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家族很快就會成為他的錢袋子之一,他把這件事告訴灰塔,等到日後若證實他的猜測,他也能在適當的時候告訴表哥一家他在其中的付出,操作得當,錢袋子以後改姓譚也不是沒可能。
布魯斯目前內部情況潭疏摸得一清二楚,總之他不會吃虧。
“我還是那句話,什麽都想要,往往什麽都得不到。”巫以淙向來不喜歡彎彎繞繞的人和事,每個人選擇不同他無法說什麽,拿起照片拉開車門就要下車,潭疏抓住了他的手,“盒子裡的東西我想看看。”萬一裡面不是和齊宣相關的東西就得不償失,潭疏得確認裡面的東西不會影響到他。
巫以淙推開他的手,轉過頭冷冷說道:“不用擔心裡面是亞當的遺囑,就算是也不影響你對付他的家族。”
“你怎麽知道不是?你和他住在一起過,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潭疏神情一下緊張起來,不明白灰塔怎麽會知道他想對付布魯斯財團,這個想法並未成型,莫非灰塔一直在關注耶色。
一想到這兒潭疏有些心虛,強裝鎮定想為自己解釋,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
巫以淙猛地彎下腰,咳得幾乎整個人都在顫抖,這種咳嗽讓人覺得太不正常了,潭疏心驚膽戰地試圖去扶他,被巫以淙揮手拒絕了,他勉強站起來,視線都有些渙散,他想開口說些什麽,然而就是在這張嘴的刹那咳出了幾口帶血的唾沫,巫以淙捂著嘴,指縫裡隱隱滲出血跡。
潭疏驚慌中暗藏興奮,語氣卻很小心翼翼,“你怎麽了?哪裡受傷了?”
巫以淙松開手,張大嘴呼吸,背靠著車門,聲音很輕,“那張紙巾……加了什麽東西?”
第103章
面對他強撐著的鎮定,潭疏重新坐了回去,悠閑地翹起二郎腿,隨意說道:“我只是負責把紙巾給你,裡面有什麽東西我也不清楚。”
遞過去的時候對方只是用來擦手,害得他還擔心是不是被發現了,看老師現在的狼狽,只能說把東西給他的人太了解對方的習慣,如果加在水裡以灰塔的警覺連碰都不會碰,可一張紙,隨處可見的一張紙巾,就算不使用也不會太過謹慎,只要碰了遲早會接觸到上面的成分。
巫以淙長久得盯著他,過了半晌,才輕飄飄的笑起來,“這張照片和木盒是引我單獨前來的餌?”
潭疏還以為他要說什麽,緊張了一瞬沒想到話題又回到原點,搖搖頭,“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醫生是在我來的路上聯系的我。”
現在只需要等醫生的人到達他的任務就完成了,他現在很放松——剛才近距離接觸的時候,掃描儀確認灰塔身上沒有任何武器。
潭疏特意選擇在墓地,也是醫生告訴他,灰塔在墓地通常不會帶任何武器,潭疏不放心身上專門帶著特殊的檢測儀。
潭疏懶得裝下去,支著下巴好整以暇等待和醫生的人談條件。
巫以淙盯著他像是在判斷話裡的真假,半晌他站起身,轉動著不知何時出現在手裡的達姆槍,潭疏隻覺的心涼了半截,“你……”
巫以淙用帶血的手掌摸了摸車窗,然後掉轉槍托往防彈玻璃上重重一砸,定製的玻璃碎裂如蛛網,巫以淙對著薄弱的地方開了幾槍,緩緩開口:“是這幾次見面我太溫柔給了你錯覺?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潭疏連辯解都來不及,便感覺身上傳來一陣劇痛,血液漸漸染紅車椅。
還沒等他緩過神來,混亂的槍聲便在耳邊響起,遠處似乎有許多道人影往這邊趕來……他想求救,伸出手試圖抓住些什麽,卻什麽也抓不住,隨後意識逐漸模糊……
巫以淙不動聲色地把盒子與照片塞兜裡,隔著車與幾道人影對峙著,是醫生派來的人,有股同行的氣息。
為首的雇傭兵冷冷下令,“雇主要活口,動手乾淨點。”
幾道人影率先發動進攻,巫以淙舉著槍送給率先露出頭的男人一顆子彈,這也讓他的後背暴露在敵人面前,另一道人影手裡濕答答的布帛徑直朝著巫以淙腦袋呼過去,沒想到的是巫以淙仿佛腦後長了眼睛似的靈活一矮身,拿槍的手肘猛地擊中身後那人的腹部,動作狠而準,轉身的刹那抬手對著埋伏在車頂男人的頭顱就是一槍,一隻腳同時狠狠地踢向身側男人最脆弱的部位,雇傭兵瞬間捂住受傷的地方,痛苦地蜷縮在地上。
其他人見狀立刻趕來幫忙,雙拳難敵四手,子彈也有用完的時候,更何況巫以淙本就是在強撐。
這麽耗下去不是辦法,墓地周圍稀稀拉拉長著幾顆樹,其余全是草坪,沒什麽遮擋物,巫以淙抬手格擋住雇傭兵的進攻同時快速判斷四周的情況,要脫身恐怕得上車。
在他踹向面前男人的膝蓋窩後預估了一下距離,雇傭兵裡負責指揮的首領見他傷了幾個人有些氣惱,臨時組成的小隊沒有絲毫的默契,甚至因為雇主的特意交代讓他們有些投鼠忌器,猶豫著反而隱隱被面前男人凶狠的氣勢壓製住。
對方且戰且走幾乎馬上要靠近駕駛位,洞悉了目標的目的,首領也顧不得雇主的叮囑,要讓人跑了他們也不用混了。
其余人這時候也明白面前其貌不揚的男人可沒有看著那麽無害,對方似乎總能在關鍵時機避開所有的攻擊,明明嘴角還留著一片血跡,依然能夠將身上每一寸肌肉的力量發揮到極致,像極了蓄勢待發的獵豹,轉瞬見便能要了獵物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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