十多年。”
“這話是什麽意思。”何凝率先問道。
“一路上我都在祈禱不是記憶中的地方,沒想到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灰自嘲了一句,“我認識你的母親江蕪女士,這整件事都和當年往事有關。”
聽到這話宴梃差點手沒撐住光滑的管道壁,四肢並用下才控制好身體。
“灰,話可不能亂說。”
“事到如今,我直說了,江蕪女士還有另一個身份。”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大家耳熟能詳的身份——蕪穗。”
“什麽!”何凝和方慕的聲音同時響起。
“你是說……”宴梃張了張嘴,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問什麽。
說出來最大的秘密後,灰輕松許多,“知道你是宴重的孫子,我才確定對方要找的人其實是你,弗裡斯估計是順帶被牽連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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