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以淙挑眉,“突然帶我來這裡,說吧,要幹什麽?”
“不用緊張,弗裡斯先生,邀請您看一場比賽。”
銀安伸手要去拉他衣袖,被巫以淙避開,銀安也不生氣指著中間擺放的沙發請兩人坐下。
基地頂層視野開闊,周圍全是樹木,放眼望去仿佛坐落於森林中,如果森林中不是時不時躥出來一群鳥兒,巫以淙還挺享受此刻難得的靜謐。
銀安打開中間的大屏幕,隨著大屏幕的開啟,頂層四周緩緩升起透明的玻璃,將空間籠罩的嚴嚴實實,視野並未受任何影響。
巫以淙一隻手搭在沙發邊緣,一隻手撐著下巴,看向大屏幕上的樹林,畫面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看向銀安,不可能請他來看風景吧。
銀安做了個稍安毋躁的手勢,示意兩人繼續看下去。
畫面上的鏡頭慢慢拉近,巫以淙總算是看清楚有人在樹林裡跑動,跑得很急,像是有人在身後追殺一樣。
譚疏和銀安用余光打量著他,巫以淙本來還悠閑地撐著頭,等鏡頭再一次拉近,畫面上的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唰地起身,望著銀安,“是你的意思還是……舅舅。”他差點直呼齊宣,話到嘴邊及時改了口。
“老師知道您和他們關系匪淺,不忍心讓你動手,這是最好的方式。”
“自相殘殺是個不錯的方法。”巫以淙又坐了回去,他只看了幾眼就知道畫面中人在幹什麽,忍耐住脾氣,繼續道,“借刀殺人,一石二鳥,怪不得注射要提前。”
他都這麽配合了,齊宣還是按耐不住要試探他的底線,巫以淙捏著抱枕一角,視線落在畫面之上,心裡不免有幾分擔憂,萬一齊宣把事做絕,這幾人都活不了。
巫以淙臉上的怒意太盛,按照設想譚疏本該開口暗示他掌握著場下幾人的命運,被他散發的駭人氣勢懾住,坐在一邊欲言又止。
銀安自畫面開始便守著通道口,比起畫面他更在意巫以淙的態度,此刻看他總算是露出殺意,不免有些得意。
是灰色排行榜第一的人物又怎麽樣,在小島上,也只是個試驗品,一旦失去利用價值,留全屍的機會都沒有。
偏偏還看不清局面,以為他們不敢做什麽,卻不知道被抓的幾人就是他們手裡的籌碼,銀安一直等著被抓幾人的動靜,甚至故意放松了看守,沒想到毫無動靜。
如此異常的舉動要麽是早有準備,要麽底氣十足認為他們不會輕易殺人,銀安想不明白,他們的底氣來自何處,難道是弗裡斯?
與其瞎想不如直接一試,四人的身份都不足為懼,連名頭都沒闖出來就敢答應特裡來小島救人,真是不知死活。
唯一要斟酌對待的只有一個人——松鼠,弗裡斯合作多年的隊友,白鴿成員之一。
可松鼠被抓這麽久,其他成員連異樣都沒察覺,可見白鴿團隊真如灰色傳言那樣,私下裡並未有聯系,也未曾見過面,所以不用擔心剩余白鴿成員的報復,只需要弗裡斯的態度。
實驗關鍵期,弗裡斯親自求情的話,留下松鼠也不是不可能,這樣的話他們自然也會讓弗裡斯等價交易。
銀安的這一番算計巫以淙腦子一轉便想明白了,齊宣想摸清他的想法,他又何嘗不是在試探齊宣的底線,只是他此刻處於劣勢,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屏幕上的幾人自相殘殺。
第72章
“這讓我想起了一段不太美好的記憶。”躲藏在低矮枯樹下的灰一邊做記號一邊擦拭著槍口。
方慕正拿著指南針四處移動辨別方向,宴梃則在周圍巡邏確認另一隊的人沒有追過來,至於何凝一直在布置簡易的陷阱,沒人搭理灰的話。
四人都是頭一次合作,各司其職,雖比不上自己所在團隊的默契,也算是配合得不錯,在熟悉環境的雇傭兵手裡爭取到短暫的休息時間,現在那些人估計還在林子裡到處找他們。
這片森林遠處看茂密繁盛,越往裡走越幽深蓊鬱,繁密的樹枝重巒疊嶂遮住了陽光,更顯得樹木森森,寒冷寂靜。
他們選擇的臨時營地是一片植被稀疏的空地,四周倒著橫七豎八的枯樹,恰好形成天然的隱蔽場所,藏匿其中很難看出來。
“接下來怎麽走?”方慕走到中心位置,辨認出北面後站定,“方位確定了,同時也確定了有人一直在觀察我們,設備很隱蔽,需要很仔細才能在樹葉下看到端口。”
灰盤腿坐著,比劃手勢讓何凝和宴梃聚過來。
“銀安敢放我們出來,監視的設備不會少,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眼皮底下,我們該怎麽辦。”
灰看向宴梃,棘手的問題交給宴梃處理,以他的判斷為準從而避免分歧時意見難以達成一致,這是早就商量好的。延單廷
宴梃一路上都在觀察,此時壓低聲音遮住嘴形。
“一路上只有適合伏擊的地方有兩套設備,錄像和聲音走的兩條線路,而這裡——也許是為了讓獵物能短暫休息商量策略,只有一套監視器設備,他們只能看到畫面聽不到我們的聲音。”只要看不到口型,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
灰眼珠子轉了轉,同樣捂著嘴,“把一群人丟在森林裡互相廝殺,唯一獲勝者才能活著離開,無數隱藏式攝像機在暗中拍攝,讓那些人近距離觀看我們的生死搏鬥,銀安怎麽會突然這麽做?”萬萬沒想到本該坐著觀看的他有一天也會成為要逃命的獵物,出來一趟損失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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