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譚疏一起回去。”
巫以淙沒問發生了什麽,光看銀安臉色的凝重也猜得出大事,他幸災樂禍地希望是有人上島了,或者是實驗品們起義,巴不得小島多鬧出點事來。
銀安沉著一張臉,點出一個小隊長與他耳語,兩人說話視線時不時落在巫以淙身上,巫以淙不用仔細聽都知道是注意別讓他跑了,他才不會跑,最新版的藥劑就差最後一針,跑了多吃虧。
只要宴梃他們溜了,他就能毫無顧忌地大乾一場。
宴梃,你可得好好抓住機會啊!
一行人坐上車後也沒人說話,形勢緊張譚疏也不停聯系等在別墅區的保鏢,他只是來合作的,可不想卷進小島的漩渦中。
急促的鈴聲絲毫沒有停歇,聽得人頭疼。
巫以淙一個人最悠閑,坐在副駕上閉目養神。
開車的小隊長被他的淡定影響,手中的方向盤漸漸慢了下來。
一路上都沒什麽人,中間這段路修建得倉促,周圍的柵欄就像是個擺設,道路兩旁都是高大的樹木,有兩三層樓的高度。
巫以淙指了指路邊,提醒道:“這種路口很容易被伏擊,開快點比較好。”
小隊長狐疑地看向兩旁,“誰會想不開在這裡伏擊,樹乾後面藏沒藏人一眼就能看穿。”
小隊長常年在小島上,自信更了解這段路程,最適合伏擊的地方是低矮的灌木叢,又適合藏身。
這裡光禿禿佇立的樹木雖高卻不夠粗壯,掩飾不了身影。
他不信,譚疏卻十分相信巫以淙的判斷,“弗裡斯說得沒錯,誰說埋伏要躲在樹乾後面——”話的後半句還沒說完,車子就在路上來了一個急轉彎,輪胎摩擦著地面的聲音更加刺耳。
巫以淙猝不及防撞在擋風玻璃上,飛快地護住頭又拽緊了安全帶才沒被慣性甩出去,即使這樣也被撞的眼冒金星,捂著頭嘶了一聲,眼尖地看到前面擺著一排特質的鐵柵欄。
馬上就要撞上了!
小隊長滿頭大汗試圖避開,巫以淙左右看了看,前有柵欄,左面有伏擊的人手,只有衝向樹林了。
他單手扶住方向盤一轉,趁著車子轉彎,小隊長立刻按下車窗朝著伏擊他們的人連開數槍,也不管打沒打中。護住譚疏的人才反應過來朝著圍堵他們的人開槍。
巫以淙則心無旁騖朝著樹林裡開,幸好路邊的樹木熙熙攘攘,留足了車輛穿過的空間。
只是他感覺剛才那一撞多少有些嚴重,說是腦震蕩又不完全像,他發現自己的注意力不像以往那樣集中,明明是命懸一線的逃亡,他卻總在走神。
他蹂了蹂腦袋,試圖讓意識清醒些,眼前紛至遝來的畫面總讓他無法集中視線,大腦像是一團漿糊。
譚疏被貼身保鏢護著,余光瞥見巫以淙好幾次差點直接撞到樹上,冷汗都嚇了出來,立刻讓其他人去負責開車。
“弗裡斯你怎麽了?”
譚疏看他眼神渙散擔心他受了傷,就要起身去察看,下一秒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頓時暈了過去。
過了許久,巫以淙才搖搖晃晃地從扭曲變形的車窗裡爬了出來,一出來就被幾把槍鎖定著。
他弓著身體環顧一片狼藉的周圍,附近的樹木被攔腰折斷,而他乘坐的車輛撞在陷阱裡直接側翻在路上,駕駛座擋風玻璃噴灑一片血跡,小隊長已經沒了呼吸。
至於其他人,巫以淙無暇顧及,在槍口的威脅下他仍頑強地摸了一把全身各處關節,檢查身上有沒有血跡,萬幸沒有傷口。
只是感覺身上骨頭有些錯位,眼皮上淌著血跡導致視線裡一片血紅,他抹掉眼皮上的鮮血,望向居高臨下盯著他的人,乖順地舉起雙手:“你們是……是來救我們的嗎?”
為首的男人留著一撮小胡子,看起來十分滑稽,然而堅毅的眼神中帶著滿滿審視,從上到下打量他一圈才開口:“你叫什麽名字?在小島上做什麽?”
“我的編號是012,是實驗品,你們是誰?”巫以淙隨口謅了個編號。
面前的這群人身著筆挺軍裝,就是面相有些陌生,格爾的第九軍尤其注重儀容,別說留胡子就是頭髮都得打理得整整齊齊,他一時拿不準對方的身份。
“實驗品還能跑出來?編瞎話也找個好點的借口。”
他還真不是找借口,巫以淙擼起袖子,露出大片的青紫,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針孔,這下總該相信他的話。
果然男人不在繼續追問下去,反而軟和語氣,“我們來自第九軍,這次來就是剿滅這群喪心病狂的瘋子。”
第九軍?
巫以淙頓時態度熱切不少,男人蹲下身來與他平視,“你知道去實驗基地的路嗎?”
巫以淙趕緊點點頭,“當然知道,我帶你們過去。”
他放下衣袖起身的一瞬間看到側翻的車裡探出幾顆腦袋,發現有人在外面又立刻縮了回去,巫以淙與其中一人對視一眼,然後移開視線,“我們快走吧,那些人此刻可能已經在準備離開小島。”
男人指揮其他人清理出一條路,側身掃了一眼周圍,“先去解決大魚。”
巫以淙帶著一行人很快離開,車裡藏著的人才露出頭,譚疏在保鏢的保護下安穩地落在地面,剛一落地,右腳便傳來鑽心的痛。
他的腿連站立都困難,保鏢蹲下身試圖背著他從樹林中回到別墅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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