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凝抓著圍欄上的鋼筋,估量著用什麽武器能打開,半晌搖頭,“軍師這個外援失去作用,抓了我們四個,對弗裡斯有什麽好處?”
弗裡斯身上的信號只有宴梃知道,而他也用了這點來引出宴梃,可是目的呢?
“配合齊宣抓住我們,估計是他投誠的籌碼和決心,大海茫茫,如果我們陷在這裡,還有誰能找到這裡。”宴梃不得不說出最可能的理由,巫以淙在像齊宣表明態度。
三人去接應地點等待是他親口說出,極有可能被聽到,而巫以淙有些舉動也明明白白寫著他在誘導宴梃說出來,這點也不能忽視。
“背不背叛倒是其次,只是他配合齊宣斷了自己脫身的後路,到底想幹什麽?”
這也是宴梃想不通的地方,一時半會也得不出答案。
他反而問起先前一直關心的話題,“之前我們的談話還沒說完,我的母親真就是蕪穗?”
“接受起來是有一定難度,這事是老頭子偶然提起,蕪穗退出白鴿的原因之一便是遇到了你父親。”
何凝和方慕坐在一旁聽著,這些往事不是他們能插嘴的。
“那她當年為什麽會和我父親離婚?”既然想要隱退,又為何在他三四歲時離開,倫農又在裡面扮演著什麽角色。
灰聳聳肩,“我也不是什麽都知曉,白鴿兩位前輩和老頭子交情深,我才知道一些。”
灰不知道的話,宴梃知道該找誰——灰塔,只是什麽時候才能聯系上灰塔。
宴梃把這個問題先放在一邊,繼續問道:“回到剛才的問題,為什麽弗裡斯不可能是蕪穗的孩子。”宴梃也不知自己是懷著什麽心思問出這個問題。
如果巫以淙的年齡為真,是蕪穗之前的孩子也並不奇怪,那這樣說來巫以淙很可能是他的……哥哥?
被哥哥二字激起一陣寒意,宴梃目光炯炯望著灰,期冀對方解答他的疑惑。
“怎麽,怕你們有血緣關系,徹底沒了可能?”灰戲謔道,眼見宴梃臉色發黑,立刻說出理由:“蕪穗要退出白鴿之前身體就有些不好,她唯一動心的人只有你父親,絕對只有你一個孩子,這點我可以保證。”
“你又沒在現場,拿什麽保證?”宴梃發出質疑。
“灰塔是倫農的弟子,倫農和蕪穗關系不用我說。灰塔親口說的難道還有假。”
消息來自灰塔是真的可能性極高,宴梃算是接受了。
“那他為什麽要冒充我?齊宣既然找人找了這麽久,難道沒有任何驗證方式。”
宴梃不信能在偏僻海域建立這麽一座牢固監獄還半點風聲不露的人會這麽容易被欺騙。
灰也跟著皺眉,顯然他也在疑惑這一點。
思索半晌,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回答:“或許讓弗裡斯糊弄了過去,他那人隨機應變的能力堪稱一絕。
“他冒這麽大的風險欺騙齊宣,到底是有什麽計劃?”宴梃克制不住地加重了語氣,“既然知道齊宣是幕後主使,等著我們來救不好嗎。”
宴梃臉色不虞,心情卻莫名好多了,至少沒了‘哥哥’的可能。
“可能是想知道齊宣的實驗計劃到底進展如何。”方慕突然插嘴,宴梃和灰對視一眼,這個可能性要更高些。
“這樣的話,我們三個裡面,你反而是最危險的。”齊宣大費周章找的不就是宴梃,何凝一臉緊張,他們身上的武器都被收了個乾淨,連自保都成問題。
見三人臉色頓時凝重起來,宴梃不以為意揮揮手,這事只有在場的人知曉,暴露出去不大有可能。
他暴露的話,巫以淙那邊估計就危險了。
“還是要小心謹慎。”灰仰著頭,輕聲說道:“現在是真的聯系不上任何人,外面什麽情勢也不知道,接下來才是硬仗。”
這話他不說在場的人也清楚。
他們被關在二樓,不似地下室寒冷,卻也不暖和,四個人都滿懷心事睡不著,呼吸聲卻故意放緩做出一副休憩假樣來。
每間房全是被兩指寬的鋼筋隔斷,門口的鎖材質特殊,沉重的鐵門靜靜地立在來時的方向,想靠人力打開鐵門無異於癡人說夢。
右側大門外並未關上,一眼望去走廊黑而狹長,左右都看不到頭,像一口黑漆漆井,而他們便是落在井裡的獵物。
第68章
風評浪靜過了幾天,巫以淙再一次從實驗室出來。齊宣正坐在外間椅子上和銀安說著什麽,看見他出來,銀安立刻止住了話頭。
“這次的藥劑在前兩天藥劑之上做了些調整,感覺怎麽樣?”
齊宣對藥效十分關心,立刻起身走到他面前。
“稍微好些。”巫以淙淡淡說道,他本身對這些也並不了解,齊宣問他更多出於表層關心,擔心拿他試藥心生不滿,是以時常來一場‘家人’關懷。
這些藥劑帶來的身體變化和具體數據每日都由專人記錄,他說得含糊也可以避免齊宣起疑心。
按弗裡斯的成長經歷他應該對實驗完全不了解。
齊宣看他興致不高也沒說什麽,一連幾天對方注射完半成品的藥劑還能如常人行走言語,他心裡極為驚訝,弗裡斯的身體素質和心智他不得不佩服,不愧是他選擇的最佳實驗品。
根據每日檢測數據,實驗團隊也在不停的更改藥劑配方,假以時日一定能找到根治他的藥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