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是突然,他們想知道我們到底有什麽後招。”這幾天乖乖待在監獄裡,估計讓齊宣產生懷疑,何凝補充著自己的看法。
“有可能是為了刺激弗裡斯。”巫以淙那邊是什麽情況他們並不知曉,方慕放下指南針,咬著舌頭讓自己保持冷靜。
幾人早就發現方慕自進入樹林後便有些不對勁,只是畢竟不熟也沒立場追問,現在見他面露難色似乎在猶豫著什麽,宴梃和灰對視一眼,當作沒看到他的掙扎。
“那些東西就放在北面的位置,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宴梃堅定了神色,既然已經出來了再回去顯然不可能。
“監視器一路看著,只怕我們沒到北面,銀安的人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了。”這是灰顧慮的地方,小島上他們沒有任何優勢。
何凝看向宴梃建議著:“兵分兩路,互相做掩護,這麽大個森林,人走散了也正常。”畫面有限不可能所有方位都能監視到,只要剩下的人能夠吸引屏幕前所有人的視線。
“另一隊有三個熟悉地形的雇傭兵,他們身上肯定有聯絡銀安的東西。”方慕捂著嘴蹲在地上,畫著從入口到臨時營地的路線和明顯岔路口,“每當我們準備從這幾條沒人走過的路線時,那幾個雇傭兵就會有意識地把我們聚集在一起,好幾次應該給我們一槍,只是警告了我們。”
“要麽是他們看出來我們在試探他們三個的立場和目的,要麽是還沒到開槍的時機,你怎麽看,灰。”
宴梃比較在意灰的看法,按照原先的計劃是他和方慕留下,灰和何凝伺機想辦法離開,只要到了北面找到藏著的東西就能把小島的布局和罪行傳遞出去。
灰捂著嘴傳來悶悶的聲音,“我比較在意他們的隊長,明顯也是被抓來的,你們說有沒有可能策反他,自相殘殺哪裡有互相合作來得有意思。”
他這話出口,三人都沒說話。
空氣中安靜了幾秒,宴梃搖搖頭,“他身邊的雇傭兵既是幫手也是監視者,不容易靠近,讓他臨時反水,恐怕難。”
說服那個隊長加入的籌碼並不夠,可能還會擔心他們四個黑吃黑。
“也許可以試一試!”
方慕突然語氣激動,掃過面前的幾張臉,組織著語言:“我們在這裡待了這麽久,按照計劃格爾應該早就上島,現在都沒見到蹤影一定是外面出了什麽事,小島的事必須由軍方或聯邦政府出手乾預,否則還會卷土重來,而和軍方保持聯系的只有灰,所以灰必須離開。”
說著說著他平靜了下來,繼續未說完的話:“三個雇傭兵不是我們的對手,這裡是森林深處,他們不一定能實時看到我們的蹤影,走掉一個人或者多一個人偽裝成灰,不一定能發現異常,即使發現了趕來這裡也需要時間,我們完全可以拖延住時間或者在這裡和他們捉迷藏,只要拖到灰帶人來……”
“你想讓灰離開去聯系軍方,策反隊長偽裝成灰?”宴梃眯著眼判斷方慕提議的可行性以及要承擔的風險。
灰想了想,“格爾那邊自然我去最好,那個隊長似乎也有所顧慮,一直在放水,或許可以問問他被抓的原因。”
按照約定,格爾應該已經循著他們留下的蹤跡找到小島,灰和格爾關系密切,其他人畢竟是紅榜通緝犯,出面溝通雙方都有顧慮。
“你拿到東西後記得聯系弗裡斯,他那裡有更詳細的實驗情況。”宴梃忍不住叮囑,他這麽說便是已經同意了方慕的提議。
“行,先按這個計劃來,到時候大家見機行事。”
灰挪到方慕畫著的地形圖旁邊,回憶著當天上岸路徑,撿起樹枝隨意畫了幾筆。
何凝和方慕繼續未完成的陷阱,既然確定要下狠手,原先的陷阱必須要進行升級。
方慕跪坐在一顆橫倒在地面的樹乾前屈起手指敲了敲,似乎在看這顆樹能否用來製作陷阱。
宴梃蹲在灰面前,借此擋住樹梢下面的監視器,灰畫的十分潦草,幾個岔路口的方向反而畫得很是清晰。
“你怎麽對路線這麽熟悉。”眼見一副密林路線圖即將誕生,宴梃忍不住問道。
灰握著樹枝點了點地面,“早跟你說過了,零度計劃曾經終結在你母親和倫農手裡,我知道路線不很正常。”
“你也說了是曾經終結,二十年前的路線能用嗎?”
齊宣再狂妄自大也不可能恢復小島時還維持一模一樣的路線,灰底氣十足讓他忍不住想潑他一盆冷水。
“我親自走過的路線能不能用我還不知道,我畫的這條。”他指著一條極其迂回的路線,點了點,忍不住炫耀:“這條路線全聯邦只有兩個人知道。”
“另一個是誰?”
宴梃打量著路線,他對森林全貌不了解,彎彎繞繞的路線看得眼睛都花了。
“除了你心心念念想見的灰塔,還能有誰,也只有他能讓我任勞任怨跟你來到小島上。”偏偏當事人至今都聯系不上,也不知道在哪個溫柔鄉流連忘返。
他說完,又很快在地圖上亂畫一通,把原先的痕跡全部遮住才歎了口氣,“不過他也早就忘了,這些破事忘掉也好。”
宴梃用腳胡亂蹭了蹭,又搬了塊石頭壘上去,問道:“你為了確認零度計劃會不會影響到灰塔跑來這裡,卻一點也不告訴灰塔,你跟他……關系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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