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聲音傳了進來,狙擊手們開始互相攻擊。
兩人沒指望就這麽容易出去,被反應過來的雇傭兵圍著時歎了口氣,“看來真要死在這兒了。”
巫以淙幾乎掛在晏梃身上,跑了幾步便氣喘籲籲,“接下來怎麽做?”
“要麽束手就擒,要麽拚死一搏。”晏梃身上仿佛有著某種沉穩而強大的氣壓,就差直說沒計劃也給人一種心安感。
巫以淙一臉難以置信,“那你來幹什麽?”
“救你啊。”理直氣壯,無法反駁。
緊接著,空中傳來螺旋槳劃破空氣的聲音,牆壁橫梁上一個接一個套上龍爪勾,晏梃開槍對付周圍的雇傭兵,巫以淙則和雇傭兵肉搏,子彈不多他得省著點用。
龍瓜勾從對面直射過來,巫以淙和晏梃被團團圍住沒法利用它逃生,巫以淙細說一番他這個實驗品的價值,圍著他們的人猶豫著要不要開槍時便紛紛倒下。外面亂射來子彈差點打中他們,晏梃拉著人躲在牆邊,用龍瓜勾劃過來的援手一個接一個跳了下來。
巫以淙看見打頭的人,來不及詫異就看到出現在樓梯上的人,“他不能出現在這裡!”焦急地要讓秦輕帶他走。
晏梃攬著他的腰,“你先站穩了在去擔憂他的安危,你能引蛇出動,他為什麽不能來見見自己的仇人。”
“你們也知道了。”巫以淙趴在他身上,腦子想轉動都轉動不起來,隻憑本能在進行溝通。
周圍的雇傭兵很快被解決,松鼠和藍鯊等人一身夜行俠打扮,看見他倆沒少胳膊沒少腿松了口氣。
松鼠拍拍身上光滑堅硬的天價服裝,“還真能擋子彈,老板這次你得報銷我們的費用了。”神秘的灰色大佬雲集——只要有錢,什麽都做得出來。
巫以淙揉著太陽穴,松鼠的話鑽進他的大腦,他做不了任何處理,一思考便是針扎般的感覺。
有他們守著,晏梃摟著他的腰,問道:“注射了幾次禁藥。”
巫以淙比了個四的動作,“鎖定幕後之人的信號沒有。”說話間,他把另一樣東西塞進宴梃的口袋裡,眾人忙著解決雇傭兵無暇關注到他的動作。
“老沙在定位。”
秦輕這時也看到了他們,飛奔上前拉住巫以淙的手臂上毫不猶豫打了一針,“臨時配出來的,只能暫時壓製,藥效過了會很痛苦。”
巫以淙有氣無力地靠在晏梃身上,“他在這裡嗎?”
“誰能忍住不來欣賞最後大獲全勝的場景。”晏梃扶著他去見收拾得整潔的秦閻,兩人還是第一次見面,秦閻緊繃地戒備著二樓樓梯口。
“亞當找到的線索,是您給他的?”巫以淙突兀地冒出這麽一句。
幕後之人一直滴水不漏,亞當挖得再深最多也是關於齊宣的線索,依照齊宣對潭疏的上心程度足以證明混亂之城的合作對他們來說很重要,不會輕易殺了亞當得罪布魯斯財團。
亞當已經死了,記憶卡裡有什麽也不重要,零度計劃可以是餌,記憶卡同樣可以是餌。
秦輕似乎沒想到秦閻對他們會有隱瞞,對方出門前打扮了很長時間,她心裡已經有不好的預感。
“關於他的那部分的確是我說的,僅憑我無法揭穿他的真面目。”秦閻一個人找了這麽多年都沒有找到實質性的證據,不得不借用其他力量。
松鼠和藍鯊似乎有別的計劃,解決掉冒出來的狙擊手收起龍爪勾便不知道去忙什麽了。
而朱愉和方慕被手下護在中央,和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援手隔空對峙,反倒給了巫以淙了解現狀的時間。
巫以淙能感覺理智漸漸回籠,不過藥效發作起來忽冷忽熱,並不好受,他眉心緊鎖,“我早該知道的,你的仇人……”他沒在繼續說下去,轉頭看到神色忐忑的秦輕臉色更冷了幾分。
“我跟你說過什麽?你該和尹莫待在莫耶斯!我會替你解決仇人。”
“我要自己報仇。”
秦閻咳嗽一聲打破兩人對話:“這事結束好好養養,禁藥對身體的損害比你身上的副作用更嚴重。”他這話對著晏梃說的,這位亞當的前情人是什麽性格他幾年前便已了解,晏梃點點頭表示知曉。
“養是沒什麽機會了。”溫和的聲音自樓梯口傳來,即使心裡有準備,真見到人證實了他們的猜測仍免不了吃驚。
“果然是你!”
巫以淙推開宴梃,一雙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地注視來者——受人敬仰的醫學所現任院長李斯特。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和手杖點地的鋒利聲落入每個人的耳中。
然後是樓梯上下密密的腳步聲,即使不用腦子想都知道外面已經被荷槍實彈地堵住,除了巫以淙那句話,現場出現短暫的平靜。
“老朋友,多年不見你怎麽這幅模樣了。”李斯特嘴角含著笑意,比起那次在小島上,更加精神抖擻,說是正值壯年都沒人懷疑。
秦閻與他相比簡直像一塊枯樹皮,“這不是都拜你所賜,三十多年了,足足追殺我三十多年,就為了一個零度計劃?古時候多少帝王將相追逐長生失敗,進入聯邦時代竟然還有人癡心妄想永生。”
李斯特看著他手裡的東西,眯了眯眼,慢慢地開了口:“一張記憶卡又能如何,今晚你們都得死在這兒。”他輕輕點了點手杖,朱愉立刻上前遞給他一張記憶卡,“參與此次行動的所有人都在裡面,包括售賣武器,提供情報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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